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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究竟因为什么才赐婚你我,驸马应当不会不知道吧?你说皇兄想要的东西我给他了,那你这个棋子还有用吗?”
宋长华脸色由红转白,声音忽然温柔了下来:“玉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把那外室赶走,我好好跟你过日子桐柏的婚事我也不会插手,你不喜欢苏清瑶,我就不让桐柏娶,休驸马的玩笑话咱们就不说了好吗?”
他又转向宋桐柏,厉声呵斥:“还不快给你娘认错!”
宋桐柏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只会机械地磕头:“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看着他们丑态毕露的样子,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当初他们张扬跋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日?
“拖出去。”我别过脸,懒得再看。
侍卫们立刻上前,架起还在哭喊的宋长华父子,又拎起苏清瑶的包袱,将三人连推带搡地赶了出去。
门外很快传来宋长华的咒骂和哀求,渐渐远去。
厅中终于清静下来。福伯松了口气,连忙吩咐人去打发那些店家。
谁的账单自然有谁去结去,本宫早就放过话,是这些商贩要赌一把,要是要不回来银钱,也只能是他们自己担着损失!
我回到内室,取了两只信鸽,分别写了两封无关痛痒的家书,一封送往南方的旧友处,一封投往京郊的庄子,看着信鸽振翅飞入云端,才转身进了暗室。
暗室里,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跪在地上。
“务必亲手交到外祖父手中,路上小心,避开所有眼线。”
“属下遵命。”
我走到窗边,望着天边渐渐沉下的暮色。
宋长华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该轮到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兄了。
这皇宫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上交兵符以后,皇兄行事越发过分。
大概是从前心惊胆战害怕了多年,如今收回了兵权,就想着法子又开始折腾。
没了宋长华恶心我不要紧,他总有其他的办法。
属于我公主府城郊的庄子,城东的铺子,隔两日总会出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皇兄在敲打我。
一时间众说纷纭,从前同我交好的世家夫人们现在避之不及,唯有国公夫人悄悄派人传了信来。
只单单四个字。
“安心,勿念。”
宋长华见公主府愁云惨淡,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堵在我的马车前。
他脸上没了往日的倨傲,却多了几分自以为是的深情。
“沈玉容,不如你求求我,我就不计前嫌再同你成亲!你我夫妻一场,看你这般,我倒是还真有几分舍不得呢。”
说完他哈哈大笑。
我掀开车帘,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他捂着胸口谩骂不止,我扬声对车夫道:“赶车,别让疯狗挡了道!”
马车碾过青石板,看着路边生涩卖货的货郎,卖饼子忘记收银子的大娘,我缓缓一笑。
算算时间,祖父应当到了,宋长华愿意笑几日就笑几日,否则我怕等我坐上那皇位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
七日后,大军围城的号角响彻京城。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兵甲辱潮水般涌向宫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此刻的皇宫里,皇兄大概还做着招安外祖父,削我和舅舅手中权柄的美梦。
果然,没多久,就有侍卫来报。
“陛下在太和殿大发雷霆,拿着您的那半片兵符,说老将军罔顾天威,私自进京,这次定要治将军一个不敬之罪!”
我几乎要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