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建武想抡起拳头往霍启元身上揍过去,被一旁的霍启放一双冰冷的眼睛扫过来。
霍启放站在自己面前,那种冰冷的感觉实在吓人。
他轻轻地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身子稍微地往后轻轻地挪了一步。
黎兮兮见霍家的人在维护着黎初心,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上的衣服,“初心,你看三哥被打了,你就这么地袖手旁观吗?”
黎建武鼻子很不屑地哼出一口气,“哼!”
“兮兮,你没看见吗?她现在已经飞上枝头了,哪里愿意看得起我们这些乡巴佬的。”他现在的腰疼得厉害。
“她哪里会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亏我们黎家养了她那么多年,这十几年养了一个白眼狼出来。”
黎建武没有从黎初心眼中看到半点的情绪,他现在情绪反而波动得厉害。
他伸出自己的手指点着:“黎初心,你有种就别回我们黎家,我也没有你这种爱斤斤计较的妹妹。”
霍启放看向黎初心。
霍启元往黎初心看过去,又往黎建武看过去,见他用手一直揉着自己的腰,想起她在黎家时,黎家人对她的那些遭遇,他觉得自己刚刚那一脚还是太轻了。
早知道,多下几脚。
黎初心:“我不会再回去了。”她不可能回去黎家,也不愿意在当你们的妹妹。
霍家,她也只是当做临时的一个暂时住的地方,等她挣到足够的钱会离开这里。
她这一世,谁对她好,自己就对谁好。
众人听见黎初心的话,都往她方向看过去。
霍启放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从黎家三哥刚刚抬起拳头对黎初心的态度,如果不是老三拦着,刚刚那一拳头估计落到她身上。
似乎能理解她会这么说。
霍启元心里想的事,不回去那最好,以后就留在他家里最好,嘴角弯了弯就下不来了。
如果不是初心坚持将他拉出国营饭店,他的命,还有腿早就没了。
他听卫大川说过,国营饭店大川跟秦一坐的地方最危险,木头砸下来,一整个大肠都压出来了。
他的那个位置,木头压下来命就算保住了,这腿肯定是不能保持得住。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双腿如果没了,会怎么样。
黎建武从黎初心冷漠的眼神看到,她是认真,很认真在说这句话,这才是最令他不爽,不舒服的。
以前,在黎家怕他出门没有钱花,会把她自己挣的钱给自己花,眉眼都是对他这个哥哥的尊敬跟热情。
现在,才来霍家几天,就变得翻脸不认人了。
这他哪里能受得了。
他扶着自己的腰,揉着踢疼的位置:“初心,才几天不见,你就学会欲擒故纵了?”
“你是不是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像哄兮兮一样去哄你?”
“你永远的死了这条心吧!”
“在我心里,你永远也比不上兮兮。”如果是兮兮来霍家的话,一定不会看着他受伤的。
黎兮兮得意一笑。
霍启放看向眼前黎初心,她眼睫微低着,原来她的家人竟然是这样对她的。
黎初心从来没有想过跟黎兮兮去争几个哥哥的宠爱,她不会去解释什么,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霍家跟季家的关系一直很好,不用想也知道黎兮兮拿出婚书去季家,“对了,姐姐你们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前世,黎兮兮喜欢港城一个富少,她在去霍家的时候拿着母亲留下跟季家的婚书。
黎兮兮跟季宴礼订了亲事,临近结婚的时候,黎兮兮被富少拐走了,季家结婚的时候没有新娘子。
黎兮兮跪着求自己替她嫁人,替她结婚,她要去港城追求她自己的幸福。
她当时不愿意的,黎兮兮在她门前跪了三个小时,还说,这个婚事本身是她的……。
黎父,黎家三个哥哥一直求着自己一定要嫁过去,不能违抗军婚。
她答应替嫁后。
她在季家兢兢业业做一个媳妇该做的事,却在一次打扫书房的时候,听见季宴礼在电话说,她黎初心是费尽心思挤走黎兮兮,嫁给他。
