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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黄金米香,
“婉香酱园”的“黄金脆蔬酱”在秋日雅集上一战成名后,镇上的风气悄然变了。往日里门可罗雀的小铺子,如今清晨未到便排起了长队;从前只认老字号的富户,也开始派人排队订购;甚至连邻近的青溪村、槐树屯的村民,都背着竹篓赶来买酱——杨薇的酱菜,成了青石镇的一块金字招牌。
这日午后,杨薇正蹲在柜台后给客人装酱菜,忽见顾远捧着个雕花木匣从后门进来。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杭绸长衫,衬得眉目愈发清俊,手中木匣还沾着些许墨痕。
“顾先生今日怎得空来?”杨薇擦了擦手,笑着迎上去。
顾远将木匣放在柜台边,打开来,里面是几张泛黄的宣纸,还有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昨日去县衙送酱菜样,路过城南旧书斋,淘到几本宋代的食谱。你瞧——”他翻开一张,“这《山家清供》里记载的‘蟹酿橙’,用蟹肉、橙肉、醋、糖调制,与你的黄金米倒有几分契合。”
杨薇凑过去看,只见纸上字迹娟秀,还配有工笔小楷的插图。她想起前世在美食节目里见过的“蟹酿橙”,馋虫立刻被勾了起来:“这做法……我倒想试试!”
“我正有此意。”顾远取出玉佩,“这是方才旧书斋老板送的,说是‘谢礼’。他说你家的酱菜有古意,应该配这古物。”他将玉佩塞进杨薇手里,“收着吧,权当……添个念想。”
杨薇捏着玉佩,触手生温。羊脂玉的触感细腻,雕着半朵未开的莲花,清雅别致。她抬眼看向顾远,见他耳尖微红,轻咳一声别过脸去:“顾先生……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顾远低头整理食谱,“你若喜欢,便收着。再说……”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明日要去府城参加‘江南饮食年会’,想带你同去。”
“饮食年会?”杨薇眼睛一亮,“能去吗?”
“我与年会的主持方有些交情。”顾远点头,“届时各地的名厨、美食家都会到场。你的‘黄金脆蔬酱’若能露一手,说不定能借此打开州府的市场。”
杨薇心跳漏了一拍。去府城,对她来说是从未想过的远方。但她想起王氏的身体,又有些犹豫:“可……我娘的咳嗽虽好了,却还虚着,我若走了,谁照顾她?”
“我已托王大婶每日过来给你娘熬药。”顾远早有准备,“你放心去,最多三日便回。”
杨薇望着顾远周全的安排,心中一暖。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后院捧出个小陶罐:“顾先生,这是我用黄金米新做的‘金玉羹’,您尝尝?”
陶罐打开,米白色的羹汤里浮着星星点点的金米,散发着清甜的香气。顾远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米羹绵密柔滑,黄金米的清香与米香交融,比他尝过的任何羹汤都要熨帖。
“好。”他放下勺子,目光灼灼,“这‘金玉羹’,比‘黄金脆蔬酱’更有灵气。”
杨薇被夸得耳尖发烫,低头绞着围裙角:“顾先生谬赞了……”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顾远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她发间的木簪,“婉儿,你可知,我第一次在墨香斋见你,便觉得你与旁人不同。”
杨薇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目光里,有欣赏,有温柔,还有她从未读懂的深意。
“你聪明,坚韧,对食材有天生的敏锐。”顾远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更难得的是,你懂得用真心对待每一件事——无论是种菜、腌酱,还是待人接物。”
杨薇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想起这些日子与顾远的相处:他教她读书识字时的耐心,帮她写状纸时的周全,甚至昨日送食谱时的细心……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他的用心。
“顾先生……”她轻声唤他。
“我在。”顾远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围裙传来,“婉儿,我想告诉你……我倾慕你已久。”
轰的一声,杨薇的脑子炸开了。她望着顾远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忽然想起初见时他递来的糖葫芦,想起他在县衙为她奔走的身影,想起他昨日送玉佩时的羞赧……
“我……我也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坚定,“从第一次在墨香斋见到您,我就觉得……您是不一样的。”
顾远的眼睛瞬间亮了。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婉儿,等我们从府城回来,我便去向你爹娘提亲。”
杨薇埋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眼眶微微湿润。她知道,这一刻,她等了太久。
三日后,杨薇跟着顾远踏上了去府城的路。
府城比青石镇大了十倍不止,青石板路纵横交错,高大的城楼巍峨耸立,街头巷尾飘着各种美食的香气——有糖画、有烤鸭、有桂花糕,还有她从未见过的“水晶肴肉”“蟹粉狮子头”。
“婉儿,看那边!”顾远指着街角一家挂着“陈记糕点”招牌的铺子,“那家的枣泥酥很有名,等会带你去尝。”
杨薇笑着点头,目光却被街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吸引。摊主是个白发老翁,糖葫芦裹得晶亮,最顶端还插着朵绒花。她忽然想起石头,便拉着顾远走过去:“老爷爷,给我来串糖葫芦。”
老翁抬头,见是个清秀的姑娘,笑着递上一串:“姑娘尝尝,自家熬的糖稀,甜得很。”
杨薇咬了一口,糖稀脆而不腻,山楂酸中带甜。她忽然想起石头,便将糖葫芦递到顾远面前:“顾先生,您尝尝,和咱们后山的野山楂比,哪个更好?”
