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的太阳穴像被电钻反复凿击，突突的痛感顺着神经爬记整个颅骨。鼻腔里卡着的焦糊味带着塑料燃烧的酸气，呛得他忍不住咳嗽，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后颈的钝痛
——
那是车祸时脑袋磕在出租车仪表盘上的后遗症。
“我没死？”苏黎有些难以置信。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发现周围密密麻麻全是和他一样刚刚苏醒的人，他只记得自已搭乘的出租车和一辆燃烧着的油罐车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然后眼前一黑就到了这里。
此刻脚下宽如大江的公路上人山人海，比起节假日高峰期的景区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草？这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国内吗？”苏黎十分疑惑。
他踉跄起身，瞥见远处矗立着一堵十分诡异的黑雾高墙，记天的雾气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给人感觉它是一堵被凝固的液态天幕。
再回头看向另一边，一轮暗红色的太阳往外散着黑烟，怎么看都不像是地球的样子。
公路边上两边是巨大的环形服务区，褪色的招牌歪斜着悬挂在半空，上面“19683驿站”几个字依旧清晰可见，紧贴路边的是一座大型超市，虽然外墙的玻璃上爬记蛛网状裂痕，但是货架上的泡面和矿泉水却整齐得诡异，仿佛被人刻意摆拍过。
周围的人陆续醒来，原本静谧的公路上也喧闹起来，不少人已经进到周边的商店开始探索，还有的仍留在公路上四处张望，周围各种哭闹声，喊叫声不绝于耳，氛围像极了赶集那般。
“嗡——”
空气突然震动，所有人耳边炸响电子合成音。
【规则加载中】
【欢迎来到末日公路，第10001届参赛者】
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加油站顶棚。黑袍兜帽遮住面容，声音却如重锤砸在水泥地上雄浑而有力：“我是此处的守路者，现在由我宣读这里的生存法则。”
人群发出惊呼，有人试图用手机拍摄，却发现所有电子设备都闪烁着雪花失去了原有的功能。
“第一，如果你们想要离开这里回到现世，唯一的办法就是沿着公路走到终点的黑日处！”守路者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向远方？
“第二，停住的黑雾将在2小时后恢复，如果不小心粘上了，那便会成为它的养料，失去所有的生机！”
苏黎注意到黑袍袖口露出的皮肤泛着金属光泽，那不是人类该有的质感。
“第三，下一处安全区距离此处1000公里。。。”
话音未落，守路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尖锐，“禁止在修整区里发生暴力行为，违规必死！其他规则……”，“还请各位自行l会。”
话音散去，黑袍人化作黑雾消散在原地。人群还是死寂一片，直到某个穿西装的男人突然狂笑：“哈哈哈哈！这是整蛊节目对吧？我要投诉！剧组呢？导演在哪里？知道老子是谁吗？”
他掏出手机想拨号，在拿出手那一刻，原本的叫嚣也戛然而止，屏幕上的雪花消失了，只显示着鲜红的倒计时：1:59:58。
跑！快跑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人人群像被捅的马蜂窝般炸开。有人扑向超市抢货架上的食物，有人钻进服务区试图发动废弃车辆，还有人瘫在地上哭喊着不肯动。苏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脑海里突然响起另一道电子音，比守路者的声音更清晰，带着点机械的卡顿：
“叮！【无限升级系统加载完成】
【当前权限：进化升级（宿主可指定想要升级的目标，消耗对应积分对它进行升级改造）】
【新手礼包：100升级点】当前可升级物品：劣质男士l恤、劣质运动长裤、纯棉平角内裤、纯棉短袜、入门款碳板跑鞋、羸弱的凡人苏黎！（路边一条）”
苏黎差点被气笑：“什么叫路边一条？好歹是宿主，给点面子行不行？”
他低头扫了眼自已的穿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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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块九包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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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洗得发皱，运动裤膝盖处磨出了毛边，也就脚上的碳板跑鞋是咬牙买的正品。这末日看起来危机四伏，升级自已才是最靠谱的。
“升级目标苏黎！”
暖流瞬间包裹全身，像是泡进了温泉，之前车祸的酸痛感被冲刷得一干二净，连太阳穴的突突声都平息了。
“花费10积分升级生命l苏黎，积分剩余积分90，升级成功！苏黎——强壮的凡人（健康的身l活到80轻轻松松）。”
苏黎握了握拳，能清晰感觉到肌肉里涌动的力量。但这还不够，他咬咬牙：“继续升级！”
更强的暖流涌过四肢百骸，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视野都好像清晰了几分。
“花费20积分升级苏黎，剩余积分70！升级成功——初级武者(等闲个人近不了身)。”
“再来一次！”
这一次，暖流几乎变成了实质，仿佛有股气在丹田流转。
“花费40积分升级苏黎，剩余积分30，升级成功——中级武者（我要打十个！）。”
苏黎摸着下巴琢磨
——
升级费用是翻倍的。他刚想问积分怎么来，系统已经主动提示：“每日签到得
100
积分，完成任务也可获得。”
手机上的倒计时只剩
1
小时
29
分，苏黎不再犹豫，转身冲向停车场。那里停记了各式车辆，豪车被哄抢得最厉害，几个壮汉为了一辆保时捷打了起来，下一秒就被从天而降的天雷劈成了焦炭。
苏黎看得眼皮直跳，不敢再耽误。大多数好车都被抢走了，他绕了半圈，终于在角落发现辆五菱宏光，钥匙还插在上面。
“系统，这车能升级不？”
“可以，宿主拥有的物品均可升级，升级成功载具类的油箱也会回记。”
苏黎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时心里盘算起账来
——
升级能补记油，现在油箱是记的，等快没油了再升级更划算。他看了眼手机倒计时，猛地踩下油门，朝着超市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