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连见惯好东西的宁双都忍不住惊叹,“崔姐姐,你画得也太像了吧!琼华的神韵全在里面了!”
温琼华自己也看呆了,她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竟是这般模样。她看向崔相雪,眼中是真切的感动和喜爱:“崔小姐,这画得真好,我很喜欢,真的。”
谢临渊也凑了过来,看着画中人,再看看眼前真实的未婚妻,心里美得冒泡,嘴上却习惯性道:“嗯,画得尚可,不过嘛,比起真人,还是差了那么点唔!”话没说完,就被温琼华在桌下轻轻踩了一脚,立刻识相地闭了嘴。
王琳儿也凑过去看:“呀!真好看!跟琼华姐姐一模一样!”
连一直安静旁观的萧玉卿都忍不住点头赞道:“崔姑娘好画工,形神兼备。”
然而,最识货的却是温景。他本就对书画一道颇有兴趣。他走近细看,目光落在画中温琼华裙裾上那抹独特的、幽深如夜空的靛青色上,眼中精光一闪:“崔姑娘,这靛青之色可是用的‘青金石’研磨的颜料?此色极难提纯,色泽沉静深邃,非寻常可得。”
崔相雪眼中顿时亮起遇到知音的光芒,赧然褪去,多了几分专业的自信:“温大人好眼力!正是青金石所制,还需反复淘澄飞跌,才能得此纯净之色。”
温景又指着画中人物发丝的精细勾勒处:“这笔法细腻流畅,转折处不见滞涩,绝非普通狼毫所能为,莫非是紫貂毫?”
“大人慧眼如炬!”崔相雪惊喜更甚,“正是用紫貂尾尖毫所制的小楷笔,方能画出这般细腻的发丝。”两人围绕着颜料、笔法、纸张的选用,竟越聊越投机,浑然忘了旁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温景平日在大理寺查案时的严谨细致,此刻全用在了鉴赏画作上;而崔相雪谈起自己精研的画技,也褪去了方才的羞涩,展现出独立自信的一面,侃侃而谈。
谢临渊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探讨专业问题,再看看自家未婚妻欣赏地看着他们,心里那点刚被画作惊艳压下去的醋意又开始隐隐冒头——怎么又来一个能吸引华儿注意力的?还是个才女?
宁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看看旁边眼神越来越幽怨的谢临渊,以及一脸“原来大哥还有这一面”的温琼华,终于忍不住了,插嘴道:“喂喂喂!你们俩够了啊!今天是来给琼华添妆,不是开书画鉴赏大会的!”
她一把将崔相雪挤开点,献宝似的捧出一个硕大的、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哐当”一声放在桌上:“琼华!看我的!这才是正经添妆!好东西都在里面呢!”
匣子打开,珠光宝气几乎晃花了人眼。南海的明珠颗颗圆润,赤金的璎珞项圈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羊脂白玉的镯子温润无瑕全是价值连城的宫廷御制精品。
“公主,这太”温琼华刚想推辞。
“哎呀,跟我客气什么!”宁双豪气地一挥手,随即又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用厚实锦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册子,塞到温琼华手里,眼睛亮得像星星,压低声音,闪烁着促狭和兴奋的光芒,“这个!这个才是压轴好戏!外面绝对买不到!宫廷画师亲笔所绘,绝版珍藏!保证你喜欢!”
温琼华被她神秘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刚想解开锦缎瞧瞧是什么绝世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