“”虽然梁屿川知道这些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就是觉得有点想笑。
“反正不是都市怪谈的那样啦!”夏眠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语气可能是太过活泼了一点,反而让人感觉有点像在听什么故事,这才立刻补充道,“我们学校都是正规流程好吧!”
“不过因为一些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能放进实验室里的躯体确实不太多了,毕竟手续上就是很大的问题。”
“首先需要保证这具躯体是可以用来做医学实验的,有充分的手续和足够的证明,比如说一些病人临死前的文字版委托,以及病人家属的同意书都是缺一不可的,还要确认身份”
大概是突然说到这里,夏眠也笑了一下:“所以很多时候实验室里能看到的躯体,其实已经有了一些年头,尤其是专门做展示的几具,可能看上去都已经不成样了,或者说跟自己想象中的器官和解剖有所差距。”
“我记得我第一次进解剖室,差点没被福尔马林的味道熏得眯起眼睛,当时也没什么经验,就直接往上凑过去看,结果都满眼流眼泪了,发现眼睛睁不开,才意识到好像自己是太兴奋了一些。”
在秋高气爽的傍晚,夏眠拉着梁屿川在自己曾经的学校里说这些事情,实在奇妙又令人兴奋,如果不是他提起,可能自己都会忘记刚进学校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因为这些标本都需要保存很久,而且要一直放在冷柜里面,所以存放整具标本的冷柜基本上都在负一层,只有那些系统的或者说已经拆好了泡在容器里的才会摆在桌面上或者放在展台里,所以负一楼负二楼又不通风,有时候一打开满屋子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有的时候气味太浓了,还要上一会儿课,出去走两分钟,缓一缓再回来。”
“而且我念书的时候,当时我见到的那一句标本,听我们老师说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了对,不是十几年前,是几十年前!这标本的年龄比我们都大,而且还经历了很多届的师兄师姐,现在还要继续接受新生的观摩。这些标本因为太过久远确实没有人认领,有一些可能是当年饿死的或者各种各样,确实没有了亲戚朋友无法辨认,兜兜转转就被收过来做了标本。”
“所以才说现在可不一样了,因为从捐献者本人点头,到家属同意再到运输和各种各样的环节都可能出现问题,所以我们当时刚去解剖室的时候,老师教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对标本保持尊重,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对医学事业有着贡献的伟大的人。”
这个时候梁屿川倒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因为具有同理心,所以才会更加凸显出这些人的伟大。
毕竟现在很多人试想了一下,不管是观念的原因或者是心理上的障碍,其实真的愿意有这么无私奉献的人并不多,就算让他现在自己做选择,可能都无法立刻有这样的觉悟。
“而且解剖室里面有一些是已经处理好专门供参观的标本,也有一些需要自己实验亲手上手的过程,比如说让你自己模拟外科手术及剥离皮肤组织,认清楚每一层的结构是什么,那个时候就要用到更多的标本了。不过我听说现在这样的动手能力和机会对于新生来说已经越来越少了,比较珍贵,我当时运气还算好,还是有了操作的机会,现在想来也挺珍惜的。”
尽管现在的夏眠在手术方面已经小有所成,这种最基本的知识在她脑中已经是滚瓜烂熟,但每当回想起来,依然要感谢当时愿意做出奉献的这些可能叫不出名字的标本。
“你还没说当时你们解剖老师说的怪谈是什么。”
“不是怪谈,是真实的事迹!”说到这里,夏眠还认真了起来,“虽然现在听起来还挺恐怖的不对,也不是恐怖,就是非常巧合!”
“因为刚刚说了,我们解剖老师是什么都要做的,所以在殡仪馆送尸体过来的时候也是要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