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事务所的窗棂时，林风正用棉签蘸着碘伏，小心翼翼地擦拭苏小漓嘴角的血迹。她靠在沙发上假寐，黑色吊带裙的领口滑到肩头，露出的锁骨处还残留着昨夜打斗时蹭到的灰，与雪白的肌肤形成刺目的对比。
“嘶
——”
棉签碰到破皮的地方，苏小漓突然睁开眼，琥珀金瞳里闪过一丝狡黠。她没等林风反应，突然偏头含住他拿着棉签的手指，舌尖轻轻一卷，将那点碘伏舔得干干净净。
林风的手指瞬间僵住。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脏，让他猛地抽回手，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你、你干什么？”
“帮你省点药水。”
苏小漓的嘴角还沾着点碘伏的棕褐色，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坐直身体时，黑色吊带裙的下摆往上缩了缩，露出的大腿上有块淤青
——
是昨夜替他挡书灵时撞到的，“倒是你，画符的手艺还得练练。”
林风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他想起昨夜那张歪歪扭扭的辟邪符，虽然最后爆发了力量，却完全是凭本能乱画的。如果不是苏小漓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我确实不会画符。”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叔叔的旧记录里只有符号，没有画法。”
“那正好，姐姐教你。”
苏小漓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九条狐尾虚影在她身后展开，扫过茶几上的朱砂砚台，带起的金粉落在林风手背上，“不过我的教学方式，可是很特别的。”
林风刚坐下，就闻到一阵浓郁的檀香。苏小漓不知何时点了支香，青烟在晨光里扭曲成暧昧的形状，恰好缠绕在两人之间。她抓起一张黄纸铺在茶几上，又将朱砂笔塞进林风手里，指尖故意在他手心里画了个圈。
“画符最重要的是灌注灵力。”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种奇异的磁性，“不是随便画个样子就行，得让你的混沌血脉跟着符咒一起动。”
林风握着笔的手有些发颤。他尝试着回忆昨夜的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血脉贲张的爆发力。朱砂笔在黄纸上划过，留下的线条歪歪扭扭，连最基础的
“敕令”
二字都写得不成样子。
“笨蛋。”
苏小漓突然笑了，起身绕到他身后。柔软的胸脯轻轻贴上他的后背，带来一阵惊人的温软，让林风的呼吸瞬间停滞。她的手臂从他腋下穿过，握住他拿笔的手，指尖带着淡淡的体温，引导着他在纸上移动。
“感受我的妖力。”
她的鼻尖蹭过他的耳垂，呼吸带着檀香混着奶香的气息，“跟着它走，就像……
跟着我跳舞一样。”
林风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苏小漓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合拍。她的妖力顺着相贴的肌肤往他身体里钻，与他的混沌血脉撞在一起，在丹田处形成个旋转的漩涡，温暖而安定。
“看到了吗？”
苏小漓的声音带着笑意，握着他的手在黄纸上画出道流畅的弧线，“你的血脉在发烫，这就是灵力在流动。”
林风这才注意到，腕骨处的狐狸印记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与苏小漓腰侧的印记遥相呼应。朱砂笔在纸上留下的线条也泛着微光，像是有生命般在微微蠕动，比刚才那歪歪扭扭的样子好看了十倍。
“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带着恍然大悟的喟叹，却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不由自主地往后靠，更紧密地贴在苏小漓怀里。
沙发另一端突然传来
“咚”
的一声。两人同时回头，发现林小雅不知何时醒了，正举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张着嘴愣在原地，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滚到沙发底下。少女的脸颊涨得通红，慌忙捂住眼睛，指缝却张得大大的，偷看他们交叠的影子。
“小丫头醒了？”
苏小漓的声音带着戏谑，却没有松开握着林风的手，反而故意往他背上贴得更紧，“要不要过来一起学？”
“不、不用了！”
林小雅的声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捂着眼睛往楼梯口跑，帆布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慌乱的响，“我、我去给你们买早餐！”
林风的耳根红得更厉害了。他想推开苏小漓，却被她握得更紧。朱砂笔在黄纸上继续移动，画出个完整的辟邪符，金光比昨夜他情急之下画的还要亮。
“放开我……”
他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急什么？”
苏小漓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耳垂，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还没教完呢。”
她握着他的手蘸了点朱砂，在符咒的末尾加上个小小的狐狸印记，与他腕骨处的印记一模一样，“这样才算完整。”
林风看着那张金光闪闪的辟邪符，突然觉得心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能感觉到苏小漓的妖力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体里钻，混沌血脉被彻底激活，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畅。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找到了缺失的另一半，既安心又危险。
“好了。”
苏小漓终于松开手，绕到他面前时，黑色吊带裙的领口依旧敞开着，露出的肌肤上，狐狸印记泛着淡淡的红光，“现在试试自己画一张。”
林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他拿起朱砂笔，回想着刚才苏小漓引导他时的感觉，尝试着将混沌血脉的力量灌注到笔尖。这一次，线条虽然还有些颤抖，却比之前流畅了许多，金光也渐渐在纸上凝聚。
“不错嘛。”
苏小漓的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突然凑近他，伸出舌尖舔掉他嘴角沾着的一点朱砂，“有进步。”
温热的触感让林风瞬间僵住。他看着苏小漓近在咫尺的红唇，上面还沾着点朱砂的红，像颗熟透的樱桃。腕骨处的狐狸印记突然发烫，与她唇上的朱砂产生共鸣，发出耀眼的金光。
【叮！检测到苏小漓羁绊值
+
15！当前羁绊值：45】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吓得林风猛地回神。他慌忙低下头，假装研究那张画废的符咒，耳根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苏小漓笑得更欢了。她捡起那张画好的辟邪符，对着阳光看了看，狐尾虚影在她身后轻轻摆动，带着一丝满意的韵律。“看来混沌血脉和符咒很合得来。”
她的指尖划过符咒上的狐狸印记，“以后得多练练，说不定能成为你的保命符。”
林风点点头，心里却乱得像团麻。他拿起朱砂笔，又画了几张符咒，虽然不如苏小漓握着他手时画的好，却一张比一张进步明显。金光在黄纸上闪烁，映得两人的影子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暧昧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雅提着个早餐袋回来了。少女的脸颊还有些红，把早餐往茶几上一放就往沙发角落缩，假装研究地板上的花纹，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他们的动静。
