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牌的动作行云流水，手指在牌面上跳舞般掠过。
但我注意到他小指总是不经意地触碰某几张牌的边缘。
我摸牌的动作在场上显得生疏。
食指和拇指笨拙地捻起牌角，时不时皱眉看牌，甚至还把牌拿反了一次。
赵琛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几次想开口都被我瞪了回去。
他额头上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五万。」
我打出一张牌，手指微微发抖，让牌在桌面上滑出时歪了一点。
「碰！」
韩宇立刻喊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亮出两张五万时，我看到常良的右脚轻轻碰了碰张玉成的左脚——这是他们的暗号。
牌局进行到中盘，我的牌面明显处于劣势。
我故意打乱牌的顺序，时不时露出困惑的表情。
常良已经听牌。
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左手五根手指像蜘蛛腿一样在桌面上弹动。
活脱脱一副赢家的姿态。
「六条。」我犹豫许久才打出一张，让声音带上几分不确定。
「胡了！」
常良猛地推倒面前的牌，力道大得让几张牌跳了起来。
「清一色，门清自摸！嫂子，承让了！」
常良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首饰，肥胖的手指像五根香肠一样在空中挥舞。
我却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指甲不经意间陷入他松弛的皮肉里。
「急什么？」
我脸上还是刚刚笑着的样子，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冷淡。
常良的笑容僵在脸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玩不起吧？」
「其实实在输不起，我们也能再商量一下赌注。」
常良的视线在我身上巡视，视线在我胸口处停留了几秒。
「你个混蛋！」
赵琛察觉到常良的不怀好意，一拳砸向常良。
我故意加大按住常良的力道。
常良脸上挂了彩，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姓赵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缓缓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我从包里掏出房产证拍在桌上时，纸张与木质桌面碰撞的声音像一声枪响。
「再来一局，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