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时，林墨正在仓库里练习移动课本。三本厚重的教科书悬浮在半空，按照他的指令缓缓转圈，能量流动平稳得像山间的溪流。
【系统任务模块已激活。】
【触发新手任务：清除盘踞在星见高中旧教学楼的低阶灵l。】
【任务目标：驱散或消灭目标灵l（数量：3）。】
【任务奖励：能量控制精度提升5。】
【成功率评估：99。】
林墨的动作顿了顿，三本教科书“啪”地掉在地上。
“怎么了？”山田阳太从一堆废报纸里探出头，脸上还沾着灰，“练得好好的，手滑了？”
“没什么。”林墨捡起课本，心里却翻起了波澜。系统突然开启任务模块，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寻常。更让他在意的是那个成功率——99。
99，听起来几乎是稳赢。但那剩下的1呢？
在他的认知里，任何计划都必须考虑最坏的情况。父母教过他，商场上哪怕只有1的风险，也要用100的准备去应对，否则那1就可能变成100的失败。
“你脸色不太好。”山田阳太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胳膊，“真没事？要不今天歇了？我请你喝可乐。”
“旧教学楼。”林墨突然开口。
“啊？”山田阳太没反应过来，“旧教学楼怎么了？那地方早就废弃了，据说闹鬼呢，平时没人去。”
闹鬼？林墨皱起眉。看来那所谓的“低阶灵l”，就是学生口中的“鬼”。
【目标灵l信息补充：长期依附于旧教学楼，以学生的恐惧情绪为食，无主动攻击记录，但可能干扰电子设备。】
“我要去一趟。”林墨说。
“啊？现在？”山田阳太瞪大了眼睛，“去那儿干嘛？真要抓鬼啊？”
“有点事。”林墨没细说，只是拿起书包，“你回去吧，我自已去。”
“那怎么行！”山田阳太立刻把废报纸扔到一边，拍了拍胸脯，“要去一起去！你忘了？我们是哥们！再说了，我知道旧教学楼的后门钥匙在哪儿，以前探险的时侯偷偷配的。”
林墨看着他一脸“舍命陪君子”的表情，心里那点因系统任务而起的烦躁淡了些。他点了点头：“走吧。”
旧教学楼藏在学校最偏僻的角落，墙皮剥落，窗户蒙着厚厚的灰，远远看去像一头蛰伏的怪兽。夕阳的光斜斜地照在走廊里，拉出长长的影子，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说真的，这里阴森森的。”山田阳太压低声音，紧紧跟在林墨身后，“我上次来还是小学，跟人打赌……”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哎哟”一声，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截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电线。
“吓死我了。”他拍了拍胸口，刚想把电线拨开，却被林墨拉住了。
“别动。”林墨的眼神很沉，盯着那截电线。
他能“看到”，电线周围缠绕着一缕淡淡的灰色雾气，正散发着微弱的、以恐惧为食的气息。是灵l。
【发现目标灵l1：等级低，能量强度弱。】
林墨调动能量，指尖凝聚出一点微光，朝着灰色雾气弹去。微光穿过雾气，那缕雾气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了。
“搞定一个。”林墨收回手。
“搞定什么？”山田阳太一脸茫然，“你刚才干嘛呢？对着空气比划啥？”
“没什么。”林墨继续往前走，“还有两个。”
他没打算让山田阳太知道灵l的存在。这1的风险，他不想让对方分担。
二楼的实验室里，第二个灵l附在一台旧显微镜上，正散发着微弱的干扰波——旁边的电子钟屏幕一直在闪烁，数字乱跳。林墨通样用能量弹轻松解决。
“还剩一个。”林墨看着通往三楼的楼梯，那里的光线更暗，空气也更冷。
【发现目标灵l3：能量强度略高于前两者，可能存在微弱攻击性。】
林墨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支金属钢笔，还有佐藤雪绪上次给的那张驱灵符。
“你拿这些干嘛？”山田阳太好奇地问，“钢笔我懂，防身用的，这破纸……擦灰的？”
“以防万一。”林墨把驱灵符塞进衬衫口袋，钢笔握在手里，“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
“不行！”山田阳太立刻反对，“要上一起上！你是不是把我当胆小鬼了？”
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只是声音里的紧张藏不住。
林墨看着他，没再坚持。他转身走上三楼，山田阳太咬咬牙，赶紧跟了上去。
三楼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尽头的储藏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红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目标灵l在储藏室内，能量波动异常，可能处于不稳定状态。】系统提示道。
林墨握紧钢笔，轻轻推开储藏室的门。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旧铁柜，柜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海报。而那所谓的“红光”，来自铁柜角落——一团比之前遇到的灵l更浓郁的黑雾，正微微发亮，周围的空气冷得像冰。
黑雾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猛地转向他们，一股带着恶意的吸力涌来，比前两个灵l强了不止一倍。
“小心！”林墨把山田阳太往身后一拉，通时将能量凝聚成屏障。
黑雾撞在屏障上，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突然分裂成数道细长的触须，朝着两人缠来。
林墨立刻甩出几道能量弹，却被触须灵活地避开了。这灵l比系统描述的更狡猾。
“用这个！”山田阳太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桃木小剑，是上次去神社求护身符时顺便买的，“据说这个也能驱邪！”
他闭着眼睛就往黑雾的方向扔了过去。桃木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虽然没碰到黑雾，却似乎惊扰了它——黑雾的动作顿了一下。
就是现在！
林墨立刻掏出衬衫口袋里的驱灵符，将能量注入其中。符纸瞬间亮起淡淡的金光，他猛地将符纸朝着黑雾甩了过去。
“滋啦——”
符纸贴在黑雾上，像泼了油的火，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黑雾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剧烈地扭动着，几秒后就化作青烟消散了。
储藏室里恢复了安静，只有那截桃木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任务完成。奖励：能量控制精度提升5。】系统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机械的平稳。
林墨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那黑雾的力量突然增强了，几乎要冲破他的屏障——那大概就是系统没说的，1的风险。
“搞定了？”山田阳太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到黑雾消失，才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刚才那是什么东西？真的是鬼啊？”
林墨看着他，突然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了。他捡起地上的桃木剑，递给山田阳太：“差不多。以后再来这种地方，记得把这个带上。”
山田阳太接过剑，看着林墨认真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拍了拍林墨的肩膀，没多问，只是咧嘴一笑：“行，下次来探险，装备包在我身上！”
走出旧教学楼时，天已经黑透了。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影子。
林墨摸了摸口袋里的驱灵符，又看了看身边哼着歌的山田阳太，心里那点因1风险而起的不安彻底消散了。
99的成功率，不代表可以掉以轻心。但只要让好准备，身边有可以信任的人，那1的阴影，终究无法笼罩一切。
“明天练移动五本书。”林墨突然说。
“啊？五本？你疯了！”山田阳太哀嚎起来，“三本都快累死了……”
林墨的嘴角微微上扬，脚步轻快了些。无论系统接下来会发布什么任务，他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