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天,小乔仍在中路专注清兵,试图稳住对线节奏。
忽然一道雷光撕裂空气,司空震的传送法阵在兵线旁亮起——这场景她早已见怪不怪。
只见他抬手召出数道电流,瞬间清完小兵,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转身便匆匆朝下路赶去,只留下中路空荡荡的视野。
司空震大人,不再等一波兵线吗小乔忍不住轻声问。
司空震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只含糊应了句：下路急,你撑住,我很快回来。
声音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说完便快步消失在河道入口,连身后小乔还没说完的可是都没接住。
小乔握着法杖的手紧了紧,没再多问。
她向来想着多为团队分担,哪怕自己发育慢些也无妨。
可今天,她望着司空震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耳尖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脚步也比往常慌乱,像是在刻意躲避什么,甚至连路过的草丛都飘着一缕极淡、却格外沁人的味道,萦绕在兵线旁久久不散。
奇怪,司空震大人平时身上都是雷电的焦味,这是什么气味……她小声嘀咕着,抬手扇了扇鼻尖,却把那缕香风扇得更清晰了些。
一波兵线很快抵达,小乔压下心头的疑惑,继续专注对线。
直到她升到6级,按捺不住想去野区支援的念头,悄悄蹲进了靠近红BUFF的草丛里。
刚蹲稳,就听见不远处的灌木后传来动静。
寂静的野区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娇呼,像被捂住了嘴般短促,紧接着便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2
小乔心头一紧,下意识探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打野马超半跪在地,一手撑着身后的树干,另一手正扶着司空震的腰。
而司空震竟衣衫半褪,露出的肩头泛着薄红,整个人瘫坐在草地上,往常锐利的眉眼此刻浸着水汽,含泪的目光望向马超时,满是委屈又依赖的模样。
你轻些……等下被人看到了,上次铠哥就差点撞见。司空震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轻轻攥着马超的衣角,力道却没松半分。
马超俯身靠近他,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耳尖,声音放得极柔：放心,野区视野我清过了,铠去反对面蓝了,没人会来。
话音刚落,便伸手替他拂去颊边的碎发,指腹不经意蹭过他泛红的耳垂,惹得司空震又轻颤了一下。再说了,就算有人来,我也能护着你。
谁！谁在那里！
司空震突然察觉到草叶的动静,猛地抬眼朝草丛方向喝问,声音里还带着未平的颤音,手瞬间攥紧了马超的手臂。
马超也立刻直起身,手按在腰间的枪柄上,眼神锐利地扫向草丛：出来,别躲了。
小乔吓得心脏骤停,慌忙缩回身子,法杖的流苏不小心扫过草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草丛外的动静瞬间停了,她甚至能听到马超起身时铠甲碰撞的脆响,以及司空震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出来吧。
马超的声音低沉,没有怒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穿透力。
小乔知道躲不过,只好攥着法杖,慢慢从草丛里走出来,脸颊涨得通红,头埋得快碰到胸口：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蹲在这里等支援,没料到会……会打扰你们！
司空震见是她,紧绷的身体微微松弛,却还是飞快地拉了拉衣襟,试图遮住露在外面的皮肤,耳尖的红却蔓延到了脖颈。
你……你听到多少了刚才的话,还有……他话说到一半就卡壳,显然是羞得说不下去了。
3
我、我就刚听到您说‘铠哥差点撞见’……其他的什么都没听见！真的！
小乔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飘向别处,却瞥见马超悄悄递了件黑色外袍给司空震,还顺手帮他拢了拢衣领,动作自然得不像偶然。
这事别声张。马超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司空震有些狼狈的姿态,语气严肃了些,队友要是知道,肯定会分心,到时候团战没人能扛,咱们这局就输定了。
小乔连忙点头,头点得像拨浪鼓：我明白！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连我家扇子都不会告诉！
司空震这时才缓过劲,低声补了句：……刚才也不是故意让你撞见的,只是我今天……状态不太好,他非要带我来这边歇会儿。
说着眼角瞟了马超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埋怨,眼神却软得很。
马超闻言,嘴角勾了勾,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是我非要带他来的,要怪就怪我。
又转向小乔,语气缓和了些：中路你多留意,对面法师爱游走,有情况及时发信号,我清完这片野就去帮你。