“买了什么好吃的？”
苏小漓走过去打开早餐袋，拿出个肉包咬了一口，黑色吊带裙的领口随着动作敞开得更大，看得林风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画符。
“有、有肉包、菜包还有豆浆……”
林小雅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偷偷瞟了一眼林风手里的符咒，眼睛亮了亮，“表哥，你画的这个真好看！比刚才那个姐姐画的还亮！”
“瞎说什么。”
林风的脸颊微微发烫，却忍不住挺了挺胸膛，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苏小漓挑了挑眉，突然抢过他手里的符咒，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还差得远呢。”
她的声音带着故意的刁难，“这符咒只能对付最低级的怨魂，遇到书灵那样的，还是白费。”
林风的脸瞬间黑了。他知道苏小漓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反驳：“我才刚学！”
“所以才要多练。”
苏小漓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从早餐袋里拿出个豆浆递给林小雅，“小丫头，去把你表哥昨天买的黄纸都拿来，今天让他画到满意为止。”
林小雅立刻点头如捣蒜，从储物间抱出一大摞黄纸，堆在林风面前像座小山。少女的眼睛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显然很期待表哥被
“欺负”
的样子。
林风看着那座黄纸山，突然觉得头疼得厉害。他瞪了苏小漓一眼，却见她正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喝着豆浆，黑色吊带裙的裙摆掀到大腿根，露出的肌肤在晨光里泛着诱人的光泽，看得他瞬间没了脾气。
“画就画。”
他拿起朱砂笔，深吸一口气，开始一张接一张地画起来。混沌血脉的力量渐渐收放自如，符咒上的金光越来越亮，线条也越来越流畅，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进步的速度。
苏小漓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琥珀金瞳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狐狸印记，那里还残留着与林风血脉共鸣的余温。这股力量很奇妙，既纯净又强大，让她想起一些尘封的记忆，一些不愿想起的过往。
林小雅坐在角落里，一边啃着肉包一边偷看他们。她发现表哥画符时，苏小漓的九条狐尾总是在他身后轻轻摆动，像是在守护什么。而表哥虽然嘴上抱怨，嘴角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少女的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觉得这两个整天拌嘴的人，其实很般配。
太阳渐渐升高，照在事务所的地板上，映出三道交叠的影子。黄纸山渐渐变矮，取而代之的是一摞画好的符咒，金光闪闪地堆在茶几上，散发着纯净的阳气。
林风放下朱砂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他看着那摞符咒，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掌握属于自己的力量，不再是那个只能依靠苏小漓保护的菜鸟。
“还算及格。”
苏小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她拿起一张符咒，指尖轻轻一弹，符咒突然化作一道金光，击中墙角的蜘蛛网，将灰尘震得四散纷飞，“勉强能用了。”
林风的眼睛亮了亮。他没想到自己画的符咒竟然有这么强的力量，心里的得意又多了几分。
就在这时，委托板突然
“咔哒”
一声弹开。一张新的黄纸凭空出现，上面只写了几个字：“镜心异动，速来。”
林风的心脏猛地一跳。镜心？是他从
307
宿舍带回来的那块镜子碎片吗？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碎片，发现上面的
“笔仙索命”
四个字正在扭曲，边缘渗出淡淡的黑气，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苏小漓的脸色瞬间变了。她走到委托板前，指尖划过那张黄纸，狐尾虚影突然绷紧，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是书灵的气息。”
她的声音沉了下来，“看来它还没完全消散。”
林风握紧那块发烫的镜心碎片，突然想起昨夜书灵被消灭时，似乎有一缕黑烟钻进了镜子里。当时他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书灵的残魂竟然附在了镜心碎片上。
“它想干什么？”
林小雅的声音带着颤抖，紧紧攥着手里的肉包，“难道还想害人？”
苏小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或许吧。”
她拿起一张林风画的辟邪符，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过正好，让你表哥的符咒练练手。”
林风看着那块不断渗出血色纹路的镜心碎片，突然觉得腕骨处的狐狸印记开始发烫，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他知道，新的麻烦已经找上门来，而这次，他或许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身边的人。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镜心碎片上，折射出一道诡异的红光，落在委托板的黄纸上，将
“镜心异动”
四个字染成了刺目的血红。事务所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檀香与怨气交织在一起，形成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林风握紧朱砂笔，看着那摞金光闪闪的符咒，突然觉得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无论书灵的残魂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再害怕了。因为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依赖苏小漓的新手，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力量，有了保护重要之人的决心。
而苏小漓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她知道，这个笨蛋终于开始长大了。只是她没说的是，镜心碎片渗出的黑气里，混着一丝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
那是属于
“煞”
组织的，阴冷而残忍的味道。
麻烦，恐怕不止书灵这么简单。苏小漓的狐尾轻轻扫过林风的手背，带来一丝安心的力量。无论是什么，她都会护着他。这是她在心里悄悄许下的诺言，也是狐狸印记与混沌血脉之间，无声的契约。
镜心碎片上的血色纹路越来越清晰，渐渐形成个模糊的人脸，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诉说什么。林风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朱砂笔。新的战斗，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