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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以后我不会了。”
楚思年的道歉没有任何真心实意。
对他而言，不过死了一个人而已。
其实我的心情比楚思年还要平静，但我必须要装作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真的很烦。
“许南乔，你的道早该换了。”
“什么？”
我的脸色冷了下去。
先是容澈，后是楚思年，怎么一个个非要攻击我的道。
我的丹田又涌出灼烧感。
楚思年立刻给我渡真气。
我瞬间缓了过来。
楚思年拦腰抱起我，带我回了家。
凌云派的周肆瑾当街被杀，终究还是传遍了整个上界。
楚思年每天早出晚归，身上带着血腥气。
我看向他，他总是说：“我没杀人，只是伤了他们而已。”
我心底顿时不是滋味。
“楚思年，我以前见过你吗？”
我总觉得我跟楚思年之间不是那么简单。
每次他用一种空洞悠远的眼神看我时。
我总觉得他好像等待我很久了。
可他却摇头了。
又过了两个月，我的孩子出世了。
跟我猜的一样，是个女儿，身上长着绿色的蛇纹，任谁都能看出她是谁的血脉。
妖族跟人族的关系，因为周肆瑾的死亡，矛盾更加激化。
按理来说，我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楚思年不要对人族动杀孽。
但我却闭嘴了。
容澈又来找我了。
他带来了长命锁。
他温柔地看我：“你大师兄要找到你了，就在三日后。”
“哎，你每次来，都不是好消息。”
容澈语气冰冷：“他要杀你，楚思年可护不住你。”
“楚思年是妖王，他怎么护不住我？”
整个妖族实力没有一个比楚思年强悍的。
他的身份很好猜。
以楚思年的资质，可以化龙飞升。
“我看到了我们的结局。”
我把孩子放下，抬眼看他。
“楚思年身死，你散尽修为去寻他，而我会在机关算尽的那一刻彻底陨落。”
我觉得荒谬，我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人去散尽修为。
容澈扯下自己的白发，苦笑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执迷不悟地去伤你，我还能改变结局。”
我是容澈的情劫。
一开始他拿我是他渡劫的工具，屡次为了青梅伤我。
如今却后悔了，至今未娶，青梅早已嫁人。
不过修真无岁月，哪怕容澈再隔几千年不娶，也无人说他是老光棍。
容澈推着轮椅走了。
我攥着长命锁陷入了沉思。
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道。
师尊陨落之时只对我说。
“你切末动杀念，你天生适合修娘道，日后定能飞升。”
我这种资质的人，理应早该飞升的。
可能是我用力过猛，长命锁刺破了我的掌心。
巨大的灵力涌入我的眉心。
我瞬间头晕眼花，天地旋转。
我却看到了不一样的道。
门外容澈发出剧烈地咳嗽，口齿间鲜血横流。
还没入冬，天上竟然飘起了雪。
容澈抬头看天，笑出了声。
他刚伸出手去接雪，却闭上了眼，他的肉身迅速衰老。
他还没等到他的许南乔原谅呢。
真遗憾啊。
容澈死在我的家门口。
他终究没渡过他的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