他根本不会去爱一个心思不纯的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有些东西是该在这个时候说清楚了,这一世,她只想好好读自己的书,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再卑微去讨好任何的人。
黎兮兮亲切挽着季宴礼的手,“初心,他是你姐夫,我的未婚夫季宴礼。哥哥他们跟我都住在季家给我们提供的房子,季奶奶她特别的喜欢我。”
黎初心勾唇一笑:“我在这里祝福姐姐跟姐夫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对了,我不喜欢有妇之夫的,对有主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刚刚季宴礼替她挡下黎建武的拳头,不管他出于什么。
她都会离得他远远的。
黎兮兮得了黎初心这句话,心里美滋滋的,得亏她有这个醒悟,不属于她的东西,别抢。
“妹妹,谢谢你的祝福。”
季宴礼不着痕迹松开被黎兮兮挽着的手,他不是被嫌弃,而是彻底被眼前这个女人排除在外。
黎兮兮转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看向黎初心的手表,上面还有闪光的碎钻,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表不耀眼了。
不过,按照之前的黎初心的性格,她这一次要刺激一下黎初心,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如果黎初心知道她的钱给三哥买好东西给她了。
一定很难受吧!
初心,一难就会像一个受刺激的疯子一样。
“初心,这个是三哥特地攒钱给我买的。”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三二一。
黎初心你还不抓狂?
等着,等着……。
黎初心:“他还欠我一千零二十块钱,还说没钱,这钱不是花你那了吗?”
“三哥,兮兮姐如果关心你的名声,就不会跟你要那么贵的礼物。”黎建武平时读的书少,想着挣钱。
但是书读得少,在他后来生意吃了不少没读书的亏。
她前世知道三哥是想读书的,只是学习差,没面子就读不下去。
她一直鼓励着三哥,给他信心,他拿起书本念上了大学。
黎建武看向黎兮兮,他怎么会觉得黎初心这句话说得还挺有道理的,“兮兮。”
黎兮兮赶紧将手表脱下来:“三哥,这个拿去给妹妹吧!我对这些身外之物一直都不是很看重的。”心里悔得直吐血。
手表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没有手表,她还怎么跟季云云玩在一起啊?
以前,黎初心看见三哥给她买东西,还是拿着黎初心给的钱,她就会心里不舒服,不顾场合都会大闹一场。
黎建武心里觉得自己对黎兮兮很愧疚,尤其愧疚自己刚刚怎么会用那种阴暗的想法去揣测兮兮呢!
她一直很好。
“黎初心,你别逼得太紧了,我都给你写了欠条了,兮兮那么喜欢那个手表,手表本来就是给她的。”
黎兮兮刚把手表脱下来,听见三哥的话,又赶紧把手表带回去。
霍启元语气很欠,吊儿郎当的,“诶,诶,诶,你刚刚在做什么?”
“不是把手表脱下来吗,怎么不脱了。”
黎初心也看出了黎兮兮根本不想还,也知道黎兮兮当众炫耀这个事,分明就是为了想刺激她,她不受刺激,她知道三哥那人花钱习惯大手大脚,等他还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
她正准备去拿回用自己辛苦越干钱买的手表时。
被霍启元抢先一步。
黎兮兮的手被霍启元抓住,“霍三少,你这是想做什么?快放手,快放手。”
霍启元语气欠欠地又很吊儿郎当说一句,“不什么,替我妹妹收回她的血汗钱。”
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地将黎兮兮手腕里的手表取了下来。
“你这人真搞笑,说着还,又戴得稳稳的样子,这么犹豫做什么,我替你决定了。”他脱了手表,将手表转在自己的手上,转了一个圈。
黎兮兮之前是装的很委屈,这次是真的很委屈了,红着眼睛,看着眼前替黎初心抢走她手表的人,这还不算什么。
刚刚那两句,气得很。
黎建武:“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抢兮兮的东西?”
