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感觉对就行！嘿嘿，反正是老登库房里的破烂，说不定真是什么宝贝蒙尘了呢！走走走，咱们出去研究研究！”
从库房出来后，云昭微做了今日的餐食，顺道和卫垚一起给谢不言带了去。
云昭微将那颗黑色珠子放在谢不言面前的石几上，简单讲述了谷口冲突。
谢不言的目光落在珠子上，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
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指尖并未触碰珠子，只是在珠子表面寸许距离虚虚拂过。
珠子表面那些蛛网般的裂痕，在谢不言指尖掠过时，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
“定界珠碎片。”
谢不言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咳嗽后的沙哑，却清晰地揭示了这不起眼之物的惊天来历。
“定界珠？！”
卫垚满是震惊，眼睛瞪得溜圆，差点跳起来。
“就是传说中能定鼎乾坤、划分界域的无上至宝？老登库房里居然有这玩意儿？还是块破碎片？”
他后半句的吐槽在谢不言平静的目光下咽了回去。
谢不言微微颔首，苍白的手指轻轻按在胸口，似乎想压下翻涌的气息，目光却依旧落在云昭微身上，比之前更加深邃。
“此珠乃界壁之枢机。你手中这块，应是其五分之一残片。”
“五分之一？”
云昭微心头一震。
谢不言的声音低沉下去：“若集齐五块碎片，重铸定界珠可强行劈开此方界壁，开辟通往另一方大界的通道。”
他顿了顿，看向云昭微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混沌之力，乃万源之始，亦是补全此珠、承载其空间伟力的唯一钥匙。然”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谢不言猛地偏过头，用一方素白的手帕捂住嘴，肩头剧烈地颤抖着。
这一次，咳嗽持续的时间更长，当他终于缓过气，移开手帕时，那素白的绢帕上，赫然晕开了一抹刺目的鲜红！
“大师兄！”
卫垚脸上的震惊瞬间化为惊骇和焦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谢不言的手臂，声音都变了调，“你的伤怎么会咳血了？！”
谢不言闭了闭眼，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无碍。”
他咳嗽着，声音几乎细不可闻，目光却依旧看向云昭微。
“空间之力，非此界生灵轻易可驭，强行引动，轻则道基尽毁，重则神魂俱灭，慎之，重之。”
说完这最后几个字，他似乎耗尽了力气，靠在轮椅背上，闭目调息，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微弱。
看着手帕上那抹刺目的红，再看看谢不言毫无血色的脸，卫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猛地想起被孙莽踩烂的凝露草，想到药田里那几株显得格外单薄的幼苗。
“凝露草太少了！”
卫垚咬着牙，娃娃脸上第一次没了嬉笑，只剩下焦急。
“这几株幼苗长成不知要猴年马月！大师兄这情况等不了！”
他猛地站起身：“不行，我得去弄凝露草。黑市！对，临渊城的鬼影坊！那里龙蛇混杂，只要出得起价钱，说不定能淘到！”
“卫师兄，我跟你一起去。”
云昭微小心地将那颗定界珠碎片收进贴身的储物袋，走到谢不言身边，轻轻为他理了理滑落的薄毯。
谢不言的伤势因她而起，她无法置身事外。
卫垚看了看气息微弱的谢不言，又看了看云昭微，用力点了点头：“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走！哑婆婆！麻烦您照看一下大师兄！”
哑婆婆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门外阴影处，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