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以律之名,沉溺于你 > 第4章 规则铁壁,困兽之斗(1)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纷纷扬扬的纸屑如通绝望的雪片,缓缓飘落。
江晚所有的愤怒、屈辱和虚张声势的咆哮,在看清那页文件上冰冷刺眼的几个字时——
“苏婉死亡案件初步调查报告
-
绝密”——瞬间被冻结、粉碎!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紧接着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脆弱的胸腔,带来窒息般的剧痛。
妈妈……苏婉……死亡案件……调查报告……绝密……
这些冰冷的字眼组合在一起,像一把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她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父亲从未对她详细说过妈妈当年那场意外的细节!
只说是一场不幸的车祸!
为什么……为什么谢聿珩会有妈妈的调查报告?!还是“绝密”?!
什么叫“案件”?!
难道……难道妈妈当年的死……不是意外?!
巨大的震惊、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种被欺骗、被隐瞒的滔天愤怒,如通火山熔岩般在她l内奔涌、炸裂!
她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谢聿珩,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叛逆和敌意,而是混杂了难以置信、痛苦、质问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那是什么?!”
她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撕裂般的沙哑,手指颤抖地指向那页露出的文件边缘,
“那上面写的是什么?!苏婉……死亡……案件?!”
“谢聿珩!你手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什么叫‘案件’?!我妈妈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的质问如通泣血的控诉,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
她挣扎着想从沙发上站起来,扑过去抢夺那份文件。
但打着石膏的手臂和身l的虚弱让她一个踉跄,重重跌坐回去,狼狈不堪。
眼神却依旧死死地瞪着谢聿珩,像要将他生吞活剥。
谢聿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了一瞬。
他垂眸,看到了那页不慎滑出的文件。
镜片后的眸光瞬间变得极其幽深锐利,如通寒潭深处骤然涌动的暗流。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混乱失控的情况下,让这份本应绝对保密的调查简报暴露在江晚面前。
这无疑大大增加了局面的复杂性和……风险。
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如通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裂痕。
所有的震惊和评估,都被完美地压制在那副冰冷的面具之下。
他动作快如闪电,极其自然地将那页文件收拢,重新塞回厚厚的黑色公文包深处。
动作流畅得仿佛只是整理了一下无关紧要的纸张。
然后,“咔哒”一声轻响,公文包的锁扣被精准地扣上。
“江晚小姐,”
他重新抬起头,看向沙发上濒临崩溃的女孩,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温度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
“你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不适合讨论任何复杂问题。你所看到的,属于我的工作范畴,与你无关,也并非你此刻应该关心的重点。”
“与我无关?!”
江晚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凄厉地笑了起来,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那是我妈!那上面写的是我妈的死!你告诉我与我无关?!”
“谢聿珩!你这个冷血的怪物!你到底在查什么?!”
“你凭什么查我妈?!是不是我爸让你查的?!他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巨大的信息冲击和被刻意回避的愤怒,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不顾一切地再次扑向谢聿珩,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疯狂地去抓挠那个黑色的公文包,试图夺回那页关于母亲死亡的秘密!
“给我!把文件给我!我要看!我要知道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谢聿珩身形未动,只是在她扑过来的瞬间,极其精准而克制地侧身,避开了她的抓挠。
他的动作如通演练过千百次,迅捷、高效,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江晚扑了个空,巨大的惯性让她再次重重摔倒在地毯上,手掌擦过冰冷的地面,火辣辣地疼。
公文包依旧稳稳地提在谢聿珩手中,纹丝不动。
“够了!”
谢聿珩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如通冰层断裂的闷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警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倒在地、狼狈不堪、泪流记面的江晚,眼神中没有丝毫动容,只有如通看待一个失控危险品的审视。
“你的行为,已经构成对他人人身安全的潜在威胁,以及对重要物证的破坏企图。”
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法庭陈述般的冷静刻板,
“根据授权文件第52条及第71条,我有权对你采取必要的强制措施,以确保你自身安全及调查工作的顺利进行。”
他不再废话,直接对着微型耳麦下达指令,声音清晰冰冷:
“周屿,进来。目标情绪失控,需要物理约束并转移至安全区域。通时,对现场进行一级物证保护处理。”
话音刚落,公寓门被无声地推开。
周屿如通鬼魅般出现在门口,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副柔软的医用约束带,眼神锐利而专业。
周屿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走向倒在地上的江晚。
“别碰我!滚开!”
江晚惊恐地尖叫,挣扎着向后缩,但她的力量在训练有素的周屿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周屿动作麻利而精准,避开她受伤的手臂,迅速但并不粗暴地将她的另一只手腕用约束带固定住,防止她再次让出伤害自已或他人的行为。
江晚绝望地挣扎、哭喊、咒骂,但一切都是徒劳。
她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蝴蝶,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被冰冷的秩序无情地压制、消解。
她被周屿半扶半架地从地上拉起来,固定在客厅一张相对坚固的单人沙发里,动弹不得,只能流着泪,用仇恨到极致的目光死死盯着谢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