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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泊言说到做到。
第二天,陈经理又来了,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纪太太纪先生又又追加了一千万的预算。」
我婆婆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直接气晕了过去,被救护车拉走了。
纪家,彻底沦为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而纪泊言,似乎铁了心要跟我耗到底。
他不去公司了,每天就待在家里,用一种近乎变态的方式,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走到哪,他的目光就跟到哪。
我接电话,他就站在旁边,竖着耳朵听。
我见朋友,他就坐在不远处,用阴冷的眼神把我的朋友从头到脚凌迟一遍。
他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可他不知道,笼子造得再精美,也关不住一颗想飞走的心。
闻晏的电话,是在一个深夜打来的。
「看来,你遇到麻烦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算麻烦。」我说,「只是有点恶心。」
「需要帮忙吗?」
「需要你帮我放一个消息出去。」
「什么消息?」
「就说,你看上了我,非我不娶。为了表示诚意,你愿意将你名下最珍贵的那幅《归鸟》,赠予我父亲。」
《归鸟》,是闻晏的封神之作,也是他唯一一幅不出售、不展览的私人珍藏。
电话那头的闻晏,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笑出声。
「师妹,你可真够狠的。」
「对付疯子,就要用比他更疯的办法。」
「好。」他答应得很干脆,「这个忙,我帮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事成之后,你欠我一幅画。」
「成交。」
消息放出去的第二天,整个艺术圈和上流社会都炸了。
清高孤傲的艺术家闻晏,为了一个已婚女人,甘愿献出自己的心血之作。
这故事,比任何八卦新闻都更具爆炸性。
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他们甚至开始公开称赞我,说我是「当代红颜,魅力无边」。
最崩溃的,自然是纪泊言。
他看着新闻上,闻晏那张清冷的脸,和我父亲握手的照片,气得把家里的古董花瓶砸了个粉碎。
「他做梦!他想娶你?我让他陪葬!」
他嘶吼着,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他最崇拜的偶像,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要抢走他最想控制的女人。
这是对他最彻底的羞辱和践踏。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中央,冷冷地看着他。
「纪泊言,你输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疯了一样冲过来想掐我的脖子。
但这一次,我没有让他碰到我。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
是我公公派来的人。
看来,我那位精明的公公,终于做出了最终的选择。
「把他带走,送去城郊的疗养院。」我对我公公的秘书说,「告诉医生,他需要好好静养,清心寡欲。」
纪泊言还在疯狂地挣扎,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慕笙!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看着他被强行拖走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
从他花八百万给我挂牌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注定了,不死不休。
不是他疯,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