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宫女好孕娇媚,绝嗣帝王送凤位 > 第45章  奴婢出身?那是她的来时路!

易书瑶跪在地上,委屈道:“娘娘明鉴!妾身妾身只觉得这《湘竹怨》曲调婉转,意境清幽,想着在娘娘寿辰之日献上,能添几分雅趣。”
她朝着昭衡帝抬起那张酷似先皇温嫔的脸,泪盈于睫,好不可怜。
“未曾想得太过,竟惹得娘娘不快!妾身知错了,请娘娘原谅!”
上首的水仙,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她轻抚了下微隆的小腹:“温常在言重了,本宫何曾说过不快?不过是想起些旧事罢了。”
“记得还在易府当差时,偶然见过温常在几面。那时常在正当豆蔻年华,最是喜爱那雍容华贵的牡丹,常簪于鬓间,衣裙上也多绣牡丹纹样,明艳照人,府中上下皆知妹妹爱牡丹如命。”
她看向昭衡帝,状似疑惑道:“怎么如今入了宫,倒似转了性子,偏爱起这清冷的青竹了?这喜好变化倒真是令人意外呢。”
水仙的语气温和,仿佛只是姐妹间闲话家常。
然而,易书瑶心中却升起警惕来,只觉得水仙暗指她为了模仿温嫔喜欢青竹。
易书瑶连忙辩解,声音愈发柔弱可怜:“娘娘观察入微。只是只是人的性情喜好,原就是会随着年岁增长而有所改变的”
她说到这里,略有停顿,似是被水仙引起回忆来。
“倒是没想到瑾妃娘娘在那个时候,观察就如此细致入微了,不愧是易贵春姐姐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奴婢”
她话刚出口,仿佛才惊觉失言,猛地捂住嘴,连连叩首:“妾身该死!妾身失言!妾身绝非有意提起娘娘旧事!请娘娘恕罪!请皇上恕罪!”
失言?
易书瑶分明是故意!
水仙挑明她入宫前喜欢牡丹而非青竹,易书瑶便要挑开她的伤口。
她就是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出水仙曾经是易贵春身边的奴婢!
她就是想看到水仙因贱婢出身而失态的模样!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
水仙端坐于上位,脸上别说难堪了,竟没有任何的羞愧。
她从不以自己的出身感到羞愧,那是她无法选择的过去,更是她的来时路!
她轻轻抚着小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身侧的昭衡帝。
昭衡帝的眉头早已拧起来了,他隐隐觉得今日的温常在话太多。
可看着温常在那张与记忆中的人相似的脸,昭衡帝也不想责罚她。
“够了。”昭衡帝声音低沉,却压过了场上的窃窃低语。
他抿唇看向易书瑶:“温常在,慎言。今日是瑾妃生辰,当以喜庆祥和为上。你既已知错,往后言行举止,更需谨慎,莫要再惹是非。”
他的语气带着警告,却并未重罚,终究是那张脸起了作用。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殿中站立的拓跋常在,脸色缓和下来:
“拓跋常在的祝祷舞,心意赤诚,舞姿飒爽,为瑾妃与龙嗣祈福,甚好。冯顺祥,赏拓跋常在红宝赤金步摇一对,蜀锦两匹。”
“谢皇上恩典!”
拓跋常在谢恩的声音清脆,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她明媚的笑容,与下方依旧跪伏在地的温常在形成了鲜明对比。
昭衡帝看着她活力四射的样子,再看看身边温柔含笑的水仙,心中那份因温常在而生的些许不快,似乎也被冲淡了许多。
果然,当夜,乾清宫那边就翻了拓跋常在的绿头牌。
消息传到储秀宫,易书瑶气得浑身颤抖。
她一把抓起案几上铺着的、画着清雅竹叶的宣纸,狠狠地撕扯、揉碎!
雪白的纸屑如同纷飞的雪花,洒落一地。
“水仙!贱人!都是你搞的鬼!”
易书瑶咬紧牙关,面容扭曲的模样哪里还是柔弱可怜的样子?
她冷笑:“是我小瞧你了!连易贵春都被你弄进了冷宫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就在这时,她的心腹侍女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将一张卷成小筒的纸条恭敬地递给她,低声道:“小主,宫外老爷传进来的。”
易书瑶强压下怒火,展开纸条。
上面是她父亲易明熟悉的笔迹,内容却让她心头一沉。
信上所写,如今科举殿试在即,若是她能从昭衡帝那边探听到殿试题目,定然对易府有益。
在易府被迫蛰伏的时候,若是其下门生能攀蟾折桂,定然能解易家之围!
