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临雪:“???”
她下意识想要去捂寂离的嘴,男人却笑眯眯将她两只手攥住。
“果然,迫不及待了。”
晏临雪疯狂眨眼:
这么多人看着呢!
再说!她什么时候指定他穿什么衣服了,她好冤啊!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污蔑我。”
寂离点了点头。
“嗯,是我心术不正,想勾引你。”
说着,还非常自豪地扫过其他四个人。
说话的语气更欠揍了。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和妖后之间的一点情趣。”
“你们这些老古董,是不会明白的。”
“老古董”三个字,狠狠戳进了谢清弦和温砚辞的心窝。
温砚辞长睫轻颤记下,最终恢复平静。
“寂离,晏临雪还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
“你活了几百上千年,却将这些龌龊手段用来引诱一个孩子,不妥。”
他声线始终温和。
谢清弦平淡清疏的面孔冷了几分。
“寂离,你近些日子来云华宗的次数,比从前五百年加起来都多。”
“我们云华宗丑话说在前面,绝不同意你和本宗门弟子过分亲密。”
凤烬虽然讨厌谢清弦和温砚辞,但这种时候,自然一致对外。
“没错!我们绝不同意!”
玄冥更是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将晏临雪抢回来,把人严严实实护在身后。
全都防贼一样防着寂离。
寂离慢悠悠扫过他们四个提防的模样,唇角更肆意的勾起。
一群无能的东西。
连主人站在面前,他们都认不出。
到现在还把她当成普通的宗门弟子来护着,真是笑话。
希望他们四个继续犯蠢,这样才能衬托出他的聪慧。
想到这里,他嗤笑一声。
“行,我倒要看看你们能防备到几时。”
说完,还朝着晏临雪眨眨眼。
“我会一直等你的。”
晏临雪:“……”
小风波终于平息,晏临雪觉得自己的名声也堪堪保住了。
她看着还围在旁边的四人,犹豫着拱拱手。
“多谢掌门和长老们今日陪我任性一次。”
“侥幸找到了能破除万年诛杀咒的办法,弟子也能放心了。”
她态度挑不出任何错。
怎么看都是个听话懂事的弟子。
几个人的确也没看出什么苗头,依旧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晏临雪真实身份的人。
凤烬忽然在这个时候开口。
“听闻温掌门每日都会来给晏临雪把脉。”
“今日趁我们都在,正好让我们也了解一下她的身体情况。”
他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强行坐在旁边蒲团上,不肯走了。
谢清弦和玄冥愣了一下,也跟着坐下。
温砚辞首先看了看晏临雪,确认她不反对,才回应了几人。
“好。”
温砚辞指腹搭在晏临雪脉搏,脸色陡然变了。
“你……身上的气息……”
他生怕自己判断错,将灵气汇聚在指尖,再次诊断。
三人靠得更近了些,每个人都透着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温砚辞终于开口了。
声音比方才更加沉重。
“你心口疼的原因找到了。”
“是古魔。”
他抬起头,脸色阴郁到极点。
“你心脉中,残存着一丝丝古魔的魔气。”
“根据现在的情况,最多……半年,就会彻底爆发。”
晏临雪脑子里“嗡”的一声!
心脉里……有古魔的魔气?
这大概就是温砚辞说的,她重生时出了岔子,导致神魂破碎
也和她的噩梦,对应上了。
凤烬彻底坐不住了:“温砚辞,你可有办法?”
半年?他不接受。
谢清弦脸色更是冷到了极点,一贯平淡的脸上出现裂痕。
玄冥直接冲过来:“你说什么?!魔气?”
温砚辞比谁都难受。
他走医修这条路,初衷就是为了能更好照顾好晏临雪。
五百年前,他没做到。
五百年后,刚找回来,却亲手诊断出她更严重的问题。
半年,多残忍的字眼。
其实现在还有个办法没尝试——神识。
云华宗一直保存着晏临雪的一缕神识。
但只要动了,引起的动静绝对会引起几个人注意。
温砚辞压下所有想法,看向几人。
“邪修那边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这些日子尽量多杀些邪修,把万年诛杀咒多消除几分。”
“这咒术是古魔所下,定也蕴含魔气。”
谢清弦最先冷静下来。
“温砚辞是当今最厉害的医修,我们只能信他。从现在开始,我们几个轮流出战。”
说着,又看向温砚辞。
“你负责照顾我徒弟,一旦发现这个办法可行,就传音通知我们。”
平日争风吃醋是一回事,现在遇到事了,他们几个就是对方最信任的同伴。
几个人迅速离开了。
温砚辞收回手,压低声音。
“今日夜里,我带你去取神识。”
“但这缕神识和其他不太一样,它有意识,非常难驯服。”
当年他为了抓住这缕神识,倾尽了全力。
晏临雪听到了他话里的意思:“神识在你那里,对吗?”
温砚辞点了点头。
“其他人都不知道我这里还有一缕神识。”
“但……因为驯服困难,所以我担心到时候会闹出太大的动静。我会帮你想办法遮掩。”
趁着夜色,两人回到了圣墟峰。
空气中还残存着大战留下的血腥气。
晏临雪往宗门口的方向看了看,那里,是黑压压数以万计的邪修。
她攥了攥手,一脚踏进封印里。
她不能停在这里。
她要活下去,要长长久久地活着。
到达前世没有到达过的地方,去看百姓安居乐业,去听潺潺流水,看壮美河山。
彻彻底底杀了古魔,救下更多的人。
温砚辞打开一道又一道机关,走在前面当她的引路人。
一如前世小时候,他一直走在自己前面,帮她挡下所有危险和嘲讽。
温砚辞最终停在了一扇古朴的门前。
他手心满是汗。
“雪儿,我不能确定,收回这缕神识,你心脉的状况就一定能好起来。”
晏临雪看到了他眼底拼命隐藏起来的忧虑。
她笑了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放心好了,我现在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这些事情该交给我自己来处理了。”
没人能轻易了结她的性命。
门在晏临雪面前缓缓打开,她毫不犹豫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