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陆氏集团大厦。
陆氏集团通过董事会决议正式被我家收购。
“签字吧。”程靳将钢笔推到我面前,镜片后的眼睛含着笑,“从今天起,陆氏核心业务都归你了。”
我翻开文件,最后一页夹着一枚钻戒。
“太老套。”我轻笑,却任由他为我戴上。
陆予淮被保安拦在集团大楼外,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曾经矜贵的西装如今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陆总,请留步。”新任秘书礼貌地拦住他,“您的个人物品已经打包送到您公寓了。”
我站在顶层会议室俯瞰这一幕,程靳从身后环住我的腰,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心疼了?”
“怎么会。”我转身将签好的文件递给他,“只是觉得这场雨下得真应景。”
手机震动起来,是陆予淮的第47个未接来电。
自从程靳在董事会上宣布接手陆氏,他就这样阴魂不散地纠缠着。
直到三天前,财经杂志拍到他醉倒在贫民窟酒吧的照片,配文是《跌落神坛的太子爷》。
“晚晚!”
沙哑的喊声突然从楼下传来。
陆予淮不知怎么突破了保安,正仰头望着我的方向。雨水模糊了他的轮廓,却遮不住那道灼热的视线。
程靳轻笑一声按下内线:“叫保安。”
“等等。”我走向电梯,“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雨幕中,陆予淮的瞳孔在看到我无名指上的钻戒时骤然紧缩。
他踉跄着上前,酒气混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你真的要嫁给他?”
我没有回答,而是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
照片散落一地,全是季心妍在不同男人怀里的艳照。
“你早就”他的声音哽住了。
“陆予淮。”我抬手替他拂去睫毛上的雨水,这个曾经让我心颤的动作如今只剩怜悯,“你最大的错误,不是认错救命恩人。”
“是明明知道真相,却选择相信谎言。”
程靳的劳斯莱斯无声地滑到路边。
上车前,我最后看了眼呆立在雨中的男人。他的嘴唇在发抖,却再也说不出挽留的话。
第二天,全城媒体都在报道程氏继承人的世纪求婚。
星空下的照片里,我无名指上的蓝钻熠熠生辉——正是当初被季心妍扯断的那条项链上的宝石重新切割而成。
而八卦小报的角落里,则刊登着陆予淮离开城市的模糊身影。
有人说看见他买了去非洲的机票,也有人说他在码头偷渡。唯一确定的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京圈太子爷,从此消失在了雨夜里。
精神病院的隔离病房里,电视机正播放着财经新闻“江程联姻震撼全球”,画面里,我无名指上的蓝钻在镜头下熠熠生辉,程靳站在我身侧,眉眼温柔。
“不!”
季心妍猛地扑向电视,指甲在屏幕上抓出刺耳的声响,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颤抖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这不可能!我才是女主角!系统明明说过”她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丝一缕缕地被拽断,散落在地,“江晚!你抢了我的位置!你抢了我的人生!”
医护人员冲进来按住她,她却仍像疯兽一般挣扎,歇斯底里地尖叫:“我能读心!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重生的!”
“季小姐,冷静!”护士试图安抚她,却被她狠狠咬住手腕,鲜血直流。
“滚开!你们这些npc懂什么!”她狞笑着,眼神涣散,“我是穿书者!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陆予淮是我的!江晚应该死在车祸里!”
医生皱眉,迅速示意护士准备镇静剂。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季心妍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眼神逐渐涣散,却仍死死盯着电视,嘴里喃喃重复:“我才是女主我才是”
最终,她的头无力地垂下,被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只有嘴唇还在无意识地蠕动,像是在和某个不存在的东西对话。
她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