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听到林安国亲口说出林浩宇已是废人,刘圆圆觉得天都塌了:“公爹?你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诅咒宇哥哥?”
“本相诅咒他?嗤”林安国冷笑:“既然你不相信,本相就实话告诉你吧!你道本相为何一口咬定是宇儿杀死了老夫人,亲手将你送上本相床榻的?因为老夫人脖子上的掐痕是宇儿的手法,是他掐死了老夫人。
前几日老夫人曾来东院与本相密谈,因自幼疼爱宇儿得紧,所以老夫人不忍直说,。只可惜本相事务繁忙,没有把老夫人的话往深里细想。
直到今日突然发现老夫人的头颅,看清楚老夫人脖子上掐痕,本相才终于知道自己养了个什么东西。林浩宇,他现在就是无处撒气,浑身带着暴戾与杀戮的恶狼。”
这话如此残忍,丝毫不含半点父子之情。想到自命不凡、桀骜清俊的宇哥哥失去尊严,又被亲生父亲嫌弃,刘圆圆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谁?公爹您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宇哥哥变成了这样?是谁害了宇哥哥啊?”
“你说呢?”林安国不答反问。
很简单的三个字,听到刘圆圆耳朵里硬生生变了味,只觉林安国暗指之人就是林若溪。
刘圆圆不敢怨恨林安国,只将一腔怨愤全都砸向林若溪:“我不会放过她的,绝不会放过她的,我一定会替宇哥哥报仇!”
林安国才不在乎刘圆圆的毒誓,亦不想猜测刘圆圆嘴里的“她”是林若溪还是云儿,横竖儿子女儿没了都可以再生。
放柔声音,林安国劝道:“圆圆?本相知道你喜欢宇儿,所以本相成全你,想尽一切办法都会让你嫁给宇儿。可是你要替自己的将来想想,宇儿他不喜欢你,眼下他又废了,就算迫于压力娶了你,他也没办法与你成就夫妻之实。一个没有子嗣亦不得夫君疼爱的当家主母,在府中想要立足都很困难,你当如何生存?难道说你打算一辈子无情无欲、青灯古佛,独自吞下这碗苦水?”
“我呜呜”刘圆圆终于捂着脸哭起来。
刘圆圆好歹已经是个十八九岁的老姑娘,和闺蜜们相聚时也曾听大家议论过夫妻之事,这些年,她的恨嫁之心早已达到巅峰,对夫妻之事也向往已久。可长期以来,都是她在单恋林浩宇,林浩宇从未给过她半分回应,便是一个好脸色,她也没从林浩宇那里得到过。
左丞相府另一个院落同样在上演一场人间悲剧。
黑洞洞的房间,没有窗户,亦看不见门。只有墙角一盏豆大的油灯散发着鬼火般逼厌的亮光,映衬着墙壁上的镣铐和锁链,将这个狭小的空间变得愈发阴森恐怖。
一个柔弱到令人心疼的白衣少女被锁在墙壁上,锈迹斑斑的镣铐与她白皙娇嫩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突,看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一名白衣少年正对着少女而坐,高大的背影不似平常那么挺拔,透着股萎靡不振的死气,可同时又散发出强大的杀意。
这二人一个昏迷一个清醒,却同样处于意识游移状态。少女自不用说,少年虽一瞬不瞬紧盯着少女,空洞的眼神却没有焦距。仿佛他的视线已穿透了少女,正漂移在不为人知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