好！好的！我会看好中路的！小乔慌忙应下,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司空震走在后面,脚步仍有些虚浮,马超却刻意放慢了速度,时不时回头看他,还伸手扶了他一把。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河道,小乔才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原来司空震大人和马超大人……
4
忽然,地图上亮起了马超的信号——请求支援,标记的位置就在中路河道。
小乔眼睛一亮,立刻朝着信号方向赶去,刚拐过弯,就看见马超正和对面打野典韦缠斗。
而司空震站在一旁,虽已穿好外袍,却明显有些力不从心,雷光都比平时弱了几分。
马超大人！我来了！小乔急忙甩出一技能,扇子带着风刃朝典韦飞去,刚好打中他的后背。
马超趁机后退半步,枪尖挑飞典韦的武器：来得正好,帮我控住他。
司空震也强撑着召出一道雷光,虽没造成多少伤害,却也逼得典韦不敢上前。三人合力,很快就把典韦打跑,河道暂时恢复了平静。
你没事吧司空震大人,刚才看你状态不太好。小乔忍不住看向司空震,见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忍不住问。
司空震愣了一下,耳尖又悄悄红了：没、没事,就是刚才有点累。
马超走上前,自然地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别硬撑,等下团战你站后面,我保护你。
这话让小乔心里咯噔一下,偷偷瞟了两人一眼,见司空震没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
你先回中路塔下歇着,别乱跑,我处理完下路就来找你。
说罢马超便提着长枪往下路河道奔去,连背影都带着几分仓促。
司空震望着他的方向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走向中路,路过小乔时,脚步顿了顿,却没说话,只是耳尖的红还没褪去。
好景不长,峡谷里的气氛渐渐变了味。
小乔总能在野区撞见马超——有时他和兰陵王并肩走在红BUFF旁,兰陵王的隐身衣边角偶尔会蹭到马超的铠甲。
5
有时两人会在龙坑附近低声说笑,马超甚至会把打野掉落的buff让给兰陵王。
有次小乔去支援上路,还听见路过的小兵议论：你看见没马超前几天还送了兰陵王一把新枪呢！
这话刚好被路过的司空震听见,他握着雷光杖的手紧了紧,指尖的电流都变得不稳,却只是加快脚步走开,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小乔心里发紧,想上前安慰,却见司空震径直回了泉水,好久都没再出来。
更让人心慌的是峡谷里的谣言。不知从哪天起,小兵们开始偷偷议论：听说司空震大人最近总躲着人,还总想吃酸的,会不会是……怀孕了
这话越传越广,连铠都在团战间隙问过马超：你和司空震到底怎么回事外面都传疯了。
马超只是皱着眉否认：别听他们瞎传,司空震只是最近状态不好。
可他说话时,眼神却不自觉飘向泉水方向,语气里少了几分平时的洒脱。
这天小乔在中路清兵,忽然看见司空震从泉水出来,脸色苍白得吓人,走路都要扶着墙。
她连忙跑过去：司空震大人！您没事吧要不要回泉水歇会儿
司空震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风：我没事,就是有点晕。
话没说完,突然踉跄了一下,小乔急忙扶住他,却瞥见他捂着小腹,眉头皱得紧紧的。
您是不是真的……小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生怕戳到他的痛处。
6
司空震沉默了好久,才低声说：别听外面的谣言,我只是最近没休息好。可他眼底的落寞,却让小乔怎么也不信。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超的声音,他正和兰陵王说着话,笑容爽朗：这个蓝buff让给你,红buff也给你,兰兰。
兰陵王轻笑一声,隐身衣的光泽在阳光下闪了闪。
司空震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扶着小乔的手慢慢松开,转身就往泉水走。
小乔想叫住他,却见他脚步越来越快,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单。
她回头看向马超,见他还在和兰陵王说笑,心里忽然替司空震难过起来——原来马超的护着你,也只是说说而已啊。
峡谷的夜晚总比白天凉些,晚风卷着野区的落叶,扑在中路防御塔上沙沙响。
司空震坐在塔下的石阶上,怀里抱着马超之前给的黑色外袍,指尖反复摩挲着衣料上的纹路。
从黄昏等到月亮爬上天际,地图上马超的头像始终停在兰陵王的阵营附近,连一次泉水都没回。
小乔提着法杖路过时,远远就看见那道落寞的身影。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司空震大人,您还没回去啊
司空震抬头,眼底满是红血丝,声音哑得厉害：我等他……他说处理完兰陵王那边的事就来陪我。
话刚说完,地图上突然弹出一条全峡谷可见的消息,是马超发的：兰兰,我在蓝buff这,等你来。后面还跟着个粉色的爱心图标,晃得人眼睛疼。
小乔心里一沉,下意识看向司空震。
他明明说过……会护着我的。司空震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没敢哭出声,只是把脸埋进外袍里,肩膀微微颤抖。
