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书是在一个月后送到的,看着许书禾看着通知书的样子。
陈许言笑了笑。
“晚上有空吗?去看场电影?”
许书禾愣了愣,随即想起去两人考试前的约定,说考完以后再看一场电影。
“好啊。”
走到电影院的时候,发现门口却围着一群人。
走近才发现原来是有人拍照,说要给这老地方留些念想。
陈许言拉着许书禾走过去,问能不能付钱拍一张照片。
那人欣然同意,
许书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镜头前。
拍照的则是举着相机念叨:“年轻夫妻就是般配,看这气质,真是天生一对。”
许书禾脸一热,忍不住笑出声。
陈许言没反驳,只是悄悄往她身边靠了靠,快门按下时,她去掉看见他耳尖红了。
这时候一段弹幕又飘上来,
【快给男二买颗桂花糖,有彩蛋!。”】
许书禾有些疑惑,她从没听陈许言说过喜欢桂花糖
。但看着不远处的小卖部,她还是走了过去,买来十几颗用玻璃纸包着的糖。
递给陈许言时,他的眼神突然定住了。
下一秒,许书禾看见他睫毛颤了颤,洇出一小片湿痕。
【好帅!好帅!】
【男二哭起来好绝!不过丑的不许学。】
“你怎么了?”她慌了神。
他摇摇头,喉结滚了半天才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小时候我就很喜欢,我妈总说让着他弟弟,最后整颗糖从来没到过我手里。”
许书禾愣住了。
他一直表现得温和开朗,很少提家里的事,此刻突然袒露的脆弱,像根针轻轻刺在她心上。
“现在有完整的一颗了。”她轻声说,想帮他擦眼泪,又觉得唐突。
他把糖剥开,一半塞进自己嘴里,一半递到她嘴边:“分你吃,这样就没人抢了。”
那天的电影演了什么,许书禾实在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黑暗里,陈许言的手一直攥着她的手。
散场时,他突然说:“跟我回家一趟吧,我想带你见我爸妈。”
许书禾脚步一顿:“现在?”
“嗯。”他眼神里有紧张,却很坚定,“早该让他们见见你了。”
陈许言家住在老城区的房子里,
进门时,他母亲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父亲坐在客厅看报纸。看见许书禾,两人都站了起来,
“这就是小许?快坐快坐。”
陈母拉着许书禾的手往沙发上带,“许言说你学习好,人又懂事,早就想认识你了。”
许书禾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懵。
她原本做好了被挑剔的准备,陈许言提过父母总觉得他做什么都不够好,一定会再三挑剔。
可此刻,陈父正给她递水果,陈母拉着她讲陈许言小时候的趣事,连提都没提成绩、家境这些话题。
晚饭时,陈母一个劲给许书禾夹菜,陈许言在旁边插不上话,只能悄悄给她递纸巾。
席间,陈父突然说:“许言这孩子,从小就犟,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他说想跟你在一起,我们没意见,只要你们好好的。”
陈许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父母一眼,又转向许书禾眼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
饭后许书禾想要帮忙洗碗却被拒绝让她去房间休息,
听见陈许言在客厅低声说:“谢谢你们。”
她没听清他父母回了什么,只看见陈许言转身时,眼眶红了。
回去的路上,陈许言一直牵着她的手。
到宿舍楼下时,他突然停下来,认真地说:“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像漂在水上,现在好像终于踩到实地了。”
许书禾没说话,只是回握住他的手。
接下来的几年,两人各自忙碌又互相陪伴。
许书禾泡在图书馆备考教师资格证,陈许言则一头扎进实验室,常常忙到深夜。
许书禾第一次站上讲台实习,紧张得手心冒汗。
陈许言特意从实验室请假来旁听,坐在最后一排,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认真得像个学生。
课后他把笔记本递给她,只见上面记满了她讲课的笔记。
许书禾很是感动。
再后来,陈许言研究成果在国际期刊上发表那天,两人忍不住落泪。
毕业典礼那天,陈许言在礼堂门口等她。
他穿着学士服,手里拿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时,周围的喧闹好像都静止了。
他声音很稳,眼神却滚烫,“许老师,我想好了,这辈子要跟你一起吃很多颗糖。你愿意吗?”
许书禾眼圈微红的点头。
两人便在一年的最后的一个冬日里结了婚。
陈许言被分配到了外地。
他们像无数对夫妻一样是开始了一段时间的异地。
那天她提前下班,特意做火车去陈许言的研究所接他。
“等久了吗?”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包,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没有,刚看到学生写的贺卡。”她笑着说,“他们说我们像电影里的人。”
陈许言低头看她,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两人身上,他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
是当年那张在电影院门口拍的拍立得照片,边角已经有些泛黄,但上面的两个人笑得依然清晰。
“本来就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啊。”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从老电影院开始,一直走到现在。”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小卖部。
许书禾拉着他进去,又买了一大盒桂花糖。剥开玻璃纸递给他时。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一路延伸向远处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