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向俞之言如一记重锤,击碎了柳烟烟最后的侥幸。
“将将军,您说什么?妾身不懂”她声音抖不成调,试图挣扎。
“不懂?”霍向俞嘴角勾起残忍弧度,那笑意毫无温度。
他猛地掐住柳烟烟纤细脖颈,力道之大令她窒息,面颊涨红。
“你袖中所藏何物?嗯?”他声音压得极低,如索命阎罗。
“你真以为我未见你陷害晚晚时袖中跌落的玉瓶?”
他收紧手指,柳烟烟徒劳抓挠他铁腕,发出嗬嗬进气声。
“刘太医告知,母蛊需特制药液滋养,气味独特那瓶中物,你当我嗅不出?”
“说!”他猛地松手,柳烟烟瘫软在地,剧烈咳嗽,涕泪横流。
“我”柳烟烟看着霍向俞那双被恨意烧红的眼,心知抵赖无用。
她眼中绝望与疯狂交织:“是我给她下的蛊!那又如何?凭甚她林岁晚生来便是侯府千金,锦衣玉食,万千宠爱?凭甚她任性害死人,还能做你正妻?而我柳烟烟,只能在风月楼卖笑求生,做个低贱替身?”
霍向俞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跳。
柳烟烟喘息着,脸上露出近乎癫狂的怨毒笑容:“霍向俞,你以为你多深情?你不过将我当作林尽欢的影子!”
“你恨林岁晚,却又忘不了林尽欢!你才最虚伪!我给她下蛊怎么了?我就是要她痛苦!要她日日受那噬心之痛!”
她歇斯底里吼叫,似要将积压多年的怨毒倾泻:“还有这孩子?哈哈哈!”
她忽地抚腹,发出凄厉诡笑:“这孩子本就不是你的!是我找楼里常客借的种!”
“就是要你亲手捧着我这肚子,让天下皆知,将军府世子是我柳烟烟所出!我要让林岁晚那贱人,死都不瞑目!”
“轰隆!”
窗外惨白电光撕裂夜幕,惊雷炸响。
惨白的光照亮房间,映出霍向俞惨无人色的脸。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如遭无形巨锤重击,踉跄后退撞上冰冷墙壁。
所有碎片,在此刻轰然拼凑完整。
新婚夜的羞辱,一次次灌下的“避子汤”,实为柳烟烟备下的毒药!
柳烟烟怀孕后变本加厉的挑唆,猎场上那致命一箭,还有晚晚临死前空洞绝望的眼神。
原来皆是他放纵的恶果。
是他亲手,将挚爱推入万劫深渊!
是他用最残忍的方式,凌迟了那个鲜活的林岁晚!
他猛地抬头,赤红双眼死死钉在柳烟烟身上,那目光如视死物。
“来人!”他声音嘶哑,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侍卫应声而入。
霍向俞指着床上因恐惧缩成一团的柳烟烟,字字如冰渣:
“将她拖入地牢!别让她死!”他顿了顿,“还有她腹中那孽种给本将军,活、活、取、出、来!”
“不!霍向俞!你不能如此待我!你看我的脸!”柳烟烟凄厉惨叫。
霍向俞冷漠转身,不再看她。
“记着。”他对侍卫补充,声音平静得可怕。
“在她断气前,让她尝尽何为真正的生不如死。”
侍卫面无表情领命,上前粗暴拖起尖叫挣扎的柳烟烟。
她那张酷似林尽欢的脸上,只剩极致的恐惧与扭曲的绝望,再无半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