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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依依发来信息。
「结婚又怎样，你还是争不过我。」
视频里，周妙妙正躺在周景瑜怀中，听他讲睡前故事。
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眉眼间都是温柔。
我看着这一幕，眼眶莫名有些发酸。
笑笑成长过程中，周景瑜的位置几乎是空白的。
每年生日，都是我陪她一起过的。
学校的家庭日，也是我独自参加。
学校的小朋友嘲笑她，说她没有爸爸。
她一个人偷偷躲了起来，差点让我吓破胆。
而那些时候，周景瑜在哪里呢？
他在陪着周妙妙。
我生气发火，他只当我是无理取闹。
「大哥不在，我理应照顾她们。」
他回答得大义凛然。
但究竟是为了大哥，还是其他。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周景瑜回来的时候，我正在餐厅吃早餐。
他像没看到我一样，扯了扯领带，径直走向卧室。
我抢先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意思？」他抬头，皱眉看我。
我没说话，将手机中的视频放到了他面前。
他的眼神变化非常精彩。
有震惊，有不解，还有恼怒。
视频放完了，一切都很清晰了。
是周妙妙自己故意摔倒，笑笑是被诬陷的。
我本以为周景瑜多少会有些内疚。
但他看完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有必要抓着不放吗？」
听完，我震惊了。
「周景瑜，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的女儿被别人冤枉了，你不想着帮她，还要反过来指责我？」
「你还配做爸爸吗？」
周景瑜沉默了，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有些底气不足。
「笑笑如果没有欺负她的话，妙妙怎么可能撒谎。」
这下，我真的要被气笑了。
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啊？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又赶紧找补了一句：
「妙妙已经受到惩罚了，笑笑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他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但心理上的创伤就可以忽略不计吗？
被诬陷的阴影能够彻底清除吗？
妙妙受伤，那是她咎由自取。
但她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如果我说不呢？」
「什么？」周景瑜有些意外。
「我说，我，不，同，意。听清了吗？」
我态度坚决，一字一顿。
周景瑜的脸上瞬间起了怒气。
「那你还想怎么样？」他问。
「道歉，你、洛依依，还有周妙妙，你们三个人当着我女儿的面，给她道歉。」
周景瑜这下更气了，看着我的眼神宛若刀刃般凌厉。
「沈静姝，你当真要这样无理取闹？」
我勾了勾嘴角，冲着他淡淡一笑：
「不道歉也行，那就把这段视频拿给你爸，让他老人家给我们评评理。」
6
最终，他们还是向笑笑道了歉。
我知道，他们都忌惮周老爷。
不为别的。
现在周家的实权还是掌握在周老爷手中，公司的继承人也迟迟没有定下。
外面传得热火朝天，说周老爷有意将财产留给在外养活的私生子。
虽然不知真假。
但这个时候，还是要低调点好。
洛依依被按着头，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末了，又咬牙切齿地跟我说：
「你别得意太早，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哭着跪下来求我。」
我摇了摇头，冲她笑了笑：
「想象力挺丰富的，就是脑子看起来不太好。」
洛依依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现在你满意了吧？」
周景瑜看着我，脸色阴沉。
「都是一家人，你有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一家人？」我嗤笑出声。
「你和谁是一家人？是和我，还是洛依依？」
周景瑜面色大惊，看着我，像是在看陌生人。
「静姝，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知道的，我照顾依依不过是因为」
「因为她是你大嫂对吗？我知道。」我出声打断。
周景瑜被我的话一噎，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错，大哥不在，我照顾他们是应该的。」
看着周景瑜那副心虚的表情，我笑了。
这样蹩脚的理由，他自己都不会信吧。
「没想到你和你大哥还真是手足情深啊。可我明明记得，之前某人和我说，对他大哥恨之入骨的？」
「不过无所谓了，你以后是想照顾洛依依，还是林依依的，都和我无关，你自由了。」
说完，我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重重地砸到了周景瑜的面前。
离婚协议我早就准备好了。
我们结婚五年。
曾经有无数个崩溃的瞬间，让我有过离婚的念头。
但最终为了孩子，我忍了。
我不希望笑笑因为单亲家庭受到别人歧视。
但我却忘记了。
偏心的父爱比没有更加可怕。
