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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丞相看见程远峥这副卑微的模样,脸色铁青,眼中满是鄙夷。
「没用的东西!」
他低斥一声,随即转向我,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官场上常见的假笑。
「沈将军,今日之事,是老夫教女无方,也是程远峥此子利欲熏心,与茵茵无关。」
「不知我们两家能否坐下来好好谈谈?你与茵茵年纪相仿,不如认茵茵为义妹?」
我挑了挑眉:「柳丞相觉得,你的女儿,配得上我沈家的大门吗?」
柳茵茵哭得梨花带雨,指着我道:「沈希菀!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就是仗着陛下的宠信吗?没了陛下,你算个什么东西!」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
我收回手,冷冷地看着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沈家人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你柳家在京城安享太平。」
「我九死一生的时候,你柳茵茵在抢我的未婚夫。」
「现在,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我说完,对身后随我从宫中回来的侍卫道:「把这三个不知所谓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是!将军!」
柳丞相气得浑身发抖:「沈希菀!你不要不知好歹!你这是在与我整个柳家为敌!」
我冷笑一声:「为敌又如何?我等着。」
程远峥被侍卫拖走时,还在不停地嘶喊:「婉婉!我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将将军府重新装修了一番,将父亲和兄长们的牌位,恭恭敬敬地请进了这座新的将军府。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
柳丞相一党的人,处处与我作对。
我提议加固北境防线,他们说国库空虚。
我要求抚恤雁门关牺牲的将士,他们说于理不合。
齐司恒坐在龙椅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几次想要发作,都被我用眼神拦了下来。
我知道,柳家在朝中树大根深,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拔除的。
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
散朝后,一位须发半白的老将军拦住了我的去路。
「沈将军,请留步。」
魏国公,曾是我父亲的副将。
我对他行了一礼:「魏国公。」
魏国公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欣慰,有赞许,也有深深的忧虑。
「你很像你父亲。」他叹了口气,「朝堂凶险,柳党势大,凡事,多加小心。」
「多谢国公提醒。」
「有件事,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