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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整座城市恢复平静，顾野离开咖啡厅后，来到沈念公寓楼下。
他仰头看见闪念窗口那盏灯灭了，垂下眸，站在那一动不动。
就这样站了一整晚，连姿势都没换。
天际线泛起鱼肚白时，手机的震动将他拉回现实，顾夫人开始催促她回国了。
顾野最后看了一眼还没亮起的窗，喉咙滚动两下，转身离开脚步十分沉重。
这一切，沈念全然不知，她被闹钟叫醒，揉了揉眉心。
彻夜无梦的好觉，让她将昨晚的争执抛之脑后。
她换好干练的西装套裙前往公司。
电梯打开，迎面而来的却是同事们躲闪的目光。
她有些疑惑，隐约感觉到气氛的怪异。
直到她走到工位，看见办公群的提示音疯狂跳动，在点进去的瞬间怔住。
三张照片赫然在列。
第一张是她和周景泽在餐厅吃饭的侧影，拍摄角度刁钻的像情侣间的亲昵；
第二张是她从商彦行的车后座下来，男人的侧脸藏在阴影中，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
第三张则是昨晚她和顾野在咖啡厅说话，顾野微微俯身，她正仰着头看他。
群里的消息已经炸开了锅。
“沈念可以啊，这才来没多久，人脉这么广？”
“周总可是业内出了名的严谨，能和他单独吃饭”
“昨天我好像看见她从总裁的车上下来，一开始还以为是眼花，啧啧啧。”
“细思极恐啊，当时她这个项目经理的职位竞争这么激烈，怎么就让她这个有两年空窗期的人拿到了呢？”
同事们的恶意揣摩，让沈念心情有些郁结。
她的目光落在林微微的那条消息上：“大家别乱猜了，沈经理大概是能力和运气并济吧，人家运气好，咱们也说不出来什么呀。”
看似是解围，可运气好三个字将她钉在风口浪尖上。
沈念捏了捏鼠标，周围的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
她深吸一口气，关掉了聊天框，现在解释只会掉进自证的陷阱，最好的反击从来不是口舌之争。
打开电脑，她调出那个上头刚发下来的新能源项目方案。
这个项目难度极大，公司跟进半年都没人能啃下来。
她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工作上。
接下来一周，从公司舆论发酵到逐渐平息，沈念始终没有回应任何质疑。
每天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离开。
林薇薇有些按耐不住，偶尔会凑过来关心她：“沈经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做不好也没关系的。”
沈念只是抬眸看她一眼，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周五下午，沈念拿着最终方案走进总裁办公室，出来时，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商彦行的秘书见状，笑道：“恭喜沈经理，能让总裁夸的方案可不多，这个方案总裁让你一跟到底。”
消息瞬间炸开了锅，以往那些质疑声渐渐被佩服取代。
项目落地那天，公司办了场庆功宴。
沈念身边多了不少阿谀奉承之人，周景泽端着酒杯走过来，恭喜道：“不愧是我看好的人，学长要恭喜你了。”
沈念举起杯子跟他碰一下，让他不要开自己玩笑。
忽然，她掏出手机递给周景泽，上面是他们大学毕业时的合照。
周景泽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点头道：“按你的想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