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药毁情断
我耗费数十亿,历时八年研发的抗癌药,
唯一的临床样本,出现在了丁艳艳的朋友圈里。
照片里,那个刚进实验室的女助理,端着保温杯,嘟着嘴,
配文矫情的恶心：
谢谢给力的瑾哥,这进口的止痛药真猛,姨妈痛喝半支直接满血复活～
我给谢瑾发了条信息,
两小时内把样本送回实验室,损毁临床数据的责任,你担不起。
谢瑾回了我两个字,
呵呵。
两个小时后,我盯着电脑屏幕,果断按下启动紧急预案的按钮。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
透过监控,
我看见丁艳艳被保安按在冷藏柜前,实验室的霉菌培养皿碎了一地,全粘在她脸上。
既然不守规矩,那我就只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
沈夕桐！你疯了谢瑾气急败坏的把公文包砸在我工作台上,试剂瓶震得叮当响。
她痛经难受！疼得快晕了才找我想办法！你用得着这么狠毒吗
我慢慢从转椅上起身,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时间到了。
谢瑾楞了一下,拔高声音,
艳艳只是个马上毕业的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她家庭条件多差,从小身体就不好！还有没有人性
我看她可怜才......
没人性可怜我终于抬眼,
所以你就把能救上千癌症病人的药,给她当止痛药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我的视线：
那你就不能有点人情味她一个月实习工资才三千,痛经到吃不起进口止痛药。
所以我八年没睡过整觉,我妈在病床上等药等到闭眼,就是为了让你拿我的心血去当人情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谢瑾,你帮她付止痛药钱,我没意见；你给她批假让她去看医生,我也没意见。但你动这个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等着这药救命的人
你眼里从来只有你的项目！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转而暴怒,
沈夕桐,你除了会做实验还会什么艳艳那么可怜,你就不能......
不能什么我打断他,
不能让你的‘可怜’助理,毁了我八年的心血,毁了成百上千人的希望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
谢瑾脸色有些不自然,却仍嘴硬：
我会让她赔偿。
赔偿我笑出声,眼泪却跟着涌上来,
三年前你说她家里穷,资助她上学,我没意见。可你是怎么做的
我一步步逼近他：我妈肺癌晚期躺进ICU那天,我打了四十七个电话你不接,后来才知道,你带着她去邻市看演唱会,说她考试失利需要散心。
之前不是也抢救过,我也是没想到那次就没抢救过来。他张嘴反驳。
我差点气笑,还有项目账上那笔七位数的缺口,你说是设备损耗
那丁艳艳朋友圈里那辆玛莎拉蒂,还有她手上那只百达翡丽哪来的这是她勤工俭学买得起的
他看着我,怒吼道：
沈夕桐你别太过分！艳艳一个小姑娘在大城市打拼容易吗我帮她怎么了你什么都有的！
我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拉开屋门,
既然你这么心疼,那就快去医院陪着她吧,毕竟弄的满脸霉菌。
谢瑾绷着嘴,刚要出去,我又说了句：
见到她,要么让她把剩余样本交出来,配合警方调查；要么,我们就谈谈这婚怎么离,以及你挪用项目资金、故意损毁科研成果的刑事责任。
你威胁我谢瑾猛地捶了下屋门。
是你逼我的。我直视他。
行！行！行！谢瑾用手指着我,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2
背叛之夜
谢瑾出门后,一晚上没回来。
我睡醒后,手机已被消息轰炸的没电关机。
充好电,屏幕亮起的瞬间,未读消息像潮水般涌来。
最扎眼的是推送的热搜词条：
正达医疗集团总裁夜会女大学生
点进去热搜榜第一条图里,谢瑾搂着丁艳艳进了我送他的卡宴,那是去年我送他的生日礼物。
视频拍得很清楚,那辆卡宴的轮廓在夜色中微微起伏,两人在车里待到后半夜,直到保安敲窗才分开。
我冷笑一声,拨通我们家族律师电话：
张律师,麻烦你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另外,准备追究谢瑾挪用正达医疗研发资金的法律责任。
挂了电话,我靠在床头,记忆突然倒回七年前的夏天,
在儿童肿瘤医院,他对待患病儿童的耐心,是我在别人身上都没有见过的。
他摸着孩子光秃秃脑袋,对我说：
夕桐,等我们的药做出来,这些孩子就不用遭罪了。
就是这句话彻底打动我。
我是沈氏独女,不顾爸妈反对,把外公留下的基金全投了进去,成立正达实验室。一步一步把他打造成媒体口中年轻有为的谢总裁,我还是那个埋首实验室的沈研究员。
爸妈和朋友劝过我：男人手里掌权了,心思难免会变。我总笑着摇头。
房门被猛地踹开,他把手机砸在床上,屏幕亮着那张停车场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是不是你找人跟拍的沈夕桐,你真够阴的！
我没抬头,按开了窗帘,让阳光照进来,
比起你们毁了临床试验样本,这点‘阴’算什么
现在全网都在传我包养大学生！他抓住我的手腕,语气里带着威胁,
你赶紧让公关部发声明,就说只是朋友聚餐,不然正达的股价会跌穿底！
股价我抽回手,揉搓着被他捏红的地方,
谢总关心的不是丁艳艳喝掉的药,也不是被污染的实验数据,是股价
他噎了一下,随即拔高声音：我让你安抚舆论！
我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
门铃响时,我以为是律师到了,开门却见谢瑾的姐姐。她手里提着保温桶,脸上带着歉意：
夕桐,我刚看到热搜......
