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总比视若无睹要好。恨,至少证明我在你心里还有一席之地。
恨吧!恨得越深,刻得越久!恨,总比无动于衷好。恨,比爱更长久!更刻骨铭心!
谢临风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渊般的黑暗和扭曲的疯狂。他猛地低下头,不再看温琼华,也避开了谢临渊冰冷审视的目光,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沉默而迅速地与他们擦肩而过,消失在营帐的阴影里。
谢临渊将温琼华的反应尽收眼底,他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觉得这样鲜活生动的琼华更加可爱。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戏谑又宠溺的弧度,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笑道:“哟,我家郡主大人,原来也是会瞪人的?这眼神,够劲儿!以后谁再敢惹你,就这么瞪他,保管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温琼华被他逗得耳根微热,方才因谢临风而升起的怒意也消散了大半,嗔怪地瞪了谢临渊一眼:“没个正经!”
谢临渊朗声一笑,护着她继续前行。只是,在无人察觉的瞬间,他眼底的笑意迅速沉淀,目光却再次投向谢临风消失的方向,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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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太子营帐内。
一片狼藉。名贵的瓷器碎片、倾倒的桌椅、显示着主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怎样的狂怒发泄。
太子萧何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怨毒、恐惧,还有一丝走投无路的疯狂。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嘶声低吼,“谢临渊!萧珩!还有那个该死的沈砚!你们都该死!该死!”
他跌坐在狼藉之中,喘着粗气。禁足的旨意像一道枷锁,更是一个信号——父皇对他,已彻底失望!甚至可能动了杀心!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殿下,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一道冷清的女声响起。
“锦儿,锦儿,我的好锦儿,可是父皇他”萧何蹒跚着身子抱着陈如锦的腿哭嚎道。
“父皇若真想废你杀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陈如锦打断他,眼里闪过厌恶,又很快掩过,“他是敲打你,但他更怕朝局动荡!殿下毕竟是当年先皇亲点的太子。这就是我们的生机!”
“生机?”萧何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锦儿,我我该怎么办?”萧何抬起头,眼中是祈求。
陈如锦将他扶起身,耐着性子柔声道,第一,咱们做小服低,总归我提前备好江家的挡箭牌起了作用,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们身上了。横竖都查不到咱们身上。”
“可可父皇已经怀疑我了,万一”
陈如锦蹙眉,还是说道:“那就推到那群幕僚身上,是他们蛊惑了你,蒙蔽了你!你是受害者,是被人利用的蠢货!”她将“蠢货”二字咬得极重。
萧何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还是狠狠点了点头:“是!是他们!都是他们害我!”
“第二,”陈如锦的眼神变得无比阴冷,“我们必须清除威胁!那些让你陷入此境的人,那些挡在你前面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怎么做?”萧何在陈如锦的“安抚”之下已经有所动容。
“这个自然是我查到了一些好东西。”她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笑。
是夜,一只信鸽从太子处飞出,目标竟是南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