第二天一早,峡谷里的蓝buff处就成了焦点。
小乔去支援上路时,一眼就看见蓝buff处的马超。
他手里捧着一束用雷光草编的花——那是之前司空震教他编的,说雷光草象征着永远的守护。
而兰陵王就站在他对面,隐身衣半褪,露出的肩头靠着马超的手臂,笑得温柔。
兰兰,这花只给你。马超的声音透过风传过来,带着从未对司空震有过的郑重,以后我的buff、我的支援,都优先给你。
这话刚好被路过的司空震听见。
他原本是来给马超送早餐的,手里还提着刚热好的豆浆,此刻豆浆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温热的液体洒了一地。
马超回头看见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没上前,只是皱着眉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泉水等着吗
司空震看着他,又看看兰陵王,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他转身就跑。
小乔急忙追上去,却见他跑回泉水后,直接关掉了语音,任凭马超怎么发信号,都没再出来过。
7
从那以后,司空震很少再出泉水。
偶尔去中路清兵,也总是低着头,避开所有能撞见马超和兰陵王的地方。
泉水的暖光明明该驱散寒意,却照不进司空震眼底的凉。
他躲在泉水角落的石柱后,听着外面马超和兰陵王并肩路过的笑声,手不自觉地覆在小腹上——那里已经能摸到一点浅浅的弧度。
三个月来,他靠着泉水的治愈力勉强稳住状态,却没敢告诉任何人。
直到那天团战,马超为了护着兰陵王,竟下意识把司空震推到了敌方技能的范围里。
雷光护体的瞬间,司空震只觉得小腹一阵刺痛,踉跄着后退时,刚好对上马超毫无歉意的眼神。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差点连累兰兰。
这句话像根刺,扎得司空震瞬间红了眼。
他攥着雷光杖,指尖的电流乱得不成样子：马超,你明明说过会护着我的！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马超皱着眉,伸手把凑过来的兰陵王往身后护了护,现在我只想护着兰兰,你别再纠缠了。
纠缠司空震突然笑了,眼泪却跟着掉下来,我怀着你的孩子,三个月了！你怎么能说我是纠缠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瞬间静了。
兰陵王愣了愣,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路过的铠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看向马超；连远处的小乔,都提着法杖赶了过来。
马超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辩解的话,只含糊道：你别胡说……这怎么可能
胡说司空震抬手抚上小腹,声音发颤却带着决绝。
我每天躲在泉水里,不敢让别人看见,不敢用太强的雷光,就怕伤了他……可你呢你除了给兰陵王送枪、让buff,还管过我一句吗
8
他的话像重锤,砸得马超哑口无言。
兰陵王看着马超的模样,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马超,这事……你得给个说法。
可马超只是站在原地,眼神躲闪,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
司空震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碎了。
他抹掉眼泪,握紧雷光杖,转身就往峡谷外走——那里是从未有人踏足的边界,传说离开的人,就再也不会回来。
司空震大人！小乔急忙追上去,却被他轻轻推开。
别跟着我了,小乔。司空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个峡谷,已经没有我要等的人了。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峡谷入口的迷雾里。
马超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追上去,却又顿住,心想,晾他几天就自己回来了。
看着迷雾吞噬掉司空震的最后一点影子,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心里却还存着侥幸——以前司空震也会闹脾气躲起来,最多一两天,总会自己回泉水的。
他转头看向小乔众人,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别管他,过几天就好了。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中路再也没见过那道雷光。
小乔每次去泉水,都会下意识望向角落的石柱,那里空荡荡的。
她忍不住问马超：马超大人,您真的不去找找司空震大人吗他怀着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马超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却还是嘴硬：他那么厉害,能有什么危险
明面上不在乎,这话却还是戳中了马超的心事。
夜里,他躺在野区的草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闪过司空震含泪的眼睛,还有那天他护着小腹、决绝离开的背影。