顾远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眼中闪过怀念:“野山楂更酸些,却更鲜活。这糖葫芦……甜得恰到好处。”
杨薇笑了:“等回去了,我教石头做糖葫芦,定要比老爷爷的还好吃。”
顾远望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心中软成一片。他忽然想起,昨日在旧书斋,老板还送了他一幅画——画中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蹲在菜地里摘菜,身后跟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画旁题着四个字:“岁月静好”。
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岁月静好。
府城的“江南饮食年会”设在城西的“松鹤楼”。杨薇跟着顾远走进宴会厅时,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穿着王大婶连夜缝制的月白色棉裙,发间别着那枚羊脂玉簪,虽不华贵,却清雅得像一朵山茶花。
“这位是?”一位穿着锦缎马褂的富商拦住顾远,目光落在杨薇身上。
“这是舍妹,杨薇。”顾远不动声色地介绍,“她做的‘黄金脆蔬酱’,前日在青石镇雅集上拿了一等奖。”
富商闻言,眼睛一亮:“原来是雅集的获奖者!快请坐!”
杨薇被安排在最前排的位置。她有些紧张,却强作镇定。当主持人宣布“民间创新菜评选”开始时,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各位前辈,我想展示一道‘金玉满堂羹’。”
她走到中央的灶台前,熟练地淘米、加水、生火。黄金米在锅中翻滚,渐渐变得半透明。她又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蟹肉、橙肉、蜜枣,一一切好,与米汤同煮。
不一会儿,一碗米白如玉、点缀着金米与橙红的羹汤便端了上来。杨薇舀起一勺,递给主持人:“请前辈品尝。”
主持人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米香浓郁,蟹肉鲜甜,橙肉解腻,更有黄金米提味,此羹……堪称一绝!”
台下掌声雷动。顾远站在人群中,望着台上从容自信的杨薇,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评选结果公布时,杨薇的“金玉满堂羹”获得了一致好评,被评委称为“最具烟火气的雅馔”。更让她惊喜的是,陈记糕点的老板陈老爷当场提出要与她合作,将“黄金脆蔬酱”和“金玉满堂羹”引入府城的大酒楼。
“杨姑娘,你这手艺,不该只藏在山村里。”陈老爷握着她的手,“我陈记在府城有三家分号,你若愿意,我保你半年内在府城站稳脚跟。”
杨薇望着顾远,见他微微点头,便笑着应下:“多谢陈老爷赏识。只是……我这酱菜铺子,还得留给村里人照看。”
“无妨。”陈老爷大笑,“你可以让家里人帮忙看铺子,自己在府城开个新铺子。我投资,你出技术,如何?”
