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胡乱的摸了半晌,才终于摸到了手机。
她看也不看来电显示,就烦躁的接了起来。
“喂!谁啊?”
“你起床气向来这么大?”
对面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
许清愿猛地清醒了过来。
孟庭深!
许清愿把手机拿开,确认了来电显示,才颤颤巍巍的重新接起电话。
“你这么早打电话来干什么”
有些事,心里想归一码,真要面对,又是另外一码。
她可害怕孟庭深再度追问自己重生的事,万一他又不信了怎么办?
“下楼。”
孟庭深只回复她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许清愿费力的起身,顶着一头鸡毛乱发满脸茫然。
这么早?
半个小时之后,许清愿终于磨磨蹭蹭的下了楼。
孟庭深靠在车边,手里端着一只咖啡杯,没什么表情,只是低头看向腕表。
“你家住在二十层,从出门到做高速电梯下楼总共需要三分钟。”
许清愿撇了下嘴:“哪个女孩子出门不收拾打扮的?”
他自己还知道每天换一身西装,带上腕表袖扣,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才会出门,难道她就要顶着一个鸡窝头出来丢人现眼吗?
孟庭深意味深长的看了许清愿一眼。
他怎么感觉,像是某人要故意逃避问题?
“上车。”他甩给了许清愿一句,便自顾自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许清愿在背后瞪了孟庭深一眼,在关门之前抬手拦住了他,生生把孟庭深从主驾驶后面的位置挤到了右侧。
秘书看得目瞪口呆。
敢这么当面和总裁甩脸子的人,好像也就许清愿一个了。
最可疑的是总裁竟然也没有生气,当然接受了自己的座位被人霸占的事实。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将放在副驾驶上的纸袋递给许清愿。
“许小姐,您的早餐。”
“谢谢。”许清愿接了过来,没好气地瞪了孟庭深一眼。
孟庭深微微蹙眉:“是我让他去买的。”
“唔,所以呢?”
许清愿自顾自的从袋子里拿出还温热的贝果三明治,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
孟庭深:
她现在在自己面前倒是自在多了,丝毫都不见得一点从前的紧张。
这究竟是卸下了心头的重担,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还是起床气已经大到能够忽略所有的顾虑?
“去哪里啊?”许清愿含糊不清的问道。
“白雪观。”孟庭深闭上眼,“今天有一场大型的祈福法事。”
许清愿狠狠的呛了一口,转头惊疑不定的看向孟庭深。
他确定是带自己祈福去吗?
不会是要驱魔吧!
车子停在白雪观门口,许清愿心事重重的下了车。
孟庭深走在前边,十分坦然。
许清愿却心里犯了嘀咕,搞不明白孟庭深是什么意思。
终于忍不住,趁着他没注意扯过旁边的秘书。
“你们家总裁喜欢在初一十五祈福?”
“那倒没有。”秘书诚实地摇了摇头,“总裁不太相信这些。”
许清愿一阵牙酸。
“那他怎么突然来这?”
“我也不知道。”秘书满脸的茫然。
“昨天总裁突然就发消息问我,世上会不会有真的能未卜先知的人。”
“然后呢?”
“然后我以为总裁想算卦,就给他推了一个法师的名片。对了,白雪观里有个大事,算命特准!”
许清愿:
她满脸惊疑不定地跟着孟庭深走进了道观中。
孟庭深确实是没有骗人,今天白雪观有一场大型的祈福法事。
他做事向来认真,虽然没什么信仰,但来后也是按照流程敬了香捐了香火钱。
随后便随着人群走到了做法事的广场,像欣赏一场秀一样,淡然的站在了一边。
许清愿远远的躲到了另外一侧。
她可害怕,下一秒孟庭深就会突然把自己抓出去,让道士超度了她。
孟庭深感觉自己的身边空了,转头望过去,疑惑的看着许清愿。
“你站那么远,能看到什么?”
黏死人了!一分钟不看自己能死吗?!
许清愿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无语的走了上去。
逃不过的,终究是逃不过。
可总得让她“死”个明白吧?
她眼一闭心一横,终于问道:“你说吧,是不是怀疑我身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给我驱魔?”
孟庭深微微蹙眉:“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
许清愿满脑袋黑线,正要开口破罐子破摔,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