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马老蒯家的那个闺女当了代理店长?胡闹!”
陈会计吵着一拍桌子,桌上的茶飞溅出来。
“秀儿姐,我都被他们制裁了,扣了绩效,小琴姐一时想不开,直接在家喝了农药,现在还在镇卫生院抢救呢。”
阿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此时的陈会计家里,则是鸡飞狗跳,阿娟把这件事告诉了陈会计,让这个对权力很有想法的老人顿时火冒三丈。
“陈老爷子,你要是再不出面解决问题,岳锋他们家都骑在我们头上了!”
阿娟又补了一句,同时悄咪咪看着秀儿的脸色。
“好了阿娟,我爹身体不好,你说个还没完了?”
秀儿明白阿娟这是在故意拱火,让陈会计出面对付岳锋,给自己找面子,于是也没啥好说的,直接送客。
“秀儿姐,我这也是为了你家里好,”阿娟开始装委屈抹眼泪,“岳锋哪是欺负我,这分明是欺负你们家!”
陈会计听着阿娟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自己比谁都明白,现在岳锋好几次给自己颜色看,自己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恐怕他和秀儿在村里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想到这里,陈会计挥挥手,让阿娟先离开。
“爸,你想到什么方法对付他了?”
秀儿看到陈会计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了他肯定要有所动作。
“岳锋这小子,仗着自己有打猎的本事,就敢目中无人。”陈会计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秀儿,你随便拿点烟酒糖果,去找一下第一第二两个生产队的队长,晚上,我要和他们谈谈。”
秀儿有些惊讶,忙问他爹:
“爹,你要作甚啊?”
陈会计笑道:
“这小子以为自己有本领,就能在村里横行霸道。我让四个队长带队进山垦荒,暂时封山,看他打什么猎!”
秀儿笑了,道:
“爹,姜还是老的辣,你这动用权威和人际关系,不比那岳锋要强得多?”
说完,秀儿兴冲冲地跑出门。
她哼着小曲,高兴得很。
岳锋一旦上不了山,就没了经济来源。
“岳锋,我迟早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秀儿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中暗道。
到了晚上,两个生产队的队长都纷纷来到了陈会计的家。
陈会计坐在八仙桌堵头,一口口喝着糖水,抽着香烟。
“陈会计,这么晚把老哥几个请来,这是要上酒喝两口?”
一个光头的生产队长挠了挠灯泡似的大脑袋,笑道。
“现在没外人,陈会计,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说。”
另外一位眼睛小颧骨高的生产队长开口询问。
“光头,大喜,你说你们生产队现在也不景气,这工分都不好挣。现在在村里,你们几
个生产队长,还不如岳锋受欢迎。这么下去,恐怕他都能当领导干部了。”
陈会计说完一边看着两人,一边喝了口糖水。
就在他放下杯子的时候,那光头知道他有话要说,便没忍住问:
“我说陈老哥,你这大半夜的把我叫来,就是奚落我的啊?”
而另一位生产队队长大喜,似乎猜出来了陈会计的想法,道:
“老哥,你要是把我们当朋友,当自己人,那就有事直接说。”
陈会计见两人开了口,目的已经达到,于是便笑着说:
“哎,我就是看这岳锋抢了你们两位的风头,有点看不下去。你看他现在经常上山打猎,这山上的地,都适合种菜种粮食,如果咱们能合作,以开荒的目的,不让他进山打猎,这小子就没机会抢我们的风头了。”
大喜和光头两个队长陷入了思考。
“这个注意好,还能申请农具拨款,还能向上面展示咱们能干。大喜,咱们明天就去写申请。”
光头思考片刻,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立刻答应。
“我觉得也行,反正现在生产队没事干,上山开荒,还能多拿一笔钱。我只要钱,别的无所谓。”
大喜也欣然同意。
“好!”陈会计高兴起来,“这岳锋前段时间打猎,把一些野生动物都处理掉了,现在咱们开荒,正是时候!”
说完,陈会计从桌下拿出四条好烟,顿时几人脸上都露出一种小人得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