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谢临渊拽着温琼华钻进一条窄巷,将她轻轻推到墙边,自己挡在外侧。两人屏息听着杂乱的脚步声从巷口跑过。
温琼华背贴着冰冷的砖墙,身前却是谢临渊滚烫的胸膛。他撑在她耳侧的手臂肌肉紧绷,衣袖擦过她的脸颊,带着清冽的沉水香。
她被谢临渊护在怀中,能清晰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也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走远了。”谢临渊低头,发现两人的面具几乎相碰——他的是只狡黠的狐狸,她的是只雪白的兔子。透过眼洞,他看见她睫毛轻颤如蝶翼,忍不住轻笑:“温大小姐,可还跑得动?”
月光透过巷口老槐树的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张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面容此刻沾着细汗,眼中却闪着孩子般的兴奋。
“发什么呆?”谢临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莫不是被为夫的美色所惑?”
温琼华回神,羞恼地拍开他的手:“谁、谁看你了!”她低头整理跑乱的衣襟,却被他握住手腕。
“别动。”谢临渊突然凑近,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她发间,“步摇要掉了。”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奔跑后的热度。温琼华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将松脱的步摇重新簪好。那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好了。”谢临渊却没有立刻退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凝视她的眼睛,“娇娇儿这是怕了?”
“谁、谁怕了!”温琼华嘴硬,却在他突然贴近时惊呼出声,“你干嘛!”
谢临渊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杏仁酥。刚才那包被踩坏了,我偷偷又买了一包。”说着拈起一块递到她唇边。
温琼华犹豫着咬了一小口,酥皮簌簌落下。谢临渊自然地用掌心接住碎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下巴。
“好吃吗?”他目光灼灼。
“还行吧。”温琼华别过脸,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
谢临渊就着她咬过的地方大大咬了一口:“嗯,确实还行。”
“那是我吃过的!”温琼华瞪大眼睛。
“所以更甜了。”狐狸面具后传来闷闷的笑声。
灯火如昼的街市上,戴着面具的谢临渊突然停下脚步,故作惊讶地看向温琼华:“这位姑娘好生面善,我们可曾见过?”
温琼华眨眨眼,立刻会意,装模作样地后退半步:“公子认错人了吧?”
“不会错的。”谢临渊摇着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折扇,一副风流才子模样,“姑娘的眼睛,像极了天上最亮的那颗星。”
温琼华以袖掩口,强忍笑意:“公子这般搭讪,未免太老套了些。”
“那这样呢?”谢临渊突然凑近,隔着面具都能看见他眼中的狡黠,“我知道前面有家糖画摊子,能画出龙凤呈祥。姑娘若赏脸”
“我要凤凰的。”温琼华立刻接话,随即意识到自己露了馅,懊恼地跺了跺脚,“你耍赖!”
谢临渊大笑,趁她不备牵起她的手:“走,买糖画去。”
两人在人群中穿梭,谢临渊的手始终牢牢护在她身侧,不让任何人碰着她。温琼华咬着他买的凤凰糖画,甜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