所以，我不忍了。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周景瑜看到文件上加粗的「离婚」两字有些微微出神。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
「为什么啊？」他不解。
「就因为我偏袒了妙妙，你就要和我提离婚。」
「静姝，你以前不会这样无理取闹的。」
是啊，以前的我。
因为对周景瑜有爱，所以无论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只要他稍微哄一哄，我就会选择原谅。
但他忘了，爱是会消失的。
就像一个沙漏。
总有一天，会全部流尽。
而那一天，就是该说分手的时候。
7
我带着笑笑搬回了自己家。
爸妈知道了笑笑被诬陷的事情，气得起身就要找上门。
被我拦下了。
知道他们已经道了歉，这才解了气。
但还是抱着笑笑哭红了眼。
「爸妈，我准备离婚了。」
当初是我一意孤行地要嫁给周景瑜，爸妈拗不过，只能接受。
这么多年，我过得如何，他们都看在眼里。
如今我自己主动提出离婚，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我妈看着我，一脸欣慰：
「好啊，离婚好，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笑笑。」
「笑笑，以后搬过来和外婆一起住好不好？」
笑笑高兴地在我妈怀中高呼：
「好耶。」
事后，我爸偷偷将我叫到书房。
他以为我只是意气用事，脸上有些担忧。
「真离了？不后悔？」
「真的，不后悔。」
如果说后悔，那大概就是离得太晚了。
周景瑜大概还在觉得我只是单纯的生气，想着我冷静几天就会好。
所以接到律师电话的时候，他慌了。
带着一堆礼品找上门，却被我爸妈轰了出去。
他这才意识到，我是真的对他死心了。
他开始不停地给我打电话。
求我和他见一面，求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抓紧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别耽误了你去照顾亲爱的大嫂啊。」
话已至此，但周景瑜还是迟迟没有签字。
有天晚上，笑笑突然发起了高烧。
爸妈有事去了外地。
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手忙脚乱地赶到医院，才发现自己穿了两双不一样的鞋。
输液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陌生的男声：
「静姝？」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生，高高的，长得也很白净。
「静姝，真的是你啊。」
他摘下口罩，表情有些兴奋。
但我还是没想到他是谁。
「是我啊，高泽宇，小学时喜欢叫你静猪的那一个。」
静猪？
这样一说，我就突然想起来了。
但是我记得他之前是个小胖墩来着，没想到现在竟然长得这么帅了。
也难怪我认不出来了。
高泽宇没和我聊几句，就被护士叫走了。
没走几步，又跑了回来。
「加个微信吧。」
「啊，好。」
通过后，他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等笑笑退了烧，已过零点。
正准备打车，高泽宇又出现了。
他已经换上了便装，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太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我看着无人应答的页面，只能答应。
一路上，高泽宇表现得很安静。
他特意选了些舒缓的轻音乐，我紧绷一晚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甚至在车上睡了过去。
等我慢慢醒来，才发现车已经驶进了小区。
然而还未等我和他道谢。
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给了高泽宇重重一拳。
8
「你他妈的找死，竟然敢泡我的老婆。」
说完，周景瑜又是重重一拳。
但这次，高泽宇挡住了。
他比周景瑜高出半头，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
手臂上的肌肉却清晰可见。
「周景瑜，你疯了？」
我伸手去检查高泽宇脸上的伤势。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笑着和我说没事。
我的心里很过意不去。
明明是好心送我回来，现在却无端受累。
「沈静姝！」周景瑜在我背后一声怒吼。
「你搞清楚，我们现在还没离婚。」
「你竟然敢光明正大地把别的男人带回家，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周景瑜双眼猩红，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
我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中慢慢升腾，握着拳的手指嵌入掌心。
顾念着车里的笑笑，我始终压抑着声音。
「周景瑜，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思想来揣度别人，我可不是你。」
「我肮脏？」周景瑜一声冷笑。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静姝，你自己出去鬼混竟然还要带上我女儿，你可真」
啪～
一声脆响划破寂静的夜。
周景瑜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打我？」
周景瑜怒不可遏，刚想向前靠近一步。