霍启元将手表扔给黎初心:“呐,给你。”
黎初心接过霍启元扔过来的手表,她回黎建武:“这个是你欠我钱的利息,不是抢,是拿回利息。”
季宴礼看着这场闹剧,“够了,回去吧!”
转身离开。
黎兮兮忍住委屈,哽咽着说:“嗯嗯,季礼哥我们回去吧!”她的手表没了。
黎建武想去辩解,却又很无力,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黎初心说得对。
霍启元将黎初心手中的手表拿走:“这块有人戴过了,别戴了,我给你挑了一款最新款的女士手表,你看看喜不喜欢。”把自己的礼物放在黎初心的手里。
黎初心:“啊?”
“啊,啊什么啊?”霍启元心想这个妹妹是真的笨,他解释着:“别人戴过的东西晦气,要戴就戴最新。”一把抢走她手上那款手表,扔在桌面上。
“这个款式老土又不好看,一点也不衬你的肤色。”
“明天,这个我拿去当二手表换钱去。”
霍启元语气在黎家人的耳边却是特别的欠,很贱,贱嗖嗖地,一杀黎兮兮的心。
黎兮兮气的肝脏都疼地抽起来,什么意思,他这个贱人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别人戴过的东西,晦气?
是说她晦气吗?
真的要气死自己了,她在心里画圈圈诅咒着,霍启元怎么不在国营饭店把一双腿给砸残疾了,是谁允许他在自己面前蹦跶的。
二杀黎建武的心,手表老土不好看?当二手的手表贱卖是几个意思?他的东西就那么不值钱?
听到最后一句是。
“初心,三哥给你买的礼物是手表,我跟别人不一样,哥来实际的,给你送手表。不像某些人,你过成人礼的时候,还让你回去洗衣服,礼物都没有一个,虚伪得很。”霍启元这话是对初心说的,但是他嗷嗷嗓子的方向是在黎家人离开的方向。
黎建寒跟黎建武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下,险些跌在地上。
霍启元忍不住想笑,“该。”
秦一从外面回来,看见霍启元送的也是手表:“启元,你怎么也是送手表?”
“什么也是?”霍启元。
秦一:“我送的也是手表,初心,你打开看看。”他不会挑女孩子的礼物,都是带着他妹妹一起去挑的。
黎兮兮走出到院子外面,她此时很恨自己耳朵怎么那么的灵敏,听得那么清楚,也是手表?
霍老太太那里一块手表,霍启元一块,秦一那里一块,她的被黎初心抢走了,四块手表?
黎初心这是想在脚上也戴一块吗?
胸口疼得很。
季宴礼:“云云,你跟兮兮坐司机的车回去,我还要去一趟部队。”
“是,哥!”季云云今天想去找黎初心的麻烦,大哥来了,只能等下一次替善良的兮兮姐出气了。
黎兮兮不想跟季宴礼分开,但是她知道刚认识阶段得保持矜持。
季云云看出了兮兮姐看大哥背影的眼神,伸出自己的手在兮兮姐眼前晃了晃:“兮兮姐,别看了,我哥走远了。”
黎兮兮:“没,我只是在看别的。”
季云云笑了一笑:“兮兮姐,我哥这次突然来参加这场宴会,一定是知道你来了,所以想来看看你。”
黎兮兮听见这句话,心里欢喜,“可能是巧合。”
“才不是呢!”季云云一副很了解大哥的样子。
季宴礼来参加宴会是想知道救了爷爷的女子是不是黎初心,模样是带着帽子的,看不清她的脸。
唯一能清楚辨别的是她的声音。
声音很像他听到的。
不对,那声音是她的。
只是令他费解的是,她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救过爷爷这件事?
想起她的祝福,跟他撇清干系的样子,心里气得很。
舔了舔后槽牙,探出头对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这张脸很吓人吗?”
“就这么遭人嫌弃?”
摇头笑了笑,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竟在驾驶室坐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