杨薇心中一动。这是她从未想过的机会——将“婉香酱园”开到府城,让更多人尝到她的酱菜。
离开松鹤楼时,暮色已浓。顾远与杨薇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婉儿,”顾远忽然停下脚步,“陈老爷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
“我……”杨薇望着远处的灯火,“我想试试。但不想离开青石镇。”
“不必离开。”顾远握住她的手,“我可以在府城帮你租铺子,你每月回青石镇一次,看看店里,也看看……我。”
杨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头看向顾远,见他眼中满是认真:“顾先生,您……”
“我是说,”顾远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想娶你。等你在府城站稳了脚跟,我便风风光光地来青石镇提亲。”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融为一体。杨薇望着顾远温柔的眉眼,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递来的那串糖葫芦。原来,有些缘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好。”她笑着点头,“我等你。”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青石镇的方向,有灯火明明灭灭,那是她的家,她的根。而此刻,她身边站着的,是她想与之共度余生的人。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知道,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不是一个人。因为有顾远,有家人,有“婉香酱园”,还有那些支持她、喜爱她的乡亲们。
她的“美味人生”,才刚刚开始。
第十五章
府城新章,双轨并行
陈记糕点的陈老爷爽快地签了合作协议后,杨薇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她白天守着青石镇的“婉香酱园”,晚上跟着顾远学习府城的饮食文化与商业规则。黄金米的供应成了头等大事——系统空间的产出虽稳定,但若想满足府城三家酒楼的需求,仍需扩大种植规模。
“得在后山再开垦两亩地。”杨薇蹲在菜地边,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规划图,“黄金米喜阳,得选向阳的坡地。再搭个简易的棚子,防着雨水冲刷。”
顾远蹲在她身旁,手里转着块从旧书斋淘来的砚台:“我让府城的管家去寻了些青石板,明儿就能运来铺垄。排水的问题解决了,产量至少能翻一倍。”
杨薇抬头看他,夕阳的余晖落在顾远肩头,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暖金。她忽然想起初到青石镇时,他站在墨香斋门口的模样——那时她满心忐忑,他却温和如春风。如今,他的目光里多了份笃定,像是在说“有我在”。
“顾先生,”她轻声唤他,“陈老爷说,府城的酒楼需要定制酱菜礼盒。我想在包装上做些改动……”她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画满了莲花、竹枝的图案,“用咱们后山的野菊染布做外盒,内衬用荷叶,既透气又雅致。”
顾远接过本子,指尖划过她画的莲花:“好主意。野菊染的布颜色素净,配荷叶的清香,正合府城人‘尚雅’的脾胃。”他抬头时,眼底漾着笑意,“不过,染布的染料得用山里的蓝草,我明日便让管家送些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像两尾游鱼,在温柔的水流里撞出一圈圈涟漪。
府城的合作进展比预期顺利。陈记酒楼的掌柜每日派伙计来青石镇拉酱菜,杨薇的“黄金脆蔬酱”“金玉满堂羹”很快成了酒楼的头牌。更有文人墨客在酒楼的诗会上提及她的酱菜,称其“有山野之趣,蕴烟火之魂”。
这日,杨薇正在后山查看新开垦的菜地,王大婶气喘吁吁地跑来:“婉儿!县太爷的夫人派人来下帖子,说想请你去县衙做客,说是……想跟你学做酱菜!”
“县太爷夫人?”杨薇愣住,“她怎会知道我?”
“听说是陈老爷提的。”王大婶笑得合不拢嘴,“县太爷夫人最是推崇雅致物件,说你家的酱菜‘有古意,不媚俗’,非得见见你本人。”
杨薇有些犹豫。她虽不怵人,但县太爷夫人身份尊贵,她怕自己举止不当失了礼数。
“怕什么?”顾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个食盒,“我陪你同去。县太爷夫人若要学做酱菜,你正好借此机会,把‘婉香酱园’的名声再往上层推一推。”
杨薇望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点了点头。
县衙后宅的花园里,月季开得正艳。县太爷夫人穿着湖蓝色杭绸衫,鬓边别着支珍珠簪,见杨薇进来,笑着起身:“杨姑娘来了?快请坐。”
杨薇落座后,夫人便开门见山:“听陈老爷说,姑娘做的酱菜用的是黄金米?”
“回夫人的话,正是。”杨薇将提前备好的黄金米捧上,“这米是自家后山种的,熬粥、做羹都极香,用来腌酱菜更能提鲜。”
夫人捏起一粒米,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有股清甜味。我前日在京城喝过一种‘金玉粥’,用的是南海的金珠米,却不如这黄金米香得纯粹。”
“夫人若喜欢,我明日便送些过来。”杨薇见夫人态度亲切,话也放得开了些。
“那敢情好。”夫人笑着点头,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今日请你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夫人请讲。”
“我那小女儿,今年十六岁,最是挑嘴。前日吃了你家的‘黄金脆蔬酱’,便念叨着要学做。可她性子娇憨,我怕她学不来。姑娘若不嫌弃,可愿收她做个徒弟?”夫人说着,朝屏风后招了招手。
一个穿石榴红裙的少女从屏风后转出来,生得圆圆脸儿,眼睛大大的,正怯生生地望着杨薇。
“这是小女儿阿蘅。”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头,“阿蘅,快给杨师傅行礼。”
阿蘅福了福身,声音细若蚊蝇:“杨师傅好。”
杨薇望着阿蘅,忽然想起自己刚穿越时的模样——同样怯懦,同样对未来一无所知。她蹲下身,拉着阿蘅的手:“阿蘅妹妹若愿意学,我定当倾囊相授。”
阿蘅的眼睛立刻亮了:“真的?那我能跟着姐姐去后山摘菜吗?”