探听殿试题目?!
易书瑶只觉得一阵荒谬。
科举取士,乃朝廷根本,殿试题目更是绝密!
她一个后宫嫔妃,如何能从昭衡帝那里探听得到?这简直是要她行不可能之举!
侍女见她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问:“小主,该如何回复老爷?”
易书瑶眼中闪过一抹烦躁,横了侍女一眼。
“告诉父亲,本宫知道了,会尽力而为。”
她心中冷笑,尽力?敷衍罢了!
床笫之间之事父亲如何得知,过几日回一句“皇上口风甚紧,女儿无能”便是。难道父亲还能查证不成?
她将纸条妥帖收好,目光越过雕花窗投向永乐宫的方向,恨意翻涌上来。
现在对她而言,什么门生,什么家族大计,都比不上让水仙彻底失宠来得重要!
与此同时,永乐宫内。
水仙也刚刚看完一封秘密传递进来的家书。
信是她父亲送过来,客栈掌柜代笔,内容很简单:
按照她的吩咐,名为“登第”的客栈已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建成,规模不小,但内部陈设朴实无华,花费了不少银子。
水仙看完,神色平静地将纸条凑近烛火。
火舌舔舐着纸角,迅速蔓延,化为灰烬。
她提笔,在一张小小的纸笺上写下几行娟秀的字迹,仔细折好,放入一个不起眼的锦囊中,递给侍立一旁的银珠。
“明日,你以探亲为由出宫。将此锦囊,亲手交给我父亲还有那位周掌柜。”
银珠郑重接过锦囊:“是,娘娘放心。”
翌日,银珠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低调地出了宫门,径直来到位于京城繁华地带的登第客栈。
客栈门面不算奢华,但位置极佳,门口悬挂着“登第”二字的匾额,笔力遒劲。
刚走到门口,银珠便听到两个路过的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在低声议论:
“啧,这登第客栈,名字倒是取得好,可这位置租金怕是不菲吧?里面瞧着也不甚华丽,这房钱怎么定?怕是要亏本。”
“谁说不是呢?旁边状元楼、青云阁哪个不是雕梁画栋?光凭这‘登第’二字,就想招揽客人?难啊!”
银珠脚步未停,神色如常地踏入了客栈大堂。
大堂内陈设简单,桌椅都是普通木料,但打扫得极为干净。
一个穿着棉布青衫,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正站在柜台后,正是掌柜周砚。
他一眼便认出了银珠,连忙迎了上来,态度恭敬道:“姑娘里面请。”
周砚将银珠引到一处僻静的雅间,随即快步走向后院。
不多时,水仙的父亲便跟着周砚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系着沾着油污的围裙,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显然是刚从灶间出来:“银珠姑娘来了!快坐快坐,我刚炖了锅好汤,留下来尝尝!”
银珠福了福身:“伯父客气了,娘娘有要事吩咐。”
她本是奴婢,但在水仙父亲的反复强调下,银珠还是称他为伯父。
银珠示意周砚关好门,然后才从怀中取出那个锦囊,小心翼翼地打开,将里面的素笺取出,摊开在桌上。
水仙的父亲识字不多,凑过去看也认不全,只是憨厚地笑着看向周砚。
周砚恭敬地接过纸条,当他看清内容时,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色!
纸条上清晰地写着:
客栈即日起,以远低于市价之资,开放予入京应试之寒门学子。唯一准入条件:需通过周砚掌柜所出三道策论题之考校。题目需切合时政,务实深刻。优者入住,劣者婉拒。勿问缘由,照办即可。
周砚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猛地抬头看向银珠,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敬佩!
聪明的他瞬间明白了那素未谋面的瑾妃娘娘的深意!
这哪里是开客栈?这分明是在织一张无形的网!
以低廉的房费吸引家境贫寒却胸怀才学的学子,再用精心设计的策论题目作为筛子,从中挑选出真正有见识、有潜力、未来可能踏入朝堂的人才!
这是在用一座客栈,不动声色地网罗未来的朝廷栋梁,为瑾妃娘娘悄悄培植属于自己的、根植于寒门的势力啊!
“娘娘娘娘高瞻远瞩!周砚定不负娘娘所托!”
周砚对着银珠深深一揖。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在眼前展开。
水仙的父亲看着周砚如此激动,虽不太明白其中深意,但也知道女儿定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脸上也跟着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不久后,举人从各地涌入京城,在这个明媚的春日里,一场时隔三年,决定半生荣辱的春闱大比轰轰烈烈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