9
他第一次后悔,想去找人,可峡谷外的迷雾从来没人能穿过。
直到那天,兰陵王突然对他说：我要走了。
马超愣了：为什么
我不想做第二个司空震。
兰陵王的声音很淡,你心里明明还想着他,却不肯承认。我留在这,没意思。说完,便转身消失在河道里,再也没回来。
马超独自站在空荡的野区,第一次觉得心慌。
他开始怀念司空震总在中路塔下等他的模样——不管他清野多晚,回去时总能看见那道等他的身影。
怀念司空震教他编雷光草时的耐心,甚至怀念司空震偶尔闹脾气时的样子,嘴上说着再也不理你了,却还是会在他被对面针对时,第一时间传送到他身边。
这些念头像藤蔓,缠得马超喘不过气。
野区的风裹着残叶吹过,马超攥着长枪的手松了又紧,指节泛白。
他第一次认真回想——以前每次打完团战,司空震总会默默跟在他身后,帮他拂去铠甲上的尘土。
他吐槽蓝buff难拿,第二天野区里就会有司空震提前清完小怪、留给他的完整蓝buff。
这些曾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马超疯了似的在峡谷里找——中路塔下的石阶空了,以前司空震总坐在这里等他。
红BUFF旁的灌木丛空了,他们曾在这里躲过敌方的围剿,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都杳无音信。
司空震！你出来啊！他对着空荡的河道大喊,声音在峡谷里回荡,却只引来几声小兵的窃窃私语
我错了……马超把脸埋进外袍里,声音沙哑,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等,不该忽略你,不该……话没说完,眼泪就打湿了衣料。
一年,两年……
又过了半个月,小兵们的议论变了味。
有人说在峡谷边界见过一道微弱的雷光,还伴着婴儿的哭声。
还有人说,看见一个穿黑色外袍的身影,抱着孩子坐在迷雾边,好像在等什么。
10
小乔听到这些,急忙跑去告诉马超。
他疯了似的往峡谷边界跑,冲进那片迷雾——雷光在他身边炸开,却没像往常一样伤人,反而像在指引方向。
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司空震坐在一块石头上,怀里抱着个裹着黑色外袍的小人,正轻轻哼着歌。
司空震！马超声音发颤,快步跑过去。
司空震抬头看见他,眼神里没有惊喜,只有一片平静：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找你。马超张了张嘴,看见襁褓里婴儿的小拳头时,喉咙突然发紧,这是……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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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靠太近,怕司空震再躲开,只能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襁褓里的婴儿——
司空震没说话,只是低头轻轻拍了拍小婴儿的背,直到孩子睡熟,才把他抱进屋里。
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我不回去！马超急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混蛋,我不该忽略你,不该让你一个人受这么多苦……你让我留下,我会学着照顾你和孩子,我会改的！
晚了。司空震打断他,眼神望向迷雾深处,我已经习惯这里了,峡谷里的那些承诺,我早就忘了。
马超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伸手想碰司空震的肩膀,却被躲开。
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峡谷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再也不……
司空震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沉默了好久,才轻声说：马超,有些伤害不是一句‘我错了’就能弥补的。我在峡谷里等过你无数次,从黄昏到深夜,从满怀期待到心灰意冷,那些日子,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他慢慢往后退：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马超想追,却被一道柔和的雷光挡住——那是司空震的力量,却再也没了以前的尖锐,只剩疏离。
马超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木门,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不只是一个爱人,还有那个愿意为他收起锋芒、愿意等他回家的司空震。
有些错过,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站在原地,风一吹,草叶飘向远方,像极了他再也抓不住的人。
而峡谷里,中路的兵线依旧来来往往,却再也没有那个会为了等他,在塔下坐整夜的身影。
他慢慢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无声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