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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京市谢家。
自从得知阮璃夏的死讯后,整个谢家便变得一片死气沉沉。
谢凌川拿着曾经送给阮璃夏的婚戒,跌跌撞撞来到了主卧想要寻找阮璃夏的身影,却发现房间内,关于阮璃夏的东西早就不见了。
突然间,谢凌川才想起一个月前阮璃夏收拾东西的画面。
那时,他只匆匆看过一眼。
阮璃夏收拾的东西,全都是这些年来自己送给她的礼物。
身为谢家掌权人,这点小玩意,自然是入不得谢凌川的眼,故而当时谢凌川并没有在意。
而今再想起阮璃夏当初心如死灰的表情,谢凌川哪能不明白,那时候的阮璃夏收拾东西,不是为了跟他赌气,是真的生气,想离开谢家了。
这段时间,谢凌川为了证明阮璃夏没有死,命人调来了一个月来的所有的监控录像。
知道这些日子来,不是阮璃夏为了争风吃醋而陷害乔若雪,而是乔若雪为了独占他的宠爱,才一次次构陷阮璃夏。
谢凌川的眼神落在地上早已干涸血迹的一个假人头身上,神色不由变得悲痛。
人偶上的血,是乔若雪刻意提前一晚去厨房偷来的鸡血。
甚至在乔若雪装柔弱诬陷阮璃夏之时,人偶身上的鸡血早已经干了。
偏偏那时他被冲昏了头脑,一个劲儿地相信乔若雪说的委屈。
谢凌川捏着婚戒的手再度收紧了几分,懊悔道:“璃夏,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也是我的纵容,才让乔若雪害死的你。”
就连一向看不上阮璃夏的谢奶奶,在阮璃夏走后几次头风发作。
她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每次她难受之时,阮璃夏都会想尽办法寻来中药方,配合独特的按摩技巧才让她的病情缓和了许久。
阮璃夏走后整整半个多月,因为各种事情的纷扰,她的头疼再犯了。
可这一次,再不由有人那么细心地为她按摩熬药。
“阿川啊,璃夏那样好的姑娘,你为什么偏就为了乔若雪那样恶毒的女人害了她啊!”
谢老太太满是懊悔,浑然忘了不久前自己为了袒护乔若雪,甚至逼着阮璃夏当众下跪。
谢凌川本就因为失去阮璃夏心烦得不行,现在一听奶奶将所有过错都怪在了自己身上,心中也不由一阵窝火。
“奶奶,当初是您看到璃夏长得和若雪相似,便急不可耐地催着我娶她进门的,您从未将璃夏当自己孙媳妇看过,别忘了,当初逼走璃夏也有您的一份功劳。”
向来相处融洽的谢老太和谢凌川发生了矛盾。
被戳中心事的谢老太一口气缓不上来,险些被气晕了过去。
见状,佣人王姨这才匆忙上来道:“谢总,谢老太太身子骨一向不好,是阮小姐多次寻医问药才将她老人家的身体保养好,您莫要再气她了。”
说着,王姨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冰箱上,不觉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每次气短病发,阮小姐便会取一些雪莲熬汤给老太太喝,我记得这五年来,阮小姐一共采买了五十朵雪莲,想来现在冰箱里还有剩下的。”
王姨的话,更是让谢老太和谢凌川惭愧万分。
整整五年,谢凌川和谢老太都将阮璃夏当作是乔若雪的替身。
可五年来,阮璃夏是真的把谢凌川当作丈夫、把谢老太当作亲奶奶看待的。
谢凌川和谢老太齐齐沉默下来,不再斗嘴。
而此时,王姨也打开了冰箱的冷藏层,只是还未等王姨将藏在冰箱底部的雪莲花拿出来,便被眼前透明玻璃杯中的东西吓了一跳。
“啊——”
王姨整个人踉跄地瘫倒在地上,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谢老太当即沉下来脸来,王姨可是这么多年来她最满意的佣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现在倒是被一朵雪莲花吓住了。
一旁的谢凌川本就烦躁得厉害,不由朝王姨呵斥道:“王姨,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莫非家里遭了贼,冰箱里就连璃夏留下来的最后一朵雪莲花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