高泽宇就挡到了我的面前，将我牢牢护在了身后。
因为身高优势，周景瑜不得不仰望着他。
气势上就矮掉了对方半截。
他的视线在我和高泽宇之间不停徘徊，唇边突然勾起一丝讥笑的笑意。
「我懂了，我就说你不会因为那么一件小事急着和我离婚。原来是早就给自己找好了下家。」
「我还自我反思了半天，原来我他妈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沈静姝，你行啊，你可真行。」
周景瑜看着我，牙都要咬碎了。
我被气到眼眶发红，刚想怼回去，高泽宇抢了先。
「这位先生，我请你不要随意诋毁别人。」
「我是笑笑的主治医生，笑笑生病了，静姝带着孩子在医院打不到车。」
「我作为朋友都能主动伸手帮忙，你这个当爸爸的不仅不关心，却对着自己的老婆冷嘲热讽，你不觉得可笑吗？」
听到这句话，周景瑜瞬间怔住了。
他看向我，刚想开口，背后突然传来笑笑的哭声。
我赶忙跑过去，将她从车上抱下。
笑笑看到周景瑜，哭得更大声了。
「我不要看到他，他是坏爸爸。」
「妈妈，你快让他走啊。」
「好好好，妈妈让他走，让他走。」
我转过身，猩红着双眼对着周景瑜怒吼：
「听到了没，女儿让你滚啊！」
「静姝，你听我解释，我刚才」
「滚啊！」
周景瑜从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火。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错了。
他明明是来找我和好的，没想到情况却好像变得更糟了。
他犹豫着，纠结着。
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9
笑笑彻底恢复后，我准备请高泽宇吃个饭。
既是感谢他那晚的帮助。
也是对他无端受累的补偿。
「要不我们去游乐园吧？难得休息，正好放松一下。」
高泽宇提议。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187的身高，忍不住追问：
「你确定？」
「怎么了，25岁的孩子就不能有童心了？」
「可以可以，呵呵。」
我尴尬地笑笑，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不过事实证明，高泽宇确实是游乐园达人。
各种项目玩得得心应手。
打卡路线也安排得井井有条。
笑笑玩得很开心。
走到哪都牵着高泽宇的手不松开。
我本来还担心，笑笑会想起上次不愉快的经历。
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从游乐园出来，高泽宇主动提出请我们吃饭。
理由也很简单，刚才射箭输给了笑笑。
愿赌服输。
虽然理由很蹩脚，但是看着女儿开心的笑脸，我当然不忍拒绝。
但没想到，在餐厅，却碰到了洛依依。
我本不想搭理她，但耐不住她主动凑上来。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静姝啊，好久不见。」
「听说你正和景瑜闹离婚呢，速度够快的，都给自己找好下家了。」
「不过这位先生，我可好心提醒你，不要什么破烂都往家里捡啊。」
我握紧了拳头，正想开口回怼。
高泽宇先开了口。
「谢谢你的提醒，我这人眼光高得很，你这样的我就看不上。」
他冲洛依依笑了笑，儒雅的表情和犀利的话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不觉笑出了声。
洛依依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但是碍于公共场合，无法发作。
只能愤愤地离开了。
「谢谢你啊。」我说。
「举手之劳，真想感谢的话，那就再加一个菜吧。」
高泽宇笑得像个中二少年，和刚才严肃认真的样子截然不同。
后来，我才想起来，这顿饭本来就是他请的。
这算是自己谢自己吧。
等我们准备离开时，餐厅里突然爆发出尖锐的争吵声。
循声望去，就看到了被团团围在中央的洛依依和周妙妙。
原来是有客人怀疑妙妙偷了他们桌上的东西。
祖传的玉坠，对他们来说非常珍贵。
妙妙哭着大喊，说自己没拿。
洛依依也端着架子，说对方冤枉好人。
最后还是警察出面，看了监控，才不得不承认。
餐厅里的人都开始对着这对母女指指点点。
她们就像是过街老鼠，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样的场景，我只觉得似曾相识。
当初被她侥幸逃脱。
如今也算是自食其果。
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10
笑笑放学回来。
远远地，我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牌。
自从上次周景瑜被赶走后，他就每天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我家门口。
有时候，一停就是一夜。
道歉的话，他每次都追着说。
但我回应的，永远只有两个字。
离婚。
他每次都是失望而归，第二天，又朝气满满地出现。
他以为，自己只要够努力，我就会原谅他。
但这种傻事我已经做过了。
并且撞得头破血流。
所以，我不会再回头了。
看到我们从车上下来，周景瑜立刻笑着跑了过来。
笑笑悄悄躲到我身后。
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害怕。
周景瑜晃了晃手中的玩具，对着笑笑伸出手：
「笑笑，是爸爸啊。」
「爸爸来陪你过生日了，快到爸爸这里来。」
笑笑摇摇头，转身跑进了屋。
周景瑜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没回应。
他站起开始自说自话。
