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情
“快!”
季临渊闻言,连忙起身,将位置给大夫让了出来。
大夫一看到宁容菀的情况,脸色顿时一变。
也顾不上礼数,忙走到宁容菀身旁,放下药箱,开始为宁容菀看诊。
而霜月,方才来得太急,也没注意到院子里的动静。
此刻,娘亲吴嬷嬷和好姐妹碧溪的求饶声传入耳中,叫她不由得一阵后怕。
她咽了口唾沫,内心经历着强烈的纠结。
到底要不要替二人求情?
听闻,方才侯爷的意思,是让整个偏院的下人都挨打。
幸好她方才跑出去找大夫,这才逃过一劫。
倘若是自己现在求情,会不会让侯爷也将她这个“漏网之鱼”给打了?
可是,外头的求饶声不断地传进她的耳朵。
半晌,外头的杖刑打完,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季临渊:“侯爷,不知吴嬷嬷她们究竟犯了什么事?若是为了宁姨娘的手,这的确不是她们所为!”
“哦?”
季临渊闻言,这才注意到这个漏网之鱼。
但此刻他心中都挂念着宁容菀,也懒得再将霜月打一顿。
便也只是眯了眯眼,用询问的眼神盯着她。
“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必须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告诉本侯,否则,这二十仗,你也逃不了!”
“是!”
霜月被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也幸好,昨晚她被宁容菀吓唬一顿之后,心里不服气,问了当时全程在柴房里的吴嬷嬷。
便也知晓了宁容菀这手上的伤从何而来。
她虽然是个婢女,可脑子却十分活泛。
她明明记得,昨晚上宁容菀回来的时候,右手只是有些不便,却并没有到流脓溃疡的程度!
而且,整个人也压根没有这么虚弱!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宁容菀的手,是她自己烫伤的!
目的,自然是为了讨得侯爷的怜惜。
如此苦肉计,也当真是豁得出去!
但霜月自然不会认为,宁容菀会主动承认,是她自己将自己烫伤的。
更不会做了一大圈事情,就为了折磨她自己。
眼珠转了转,霜月想到了关键之处。
她捡了些要紧的说:“听闻夫人要姨娘亲自处决了青黛那丫头,姨娘不愿意,便想着去云锦堂找您帮忙,可却被云锦堂的小厮踩断了右手,这才”
说一半留一半。
既不会破坏了宁容菀的苦肉计,也不会让侯爷将怒火牵扯到夫人身上去。
毕竟,她的身契还在夫人那里。
她是绝对不敢对夫人有任何不忠的。
如此,便只能是牺牲那个倒霉的小厮了。
不得不说,霜月的话,果然让季临渊紧锁的眉头松开了。
他有些赞赏地看了一眼霜月一眼,冷哼一声:“好大胆的奴才!竟敢以下犯上,对本侯的菀儿不敬!”
“来人,将那不长眼的奴才给本侯带过来,他如何欺负菀儿,本侯要他百倍偿还!”
“是!”
小厮得令,匆匆赶去了云锦堂。
偏院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柳如月的耳中。
得知季临渊竟然为了宁容菀那个贱婢仗责了吴嬷嬷等人,气得将狠狠一拍桌子。
“果然是狐媚子!都要谋害侯府血脉了,侯爷还能为了他冲冠一怒!”
“本夫人倒是去看看,那个口不能言的废物,还能怎么狡辩!”
“姚嬷嬷,带路!”
“是,夫人。”
姚嬷嬷当即狗腿地搀扶起柳如月,主仆二人当即便带着一众仆从往外走。
柳如月仿佛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站定脚。
回过头,对追夏吩咐道:“将那两个小野种带上,他们可是最好的人证!”
也不枉费,她这两年对他们的教导。
也该到了,让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大夫为宁容菀号脉过后,又看了看宁容菀的嗓子。
忽然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却见宁容菀目光恳求地冲他摇摇头。
大夫皱了皱眉,到底是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