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重组会议开了整整三天。
会议室的白板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便签,技术骨干们红着眼圈争论最优方案。
我指尖敲着桌面,目光落在投影里的核心算法模型上,那是我和原团队三年前画的第一版草图,边缘还留着沈砚舟当时批注的笔迹。
“苏总,这里的参数逻辑需要推翻重来。”
新任命的研发总监陆则递过一份报告,他是国内顶尖的生物制药专家,也是我父亲生前的忘年交。
他指着报告上的红笔标注,语气凝重。
“沈砚舟当年为了简化流程,偷偷修改了三个关键校验节点,不仅降低了数据准确性,还故意留了权限漏洞,这才给赵佳宁的操作提供了可乘之机。我们在备份数据里发现,他半年前就把核心校验模块的监控权限转移到了私人账户。”
我指尖划过报告上的修改记录,“难怪每次模拟测试都有微小偏差,他总说是设备误差,原来早有预谋。”
想起那些被他轻描淡写掩盖的异常数据,我心里泛起一阵冷意。
陆则叹了口气,“我调了原团队的备份数据,发现真正的核心代码被他加密存进了私人服务器。还好你当年留了一手,让清玥的主治医生同步备份了关键数据,否则光是重构代码就要多花三个月。”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我脸上,我抬起头看向他,“陆叔,麻烦你牵头技术组,三天后给我新的攻坚方案。资金和设备我来协调,苏氏的实验室对你们全面开放,要人要物随时开口。”
散会后,助理抱着一摞文件进来,脸色带着难掩的愤慨。
“苏总,沈砚舟的律师刚才联系,说他愿意交出加密服务器密钥,只求轻判。还有,赵佳宁的父母在公司楼下举着横幅闹事,说我们仗势欺人,逼得她家破人亡,好多记者围着拍呢。”
我翻文件的手顿住,视线落在沈砚舟挪用公款的明细上。
单是给赵佳宁买奢侈品就花了两千三百万,其中那枚定制钻戒的发票日期,正是她生日那天。
而那天,清玥正在医院抢救,我给他打电话要求先预支一部分医疗经费,公司资金周转下来之后马上补上。
他却说:“项目资金有规定,别总拿清玥当借口。”
我将文件推到桌角,声音泛冷。
“告诉沈砚舟的律师,密钥交出来是减刑的必要条件,不是谈判筹码。”
“至于赵佳宁父母,让法务部直接发律师函。他们去年拿了沈砚舟五十万好处费,帮着隐瞒赵佳宁篡改参数的事,这笔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我这里可都存着,正好让记者们看看‘受害者’的真面目。”
助理刚要走,又被我叫住。
“还有,把沈砚舟留在公司的所有私人物品打包,捐给慈善机构。哦对了,那枚钻戒单独拿出来,送去拍卖行,所得款项注入清玥的医疗基金。”
我顿了顿,补充道,“顺便把李涛的离职审计报告发全员公告,让大家看看他是怎么拿着苏氏的薪水,帮着外人毁项目的。”
李涛被开除后并未安分。
他仗着在公司的数据中心待了多年,偷偷拷贝了部分非核心数据,试图卖给竞争对手,结果刚接触就被苏氏的风控系统捕捉。
法务部顺藤摸瓜,查出他不仅收受沈砚舟二十万好处费,还帮着篡改了三次操作日志备份,甚至在项目崩盘当晚,故意延迟向我提交故障溯源报告,给沈砚舟和赵佳宁串供留足了时间。
这些证据被整理成公告发出时,公司内部一片哗然,再没人替他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