“当然可以。”杨薇笑着应下。
从县衙回来时,顾远望着杨薇发梢沾的野菊花瓣,忽然说:“婉儿,你今日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在书院教书的先生。”
杨薇一怔:“先生?”
“嗯。”顾远点头,“温和而有力量,让人信服。”
杨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着顾远眼底的温柔,忽然想起系统空间里的那幅画——画中的姑娘扎着羊角辫,蹲在菜地里摘菜,身后跟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原来,有些未来,早已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年底时,“婉香酱园”在府城的分号正式开张。陈老爷亲自剪彩,县太爷夫人带着阿蘅也来捧场。分号的装修延续了青石镇的风格,青瓦白墙,木格窗棂上挂着成串的干辣椒和野菊,远远望去,像一幅淡墨山水画。
开业当天,阿蘅穿着杨薇给她做的蓝布围裙,站在柜台后认真地给客人称酱菜。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却始终挂着笑:“这位客官,您要的‘黄金脆蔬酱’,是姐姐用后山的野菊染的布包的,可香啦!”
杨薇站在不远处,望着阿蘅的背影,心中满是温暖。她知道,自己的“美味人生”,早已不是一个人的旅程。有顾远在身边,有家人在身后,有这些可爱的客人和学徒,她的路,会越走越宽。
除夕夜,杨薇带着阿蘅回到青石镇。王氏煮了饺子,苏大壮炖了鸡汤,石头举着烟花在院子里跑。顾远坐在灶边,帮着剥蒜,看杨薇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化雪。
“婉儿,”他轻声说,“明年开春,我们去后山建个新的酱菜坊吧。用黄金米做招牌,把‘婉香’二字,刻在每一坛酱菜上。”
杨薇望着他,望着院子里飘着雪花的红灯笼,望着墙上贴的“福”字,忽然觉得,所谓“美好”,大抵就是这样——有爱的人在身边,有热爱的事可做,有温暖的烟火可依。
她的“美味人生”,才刚刚翻到最动人的一页。
第十六章
春腌新味,烟火长欢
开春的青石镇,山雾还未散尽,后山的野樱已悄悄缀满枝头。杨薇踩着沾露的青石板,往村外新租的酱菜坊走。晨雾里,她听见“吱呀”一声,是阿蘅正踮着脚尖,用新打的桐油刷漆——那扇朱红的木门,是她亲手设计的,门楣上雕着两株交缠的野菊,正是她教阿蘅刻的。
“杨姐姐!”阿蘅听见动静,小脑袋从门框后探出来,发间还沾着几点白漆,“你看这门漆,我调的是野菊汁,晒干了会不会发皱?”
杨薇走过去,指尖轻触门板。桐油混着野菊的清苦香气,在晨风中散开。“阿蘅手真巧。”她笑着说,“等漆干透了,再刷层清油,保准不皱。”
阿蘅用力点头,发辫上的蓝布带晃了晃:“姐姐说过,咱们酱菜坊的门,要像春天的野菊,看着素净,里头藏着甜。”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围裙兜里掏出个小陶罐,“这是我昨夜腌的糖蒜,姐姐尝尝?”
陶罐打开,乳白的蒜瓣浸在琥珀色的糖汁里,表面浮着细碎的芝麻。杨薇夹起一颗,咬下时糖壳“咔嚓”裂开,蒜香裹着蜜甜在舌尖炸开。“阿蘅的糖蒜,比姐姐当年做的还妙。”她刮了刮阿蘅的鼻尖,“明日拿到铺子里,保准被抢光。”
阿蘅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低头用脚尖蹭着青石板:“姐姐又逗我……”
两人正说笑着,顾远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婉儿,阿蘅。”他提着个竹篮,篮里盖着蓝印花布,“今早去镇里买了新晒的笋干,还有王大婶捎的野蜂蜜。”
杨薇接过竹篮,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顾远望着阿蘅发梢的白漆,眼底的笑意更深:“阿蘅这丫头,倒把酱菜坊的门,腌出了几分灵气。”
“顾先生又取笑我。”阿蘅抿着嘴笑,却偷偷把陶罐往他面前推了推,“先生尝尝我的糖蒜?”
顾远俯身接过,舀起一颗放入口中。糖蒜的甜脆混着蜂蜜的清润,在齿间化开。他抬眼时,正撞进杨薇含笑的目光里——那目光像春日的溪水,温柔得能漫过整个山岗。
“好。”他放下陶罐,伸手揉了揉阿蘅的发顶,“明日我让府城的管家送两坛桂花酿来,配你的糖蒜,最妙不过。”
阿蘅的眼睛立刻亮了:“真的?那我能给陈老爷送一坛吗?”
