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谢清弦就被抱进柔软的怀中。
记忆中的香气重新拥住他,如同每个不愿醒来的美好梦境。
他生怕自己身上的血弄脏她的衣裙,再次动用法诀想要愈合伤口。
晏临雪却阻止了他。
“谢清弦,我不知道你这次具体付出了多少代价。但看样子,应该是元气大伤了。”
她望着他,像是下定决心。
“当初去找合欢宗要情种的时候,为了防止你以后占卜时出意外,我让他们在里面加了一点东西。”
她轻轻捧着谢清弦的脸,扯开自己衣襟,露出莹白纤细的脖颈。
“咬我。”
“我的血能加快你伤口的愈合。”
谢清弦眼底湿润一片,他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恍惚中,他声音都在飘:“您是说,特地为我准备的吗?”
晏临雪很想说,其实他们五个都可以。
但看着男人狼狈的样子,她最终还是隐瞒下来,轻轻应声。
怎么不算为他特地准备的呢,他是五个人中第一个被种下这种禁咒,并且还能用上的人。
谢清弦心跳的更厉害了,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他近乎眩晕。
他犹豫着,不舍得伤害她。
晏临雪却主动上前一步,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摁在自己的脖颈。
“是我允许的。”
“谢清弦,你是第一个。”
谢清弦呼吸急促,甚至没听清晏临雪说的是“第一个”,自动听成了唯一一个。
他很轻的应声:“那你稍微忍一下,我很快的。”
说着,他咬上她脖颈的皮肤,用力咬破。
血被咽下的那一瞬间,奇异般的没有半点血腥气,反而让他身上的情种愈发活跃。
他颤栗不已,情不自禁拥住她,将她整个人紧紧箍在怀里。
雪尊。
他的雪尊。
他的道侣。
谢清弦冷白的肌肤浮上一层粉色,瞳孔彻底被水雾浸透,靡丽动人。
结界内热意翻涌,晏临雪从最开始只是被拥住,到后来直接被抱着坐在他身上,再往后,整个人都被他重新压住。
谢清弦心口的伤迅速愈合,连带着付出代价带来的痛楚都一点点消失。
他衣袍彻底褪下,迷乱中引着她的手落在自己腰腹。
他用雾蒙蒙的眼看她。
“可以的。”
“雪尊,您做什么都可以。”
他俯下身,不敢逾越半步,只轻啄她的掌心,又怜惜的吻上她被咬破的脖颈,却默认她可以肆意妄为。
晏临雪能感受到掌心下完美的身形,如精雕细琢的玉,每一寸都无暇动人。
谢清弦心口胀满各种情绪,眼底隐藏着一闪而逝的疯。
就在空气愈发灼热时,他脸色骤然变了。
“雪尊,温砚辞那边似乎也在用阵法找您。”
说完,他仔细观察她的神情,“需要阻止他吗?”
晏临雪一想到温砚辞捅破了她还活着的消息,才让这些人争先恐后寻找她,她就皱了皱眉。
“需要。”
“谢清弦,从现在开始,我的身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请务必帮我守口如瓶。”
“不只是温砚辞,其他人也一样。”
谢清弦唇角很轻的勾起来。
终于,在漫长的时间里,他扳回了一局。
他是唯一一个找到雪尊的人,而且,雪尊并不愿意见其他人,包括一直都被优待的温砚辞。
谢清弦已经没有大碍,抬手给晏临雪施了个净尘决。
脚下法阵逐渐暗淡,他的身形开始透明。
在最后一刻,轻飘飘的吻落在她鼻尖,就彻底消失了。
结界也跟着应声破碎。
一切都回到原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在这个时候,凌月剑再次出现,隐没于剑身的那一缕神识飘出来,在半空中浮动两下,就隐没在她眉心。
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晏临雪只觉得浑身经脉被彻底洗涤改造,连肉身都变得愈发强韧。
“嗡——”
很轻的一声嗡鸣,丹田内迅速充盈,灵气节节攀升。
下一瞬,直接冲破凝气八层,迈入凝气九层的境界。
晏临雪刚睁开眼,两兄妹像是看什么稀罕物种似的,两个脑袋凑得很近。
见她突破,池紫菱瞪大眼睛。
“宴师妹,你这么轻松就到九层了?”
说好的凝气五六层之后,每一层都是一个坎儿呢?
池紫菱从前一直觉得自己很有天赋,也见多了修真界的天才。但这些人和晏临雪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池星渊也怔愣的点点头:“用不了多久,宴师妹你就能进入筑基期了。”
“若是能两个月内突破到筑基期,还能赶上全宗门弟子试炼。”
晏临雪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试炼。
她好奇的开口:“全宗门弟子试炼是什么?宗门所有人都能参加?”
池星渊摇了摇头。
“不是的,宗门规定,只有踏入筑基期的弟子可以参加,没有上限。”
池紫菱补充一句:“我听说宴画眠也在抓紧修炼,想成为这一届唯一一个参加试炼的人。”
“毕竟这是能近距离接触全宗门师兄师姐的好机会,而且只要进入试炼,就有修炼资源奖励。”
“前二十好像还有特殊奖励,但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晏临雪微微挑眉。
虽然她对这些争斗向来没兴趣,但——
既然宴画眠去,那她肯定要去。
不仅要去,还要亲手掐灭宴画眠所有的希望,亲自把她淘汰掉!
她想了想:“既然凌月剑已经拿到,我们现在就折返回有结界的那个洞府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静心修炼,争取都能参加试炼。”
三人收拾妥当,就重新往回走。
池星渊一路上都有些欲言又止,他看着晏临雪颈侧浅浅的痕迹,仔细对比过,感觉不像是蚊虫之类叮咬出来的。
更像是……人。
想到妹妹说的,晏临雪有五位追随者,每个人都心存爱慕,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在入定修炼之前,他走到晏临雪身边,很小声的开口。
“宴师妹,你……昨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指了指晏临雪脖颈上的痕迹,唇瓣抿成一条线,明显带着愤怒。
“几个追随者看上去都不老实,你不考虑……把他们全都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