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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黑等到天亮,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姜繁花迎了上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疲惫的朝着他们点头:“目前病人脱离了危险,不幸中的万幸是,刀子擦着心脏的边缘捅了进去,没有伤及心脏,后续一定要好好调养。”
得到答案,姜繁花握紧的拳头终于缓缓松开。
盛淮庭扯过姜繁花的手,把她脸上的眼泪一点一点擦干净:“回家休息一下吧?你一个晚上都没闭眼。”
姜繁花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精神全靠着意志力支撑。
她闭着眼,有些无奈的点头。
回到家时,盛淮庭坐在车上,漆黑的双眸里写满了疲惫:“明天我要出差,你要不和我一起吧?”
姜繁花摇了摇头,缓缓闭上疲倦的眸子:“不了,我等你回来。”
事到如今,她仍旧不明白,明明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揭幕仪式,为什么会搞出这样的事情
一天后,齐景程受伤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北城齐家的耳朵里。
很快,齐母和齐景程的朋友祝靖川就来到了云城医院里。
齐母看着床上重伤的儿子,心中除了悲伤,还有怒火。
她恶狠狠的盯着姜繁花,下一秒,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我们齐家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
“从我们资助你开始,我们齐家哪里亏欠你了,你为什么要把我儿子害成这样!”
姜繁花捂着火辣辣的脸摇头,齐母说的没错。
正因为齐家对她的大恩,所以才坚定了她一定要报恩的念头。
填志愿时候偷偷改掉了曾经的梦想,所以才在毕业的时候,一头扎进了齐氏。
齐景程固然伤害过她,可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让他死。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人扼制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祝靖川急忙将齐母拉到一旁:“齐阿姨,现在最重要的是看景程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您现在就算打她,骂她,景程也不会醒的。”
齐母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掩面哭泣:“我们齐家到底造的什么孽啊!”
“大学毕业,你们背着我谈上了恋爱,既然谈了,你们好好谈我也没有意见,现在何苦又搞出你追我逃的这出戏码!”
站在她身旁的祝靖川有些尴尬。
毕竟,他是知道齐景程这些年为了阮悦瑶做了哪些混账事。
安顿好齐母的住宿问题后,祝靖川重新返回病房。
面对姜繁花时,他也有些愧疚,所以这次,他才会跟着齐母一起来到云城。
他拿着棉签给齐景程的嘴上沾水,笨拙的开口安慰:“你别担心了,齐景程命大的很,他小时候从三楼跳下去摔在沙堆上都没外伤”
正说着,姜繁花忽然注意到,床上的人的小拇指微不可闻的弯曲了一下。
姜繁花站起身,快步走到齐景程的病床旁。
病床上的齐景程微微睁眼,苍白的面庞上满是痛色,可他开口第一句,不是喊疼,而是看向姜繁花。
“繁花你没受伤吧”
姜繁花点头回应:“没受伤。”
“可是齐景程,你太傻了。”
齐景程牵起嘴角想笑笑,可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去而复返的齐母此刻也来到了病房前,看到齐景程苏醒,齐母瞬间泪流满面的将姜繁花挤开。
“景程,景程,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齐景程勉强挤出一抹笑,安慰的拍了拍齐母的手:“妈,我没事”
“你不要怪繁花,这都是我欠她的。”
这句话犹如闷头一棒,将齐母打的晕头转向:“你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