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柳如月冷嗤一声:“这侯府上上下下都是本夫人的人,她上哪儿知道去?”
“是!是!”
姚婆子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又自扇了两个大嘴巴子。
柳如月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缓步朝前走着。
“姚嬷嬷,传令下去,关于两个野种的身世,不允许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反正知晓内情的人,也只有她房里最亲近的几个下人才知道。
“若是此事传入了侯爷或者那贱婢的耳中,本夫人即刻棒杀了你们所有人!”
“是!”
最后一句话,让姚婆子当即冷汗淋漓。
她不过是看着方才宁容菀的眼神有些陌生,出于担心,这才多嘴了一句。
却不成想,竟然招来夫人如此这般的苛责。
当即也不敢再多言。
只怕自己多说多错。
便一路沉默地将柳如月送回了晚香院。
而另一边,宁容菀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回到偏院后,便躲进房间,反锁上了房门。
她先是默了默骨折的右手,之后,便从腰带里,取出方才青黛偷偷塞进给她的药丸。
拿出来嗅了嗅,确认就是自己当初拜托她去抓的药。
想来,柳如月只看到了青黛拿药,并不知道这药的用处。
约莫也是太过自大,只用这药丸治罪,并未去仔细留意一下药物作用。
对于宁容菀而言,这反倒是一件好事。
只是
宁容菀捏紧了药丸。
说到底,青黛会死,也还是替自己受过。
若非自己央求她去帮自己抓药,也不至于被柳如月抓到把柄,连累她丢了性命!
【青黛,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你安心去吧,你的娘亲,日后就是我的娘亲,我一定会为她养老送终!】
宁容菀含着热泪,在心中起誓。
放下药丸,准备尽快服药,尽快将嗓子治好。
然而,这时候她才发现。
水壶里,一滴水都没有!
因着这院子里的人,除了青黛之外,早已经被柳如月换成了她的眼线。
再加上柳如月的授意,自己这个“姨娘”,在侯府中可谓是过得比狗还不如。
烧水洗衣这种事情,更是要她自己来做。
可是,眼下她的情况,如何能做活?
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怒火,与今日青黛之死的愤怒一并袭上心头。
既然她今天已经用刀子划伤了姚婆子,少不得日后还要被她们想办法继续磋磨。
不若,干脆先自己立威再说!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宁容菀就想好了接下去的应对之策。
柳如月想让她从身体到心灵,全方位地消亡。
那她索性,就将计就计,给柳如月一份大礼好了!
反正,距离她出府,也不过还有九天时间。
想到这里,宁容菀面色阴沉地站起来。
走到针线篮里,摸索出了些东西,藏在身上。
而后,便提着那无水的水壶,一把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果然与三只老鼠人对上了视线。
“你!你这贱婢!吓我老婆子一跳!”
吴嬷嬷最是个嚣张跋扈的老婆子,也最是喜欢磋磨宁容菀的那个。
一见到宁容菀,当即便忍不住骂起来:“你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
宁容菀面上仍旧是毫无表情,只是将手中的水壶递到吴嬷嬷面前。
吴嬷嬷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你,让我老婆子给你烧水去?”
宁容菀冷着脸点点头。
“我呸!做梦去吧你——”
吴嬷嬷当即大怒,朝着宁容菀啐了一口。
然而,她接下来辱骂的话还未出口,只见宁容菀仍旧是冷着那张憔悴却美丽的脸,将水壶蓦地砸向了她的脑袋。
“啊!”
吴嬷嬷躲闪不急,额头当即被砸出一个血窟窿来!
“你!反了!反了!”
“你这个贱婢要造反了!”
吴嬷嬷一摸额头,发觉满手鲜血,便是又惊又怒,指着宁容菀破口大骂起来。
碧溪和霜月见状,也被吓了一跳,纷纷过来搀扶着吴嬷嬷,指责气宁容菀来。
“哑奴!你这个贱人!”
“你不知道我娘是夫人的人”
霜月气得几乎要跳脚,可话音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