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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璐脸色煞白,拼命地想按住裴明和裴夜捡文件的手。
却被他们用力推倒在地,她身上的婚纱也被勾到,撕成了两半。
赵璐今日本来想炫耀一番,特地请了媒体直播。
眼下,那些媒体们正举着摄像头,拍着她的丑态。
赵璐红着眼眶挥手,“不许拍!阿明、阿夜”
她想躲到裴明和裴夜身后,可他们两个人捧着文件,手指颤抖地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不可置信。
“安岁你说的都是真的。”
“安岁姐,叔叔阿姨真的死了吗?为什么不喊我们。”
想起爸妈,我眼里浮起水雾,看向他们的眼神冰冷至极。
“我爸妈死了,那天海啸是你们见死不救,亲手毁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被我直白地揭开真相,裴明险些站不稳。
裴夜不解地皱眉,直到听见“海啸”二字,他脸上血色尽失。
七日前,他们在别墅里和赵璐一起给狗亲生时,电视新闻里播报了一场海啸。
他们下意识联想到了我爸妈养病的海岛。
可当时,赵璐一把按掉电视机,笑盈盈地搂着他们唱生日歌。
“今天可是我家狗狗的生日,这是头等大事,不许分心!”
见他们仍旧在担心,赵璐咬牙道:“阿明阿夜,你们别忘了!小时候是我省出吃的,才让你们兄弟两在孤儿院能吃饱活下去!”
想起那些往事,他们两个只好放下心,轻声哄着赵璐。
我看着他们懊悔的样子,只觉得讽刺。
赵璐不过给他们省了几顿饭,而谢家养了他们十多年。
“裴明、裴夜,明明是你们自己承诺,会守护好谢家,会保护好我。”
把他们从孤儿院接回来的那晚,是他们两个亲自跪在我爸妈面前。
咬破手指写着血书承诺,这辈子绝对不会辜负谢家,更不会辜负我谢安岁。
可是他们都做了什么?
赵璐从地上爬起来,她见婚礼彻底被毁,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谢安岁!阿明和阿夜本来就是为了谢家的财产才委曲求全照顾你们的,你以为他们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爸妈吗?你们一家子高高在上,除了钱还有什么!”
“只有我!我和阿明阿夜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裴明脸色黝黑,失态地怒吼:“你闭嘴事情不是那样的。”
见赵璐仍旧在骂个不停,裴夜不耐烦地将她扇回地上,“你懂什么?我们对安岁姐是真心的。”
赵璐震惊地捂着脸,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对她。
裴夜低头用眼神剐了她一眼,“本来我哥和你办婚礼就是个幌子,我们只是为了逼安岁姐回来。”
他们兄弟两个朝我走来,一左一右朝我伸出手。
裴明小心地擦拭着掌心,生怕弄脏了我的衣裙,“安岁,是我们不好,你回来吧,给我们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裴夜受伤地垂下眼眸,害怕见到我的表情,“安岁姐叔叔阿姨的事很抱歉。”
在他们惊讶的目光里,我一步步退后,握住了谢景寒的手。
谢景寒的热气喷薄在耳边:“还记得小叔叔教你的吗?”
我颔首,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子弹连发两次,打穿了裴明和裴夜伸出来的手。
“我不要你们了,我要回家。”
他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不要了。
裴明捂着流血不止的掌心,忍痛上前,“安岁、安岁!你回来只要你回来,谢家的东西我们都原原本本归还给你!”
裴夜甚至狼狈地跪地,“安岁姐,你可以不要我们,但是谢家是你爸妈的心血,你不能不要吧求你了,不要走。”
我再次摇摇头,决绝道:“不要了。”
早在几天前,我爸妈留在谢家的遗物就被赵璐嫌弃碍眼,全部丢掉了。
这一切都是裴明和裴夜默许的。
他们亲手断了我的全部念想。
而谢景寒告诉我,在国外的祖宅里,还有我爸妈生活过的痕迹。
裴明身上的西装被血染透,他紧盯着我,深吸一口气道:
“谢家的心血你也不要了?哪怕我们捐了,又或是给赵璐,你都不在乎了吗?”
我失望地看向他,裴明其实说错了。
一直以来,只会用一种套路威胁人的明明是他。
不等我发话,谢景寒一枪又打在他的腿骨上。
“谢家的东西,你们有资格支配?”
谢景寒使了个眼神,律师捧着文件走出来。
“裴先生,国外的谢氏集团总公司已经冻结了你们的股份和权益。”
“此外,谢安岁小姐将追讨这些年来你们非法挪用谢家财产的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