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叫
翌日。
因着宁容菀性情大变,不再软弱,加上季临渊又当众帮宁容菀仗责了一番偏院的下人。
这几日,宁容菀的日常起居用度都好了许多。
就连一日三餐,也有碧溪和霜月轮流送过来。
只不过,今日她刚开始吃饭,晚香院里的追夏便走过来。
见她仍旧是粗茶淡饭,忍不住轻蔑地翻了个白眼。
“哑奴,夫人叫你去晚香院一趟。”
宁容菀闻言,放下筷子,眼神冷得几乎要淬冰。
追夏知道她是个软柿子,也知道这几日偏院的下人不像过去那样欺负她。
本以为只是侯爷护着的原因。
可如今一看到宁容菀的眼神,她不由得有些胆寒。
但在看到宁容菀依然是那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时,再度傲慢地一扬下巴:“哑奴,你想以下犯上吗?夫人都请不动你了?”
听到追夏竟敢如此不怕死,对宁容菀大不敬。
一旁的霜月和碧溪都忍不住在心中为她默哀。
看样子,晚香院那边的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宁容菀收回视线,平静地在木板上写下:【什么事?】
追夏顿时大怒:“夫人召见你,那是夫人开恩!你不想着感恩戴德,竟然还敢问找你什么事?哑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宁容菀皱起眉,放下木板,走到追夏跟前,猝不及防地扇了她一耳光。
追夏整个人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哑奴,你敢打我!”
“我可是夫人的人!”
“你想死吗?!”
面对追夏的破房,宁容菀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又指了指木板。
是以追夏回答。
追夏自觉面子受辱,梗着脖子坚决不回答。
而是继续趾高气昂地道:“你一个小小哑奴,也配这么问我?有本事,你说话啊,说话我就告诉你!”
便是故意来戳宁容菀的心窝子了。
明知道她被灌了哑药,说不了话。
却还是想用这个来刺激她!
而这种情况,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发生过无数次。
也因为过去的宁容菀为了一双儿女,为了爱情,心甘情愿地忍耐着,任由这些下人们踩到自己头上来。
可,泥人也有气性。
没有人会永远被人拿捏。
宁容菀的神色越发冷了下去。
想让她说话是吗?
她勾起一侧的唇角,眼神锐利如同鹰隼。
而一旁的霜月和碧溪,早已经被追夏不知死活的挑衅吓得低下头去。
自从她们被侯爷仗责过后,这宁姨娘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虽然碧溪知道宁容菀已经恢复了嗓子,也做好了离开侯府的准备。
但是,在明面上,她和霜月、吴嬷嬷一样,也是被宁容菀的变化所震慑的人。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因为知道太多内情,反而是最知晓害怕宁容菀的那个。
碧溪和霜月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若是一会儿真起了冲突,可别把血溅到她们身上!
宁容菀拿起木板,抵在追夏眼前,又问了一遍。
追夏只当是她在无能狂怒,笑得越发猖狂了几分。
就在这时,宁容菀的耐心彻底告罄,直接将木板往追夏的脑门上砸去。
“嘭”的一声。
木板断成了两半,有碎屑飞溅,割伤了追夏的脸颊。
那伤口处顿时渗出一丝血来。
追夏被砸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锅里,捂着脑门儿,张大了嘴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过去那个逆来顺受的哑奴吗?
竟然还敢打人了!
“你,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夫人身边的人吗?你竟敢打我?就不怕夫人找你的麻烦!”
闻言,宁容菀也只是轻嗤了一声。
冷眼盯着追夏,指着断掉的木板,坚持要追夏亲口回答自己的问题。
僵持许久,追夏才终于是败下阵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不甘心地答道:“是尚书夫人来了。”
“尚书夫人知晓夫人在侯府中被欺负,特意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到后面,追夏的语气不可抑制地得意起来。
宁容菀却冷笑了一声。
原来,是给柳如月撑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