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东后撤两步,看着牙齿差点咬碎的郭龙辉,冷声道:
“那二十斤白面,这几天确实藏在了这里,但是,我已经让大夯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许文忠恍然一愣,“你早就知道我和辉哥联系了?”
“没错,当你去小卖铺买过夜的东西时,我就发现了端倪。”
“你出来后,明显心不在焉,精神紧张。”
“咱们认识了十几年,你一紧张,会不停捏大拇指,这习惯,你自己都没注意吧。”
“而且,买的那些东西,根本用不了那么长时间,我猜你在里面打过电话,对吗?”
许文忠见事情败露,也不再掩饰,和秦卫东目光对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给妹妹打电话?”
秦卫东苦涩一笑,声音疲惫:“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你我是十几年的兄弟,绝不会背叛我。”
“但你半夜拿药回来后,又让我起了疑心。”
“还记得吗?当时你鞋底全是泥,可能是路上积雪融化导致,但泥是黑色,明显是河里的淤泥。”
“去北面龙港镇的方向,并没有河,这泥哪来的?”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牛家村和麻风院之间的水库。”
“你没去龙岗镇,而是去了牛家村。”
“去做什么?除了找郭龙辉,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秦卫东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沉:
“后来我说要去取货,你立刻跳出来,主动请缨,那份急切和激动,几乎写在脸上!”
“那一刻,我所有的怀疑都成了冰冷的事实,我多么希望自己错了啊,文忠!”
他痛苦地摇着头,“可我赌不起!所以,大夯离开麻风院的时候,我装作交代事情,紧紧拉住他的手悄悄塞给了他一张纸条,让他立刻转移那批货!”
“我多希望那张纸条永远也用不上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死寂。
所有人都傻眼了。
尤其郭龙辉,他实在没想到,秦卫东这个如蝼蚁般的老实人,居然有那么细腻的心思。
“小畜生”郭龙辉双眼喷火,几乎失去了理智般大吼:
“给我砍断他的四肢,我要折磨的他生不如死,直到告诉我白面藏哪里,求着我杀了他!”
十几个泼皮握紧砍刀,喊杀着朝秦卫东扑来。
“大夯!”秦卫东从旁边雪窝里,拿出赵大夯事先藏好的菜刀,对着院东屋房顶吼了一声。
东屋平房顶上,赵大夯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自制燃烧瓶,俯视下面的许文忠,声音哽咽带着无尽恨意:
“文忠哥,你为什么要背叛东哥,为什么!你对得起咱们的誓言吗!”
从秦卫东领着许文忠进来后,他就趴在房顶了。
当知道许文忠出卖后,重义气的他实在接受不了,有好几次都想冲下去,抓住许文忠衣领质问。
“他手里好像是汽油瓶,跑,快跑!”
众人人抬头看来,当看清赵大夯手里的东西后,瞬间乱作一团。
“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掉!”赵大夯猛地点燃打火机,对着柴油瓶一撩。
轰隆!
燃烧瓶爆燃。
“你们这帮畜生都给我死!”
赵大夯将燃烧瓶狠狠砸在一个泼皮身上,瓶子爆裂,那泼皮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惨叫声响彻。
他没有停下,看了眼脚下十几个燃烧瓶,一个个拿起,点燃后砸在了泼皮的身上。
一时间,院内大火汹汹,泼皮们痛的乱窜,惨嚎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