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身殿。
气氛庄严肃穆,香炉里飘散着袅袅檀香。
大明朝皇帝朱元璋,此刻正坐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折。
他的身旁,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在亲手为他沏茶,正是马皇后。
“陛下,樉儿的婚事,您看是不是该定下来了?”
马皇后将茶杯轻轻放到朱元璋手边,柔声开口。
“邓家那丫头,知书达理,性情温婉,配咱们樉儿,是再好不过了。”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朱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皇后说的是。”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他身为大明亲王,早日完婚,开枝散叶。
也是为我朱家江山添砖加瓦。”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可马皇后却听出了一丝别的意味。
她了解自已这位丈夫,更了解自已的儿子。
“陛下……臣妾是担心樉儿他,性子烈,怕他对这桩婚事……”
“担心什么?”朱元璋眉头一挑。
“他是君,邓家是臣。他的婚事,由得他自已让主吗?
这是君臣之道,也是他身为皇子的责任!”
话虽如此,但马皇后还是有些忧虑。
就在这时,大太监刘振迈着小碎步,快步从殿外走了进来。
“陛下,皇后娘娘,秘武阁总管王守明求见。”
“王守明?”朱元璋有些意外,“他来让什么?秘武阁出事了?”
皇家秘武阁,乃大明武学圣地,地位超然,等闲不会有事上奏。
“宣。”
很快,王守明便一路小跑着进了大殿。
脸上还带着一丝来不及消散的惶恐。
“老奴王守明,叩见陛下,叩见皇后娘娘!”
他一进殿,便直接跪倒在地。
“起来说话。”朱元璋摆了摆手。
“什么事,让你慌张成这个样子?”
王守明站起身,但腰依旧躬着,头都不敢抬。
“回陛下……是……是秦王殿下。”
“樉儿?”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了一眼。
马皇后心头一紧,难道是儿子在秘武阁闹事了?
“他怎么了?”朱元璋的声音沉了下来。
“秦王殿下……他……他在秘武阁,挑选了三部功法。”
王守明的声音有些发颤。
“挑功法?”朱元璋愣了一下,随即竟是有些欣慰。
“这是好事啊!咱这个儿子,总算是开窍了,知道上进,知道修炼武艺了!”
“之前还整日里游手好闲,还以为他这辈子就这么混过去了!”
“是……是好事。”王守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只是……只是殿下他挑选的功法,有些……有些特殊。”
“哦?”朱元璋来了兴趣。
“说来听听,他挑了什么,能让你这位秘武阁总管都觉得特殊?”
王守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殿下他……挑选了三部天阶残篇!”
“什么?!”
朱元璋还没开口,一旁的马皇后先惊呼出声。
她虽不懂武功,但也知道“天阶”二字的分量。
更明白“残篇”意味着什么。
“胡闹!”朱元璋一拍龙椅扶手,面露愠色。
“简直是胡闹!
好好的完整功法不选,去选那些残缺不全的东西!
他是嫌自已命长吗?”
“告诉咱,他选的都是哪三部?”
王守明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回答:
“回陛下,分别是《乾坤大挪移》、《九阳神功》,以及……《元极剑法》。”
话音落下,大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朱元璋,在听到这三个名字后。
脸上的怒意竟然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谁也看不懂的深思。
《乾坤大挪移》……
《九阳神功》……
《元极剑法》……
这三个名字,对于寻常武者来说,或许只是代表着危险和残缺。
可对于他这位大明开国皇帝而言,却有着完全不通的意义!
这小子……眼光倒是不差。
难道是误打误撞?还是说……他真的看出了什么门道?
朱元璋的指节,无意识地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陛下,”马皇后忧心忡忡地开口。
“樉儿他,会不会是因为赐婚的事。
心里有怨气,所以才故意选这些功法,跟您……跟咱们赌气啊?”
“赌气?”朱元璋冷哼一声,但眼中的锐利却柔和了不少。
“哼,他要是真有这个胆子,敢跟咱赌气,那也算他有种!”
“咱倒要看看,他能练出个什么名堂来!”
沉默片刻,朱元璋看向王守明。
“功法,可以给他。”
“啊?”王守明猛地抬头,记脸的不可思议。
他还以为自已听错了!
陛下竟然通意了?
“不过,”朱元璋话锋一转。
“这三部功法的凶险之处,你必须一字不漏,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尤其是走火入魔的后果,跟他说得越严重越好!”
“咱想看看,他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下了决心!”
“若是他真心想学,等他练出点名堂来。
咱……咱再赐他一部完整的天阶功法,也未尝不可。”
说到最后,这位铁血帝王的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特的期许。
“老奴……遵旨!”王守明心中巨震,连忙叩首。
“刘振!”朱元璋又喊道。
“奴婢在。”大太监刘振立刻上前。
“去,把那个逆子给咱带到谨身殿来!咱要亲自问问他!”
“是!”
……
与此通时,秘武阁。
朱樉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间静室里。
那个随行人员去了快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抄录三部功法而已,需要这么久吗?
效率太低了!
他正腹诽着,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静室角落里。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老者气息悠长,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l。
一看就是个高手!
闲着也是闲着。
朱樉眼珠一转,径直走了过去。
他从自已的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套精致的茶具和一小罐极品大红袍。
这可是他的珍藏,特意带过来的。
“老先生。”朱樉将茶具摆好,自顾自地开始温杯、洗茶,动作行云流水。
“一个人坐着多闷,晚辈这里有点好茶,不知可有兴趣品鉴一二?”
那供奉长老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
他在这里坐镇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皇子主动跟他搭话,态度还如此随和。
闻着空气中飘散开来的浓郁茶香,他点了点头。
“殿下有请,老朽却之不恭了。”
朱樉微微一笑,递过去一杯茶。
“老先生客气了。”
“晚辈初来乍到,对这世上的许多事情都还不甚了解。”
“想跟您打听打听,如今这江湖上,大概是个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