「静姝，这段时间，我想了好多，我对你和笑笑亏欠了太多。」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你怨我怪我，我都认。」
「但我从来都没有背叛你，我和依依之间早已是过去式。他是我的大嫂，你是我的老婆，这一点我分的很清楚。」
「我照顾她们纯粹就是看她们孤儿寡母的比较可怜，除此之外，没有半点逾矩。」
「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周景瑜眼眶红了，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丝乞求。
这样的眼神如果放在以前，我大概率会心软。
但是现在，我的心早已是一团死灰，再难复燃。
「周景瑜，我给过你很多机会的。」
我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陷入回忆。
「洛依依拔牙那天，我因为带状疱疹，在家里痛得死去活来。我给你打电话，希望你能回来照顾我，而你却说我太过矫情，打一针就好。」
「你去国外出差，我让你帮笑笑带个礼物。你嫌麻烦，却为了给洛依依买个包排了4个小时。」
「还有这次，明明是妙妙的错，你却一口咬定，说她不会撒谎。但笑笑也是孩子啊，她说的你为什么就不信呢？」
「我」周景瑜开口想要解释，被我出声打断，只能默默闭上了嘴巴。
「这么多年，但凡遇到洛依依和周妙妙的事，我和笑笑从来都不会是你的第一选择。」
「所以再多一次机会又如何，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周景瑜，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放过我吧。」
11
周景瑜那晚离开时，还是带着点不甘心。
我以为，这事还要再拖一段时间。
却没想到，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上次餐厅的事闹得挺大。
视频被人发到了网上，网友骂声一片，周家的声誉受到重创。
周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洛依依，现在对她们母女两个更是厌恶至极。
他停了洛依依的卡，让她在家好好反思。
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直接将她剔出周家。
洛依依这下彻底慌了。
她本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本以为勾搭上周景瑜，从此就跨入了豪门。
却没想到周景瑜被他大哥打压，在周家毫无地位。
所以，她果断抛弃了周景瑜，转身投入了周景初的怀抱。
但谁能料到，周景初却是个短命鬼。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周景瑜了。
为了圈住他，她设计将周景瑜骗上了床，还拍了视频。
她想以此要挟。
周景瑜要么保她富贵，要么就公之于众。
本来计划很周密。
却被狗仔发现了。
这段视频也不知道是谁发到了网上。
一时间，周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门口也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加上之前的餐厅事件。
洛依依现在真正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周妙妙也被同学集体孤立，被迫转了校。
再次见到周景瑜时，他早已不是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眼窝凹陷，像是几天没睡。
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还散发着馊臭的酒气。
我不觉捏紧了鼻子。
看到我嫌弃的表情，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挺解恨的？」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错过了你，也是我毁了一切。」
「对不起…」
周景瑜将头深陷在双手中，泪水从指缝中慢慢溢出。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却异常平静。
没有爱，也没有恨。
他于我，好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拿着那份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转身离开了。
后来，我很少关注他的消息。
但信息时代，不想看的，也总会知道。
原来当初私生子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周家老爷一直有意将公司传给这个儿子，刚巧周景瑜和洛依依的事情让他找到了理由。
现在，周景瑜真是彻头彻尾地输了。
更不幸的是，他还查出了骨癌。
无数次的化疗折磨得他不成人样。
有次在医院的花园遇到。
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出来晒太阳。
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慌忙低下了头。
「看什么呢？」高泽宇探头来问。
「没什么。」
我摇摇头，收回视线。
「走吧，笑笑该放学了，去晚了她可是会哭鼻子的哦。」
高泽宇眉目温柔，向我伸出手。
樱花树下，少年眼中的深情不加掩饰。
我嫣然一笑。
跑过去，和他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