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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顾言一阵心虚突然莫名涌上心头。
“我我医院还有事。”
他仓促地丢下一句,便带着江若雪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顾言那句“理性的选择”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
我踉跄着离开花园。
回到家,我瘫坐在沙发上,双手颤抖得连水杯都拿不稳。
三天后,一封律师函被塞进门缝。
“经检测,该建筑存在严重安全隐患,需立即拆迁。”
我看着这行字,冷笑出声。
顾言,你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拆迁队第二天就来到了家门口,我冲出门,挖掘机已经停在楼下。
江若雪挽着顾言的胳膊,两人站在警戒线外。
“晚姐姐,这破房子早该拆了。”
“顾言哥哥说了,只要你乖乖离开这个城市,我们给你一笔钱。”
顾言走过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苏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签了它,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看着这份协议,财产分割那一栏写着:女方净身出户。
“顾言,你真够狠的。”
我撕掉协议,碎片飞舞。
“这个房子里装着我和辰辰全部的回忆,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别想动这里一下!”
我张开双臂,挡在房子门口。
顾言的耐心彻底耗尽,他对身后的人员使了个眼色。
两个黑衣壮汉冲上来,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
我拼命挣扎,手臂被反剪到身后,骨头发出咔嚓声。
疼痛让我几乎晕厥。
就在混乱中,顾言低声和江若雪说了句话后,江若雪便溜进了房子。
几分钟后,她拿着一个木盒子走出来。
那是我亲手做的记忆盒。
里面装着辰辰的第一缕胎发,第一颗奶牙,还有他画给我的第一张画。
画上歪歪扭扭写着:妈妈,我爱你。
“还给我!”
我瞬间崩溃,嘶吼着挣脱壮汉的钳制。
“把它还给我!我签,我什么都签!”
江若拿着盒子,随意摇了摇。
“一个破盒子而已,你这么紧张?”
“既然这么在乎,我就帮你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
“不要!”
我扑过去想抢回盒子。
但他高高举起手臂,我够不到。
下一秒,她松开手。
木盒重重摔在水泥地上,四分五裂。
胎发飞散,奶牙滚落,画纸被风吹走。
那一刻,我的世界彻底崩塌。
我疯狂的挣脱了束缚,跪在地上,捡起一颗沾满泥土的奶牙。
“辰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