“自然可以。”顾远点头,“不过……”他转向杨薇,压低声音,“陈老爷昨日来信,说府城的酒楼想推出‘春宴’,指名要你掌勺。”
杨薇的手顿了顿。春宴是府城一年一度的盛事,各家酒楼都会推出时令宴席,若能掌勺,对“婉香酱园”的名气是极大的提升。但她想起青石镇的酱菜坊,又有些犹豫:“可阿蘅刚学上手,我若走了……”
“我让周捕快的娘来帮你。”顾远早有安排,“周大娘腌酱的手艺,在县里都是有名的。她明日便来,保准把阿蘅带得妥妥帖帖。”
杨薇望着他周全的模样,心中一暖。她忽然想起昨夜系统空间里的提示——【宿主完成“春日新味”任务,奖励黄金米百斤,解锁“节气宴”菜谱。】她摸了摸发间的羊脂玉簪,那是顾远送的定情物,此刻正贴着她的肌肤,带着他的体温。
“好。”她笑着点头,“我去府城。阿蘅,你跟着周大娘学腌笋干,等姐姐回来,要尝你做的第一坛。”
阿蘅用力点头,发辫上的蓝布带在风里晃成一朵小蓝花。
春宴的筹备比想象中更繁琐。杨薇跟着陈老爷的厨师长,从选料到摆盘,逐一推敲。她特意将“黄金脆蔬酱”做成了“春芽拌脆蔬”,用新采的香椿芽、嫩莴笋丝,拌上黄金米的碎粒,撒上芝麻和花生碎。试菜时,陈老爷尝了一口,拍着桌子赞道:“妙!这脆蔬里有山野的鲜,黄金米里有岁月的香,正合春宴‘迎新’的主题!”
顾远则负责协调府城分号的事务。他站在酒楼的雕花木窗前,望着楼下络绎不绝的客人,手机里存着杨薇发来的消息——【今日春芽拌脆蔬卖空了三坛,阿蘅腌的糖蒜也被抢光了!】他勾了勾唇角,回复道:【等我回去,给你做糖醋排骨。】
春宴当日,府城的“松鹤楼”张灯结彩。杨薇穿着月白色的绣花裙,发间别着顾远送的珍珠簪,站在中央的灶台前。她将最后一碟“春芽拌脆蔬”端上桌时,台下的文人墨客纷纷起身鼓掌。
“此菜当为春宴之首!”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抚须赞道,“脆蔬鲜而不腻,黄金米香而不夺,正合‘一年之计在于春’的吉兆!”
杨薇望着台下的顾远,他正举着酒杯,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忽然想起初见时,他递来的那串糖葫芦;想起他在县衙为她奔走的身影;想起他在府城帮她租铺子时的周全……原来,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此刻的圆满。
宴会散后,杨薇跟着顾远回到青石镇。后山的酱菜坊里,阿蘅正蹲在菜畦边,给新种的黄金米浇水。她听见脚步声,抬头时脸上沾着泥点,却笑得格外灿烂:“姐姐!周大娘说,今年的黄金米,能收两百斤!”
“阿蘅真能干。”杨薇蹲下来,帮她擦掉脸上的泥,“等收了米,姐姐做你最爱吃的黄金米糕。”
阿蘅的眼睛弯成月牙:“还要加蜂蜜!”
“好,加蜂蜜。”杨薇笑着应下。
顾远站在不远处,望着祖孙俩(他和杨薇)的背影,手中的竹篮里装着刚从镇里买来的糖葫芦——是阿蘅最爱的橘子味。他忽然想起杨薇说过的话:“幸福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是有爱的人在身边,有爱吃的东西可做,有温暖的烟火可依。”
此刻,后山的野樱正落得纷纷扬扬,落在杨薇的发间,落在阿蘅的肩头,落在顾远的手心里。风里飘着黄金米的清香,混着新腌的酱菜味,还有糖葫芦的甜。这人间烟火,最是长情。
(后续情节预告:春宴后“婉香酱园”名震州府、顾远向杨薇求婚、阿蘅成为正式学徒、后山发现新的食材(如野菌、春笋)、系统发布新任务(如“四季宴”“家宴”)、应对更大规模的商业竞争(如州府老字号联合打压)、杨薇与顾远的婚礼筹备等,故事将继续围绕“美味”与“人生”展开,填充更多温暖、治愈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