姐你别跟她废话！谢瑾从屋里冲出来,
她就是故意找事,想把我踢出局！
你给我闭嘴！谢敏厉声打断他,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当初要不是夕桐,你能有今天丁艳艳那姑娘我见过,根本不是你说的单纯学生！
谢瑾捂着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姐你居然帮她
我是帮理不帮亲。谢敏叹了口气,转向我,
夕桐,谢瑾他......
姐,我侧身让她进来,语气平静,
这事没得商量。
我从书房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放在谢瑾面前：
签字吧。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跳起来：
你真要离婚就为了丁艳艳那点事
不是为了她。我指着窗外的研发大楼,
是为了那些等着药救命的人,为了我耗了八年的心血,也为了不再看见你这张让我恶心的脸。
3
最后的信任
谢瑾的瞳孔骤然收缩,盯着协议末尾我的签名,手指抖得厉害：
沈夕桐,你疯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不如那一只药
我站在客厅里,脸色严肃的看着他：那是我的心血。
是我熬了八年,试了三百多次才稳定下来的配方。
他喉结滚了滚,避开我的视线：
丁艳艳已经知道错了,她愿意公开道歉,赔偿......
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们还有好多药还没发布。
赔偿我笑出声,眼泪却跟着掉下来,
她赔得起吗赔得起那些病人被耽误的时间,还是赔得起我妈在病床上喊着想活下去的眼神
谢瑾姐姐见状,赶紧说：
夕桐,小瑾只是一时糊涂,太善良了,你们大学就在一起怎么多年不容易。
说着拍打了一下谢瑾。
还不道歉！
谢瑾的脸色白了几分,不情愿的开口：
对不起......
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夕桐,我知道我前段时间有些忽略你了,我鬼迷心窍才会纵容她。
夕桐他的声音发哑,眼眶红得厉害,
我们当年在儿童肿瘤医院做志愿者,朵朵说想活到看雪,结果没等到,你说过,绝不能让更多人留下这样的遗憾。
姐说得对,我是被猪油蒙了心。谢瑾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额头抵着我的膝盖,
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我们一起把样本药物补回来,把别的药都研发好,好不好
我闭了闭眼,
最后一次。
谢瑾猛地抬头,眼里瞬间爆发出光亮。
他当场掏出手机给财务打电话：
立刻冻结丁艳艳所有的副卡消费,把那车也收回。对,所有我给她的东西,一分不留。
挂了电话,他又拨通人事总监的号码：
研发部助理丁艳艳,即刻开除,永不录用。
接下来的一个月,谢瑾像换了个人。
每天不到七点就出现在实验室,帮我整理数据到深夜.
保温桶里的汤换着花样炖,连我随口提过的海外专家,他都亲自打越洋电话沟通了三次。
那天我熬夜修复样本,趴在桌上打盹,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他的西装,旁边放着温好的牛奶,笔记本翻开着,他在下面补了行字：
余生唯守初心,不负夕桐。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把离婚协议锁回了抽屉。
或许,真的可以再信他一次。
4
真相大白
生活逐渐恢复平静,我的事业也得到了新发展。
我收到了国际医学峰会的邀请,做主题演讲。
谢瑾表现的比我还兴奋,体贴的帮我安排好了一切。
我看着他把一叠峰会资料按日期排好,
对了,我托人联系了那边的新型镇痛剂样本,你顺便去采购一下后续或许能和我们的抗癌药做联合研究。
好。我点头应允。
深夜突然惊醒,我扭头一看,谢瑾却不在身边。走出卧室,书房却亮着微光,我放轻脚步走近书房门,
瑾哥哥,你什么时候甩了那个老女人,我们用她的成果开公司
心脏像被瞬间攥紧,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听着,谢瑾对手机说：
等拿到核心数据就走,她去美国这几天是最好的机会。
果然,之前只是他的伪装。
我悄无声息的回到卧室,
打开笔记本收回所有数据访问权限。
还是一周前,他把我按在床上,喘着粗气哄着我：
就开个临时权限,我帮你整理备份数据,省得你天天熬得眼睛通红。
第二天,谢瑾送我去机场,替我拎着登机箱穿过人群时,还在叮嘱：
早点回来,好舍不得你,老婆。
我笑着点头,转身进安检口的瞬间,脸上的温度全褪了下去。
峰会行程很紧张,在我演讲完没多久,手机疯狂震动,是老研究员的消息,
谢总让IT部破解您的加密文件夹,说是‘怕数据丢失,先备份一份’,我觉得不对劲,速回电。
甚至来不及回酒店拿行李。我一边用手机预订最快一班回国的机票,一般快速的操作。
落地时是深夜,我看着熟悉的小区大门,突然觉得很陌生。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谢瑾的声音,......五十亿,少一分都免谈。剩余样本和临床数据,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事成之后我带丁艳艳去新西兰,永远不回来。
另一个声音带着谄媚的笑：
谢总果然爽快,我们王副总说了,只要拿到东西,钱不是问题。
推开家门,门内的对话戛然而止。
谢瑾慌慌张张地把手机挂断,
夕桐,怎么提前回来了
这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丁艳艳裹着谢瑾那件灰色浴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夕桐姐回来了,在国外辛苦了......
闭嘴。我冷冷打断她,目光扫过她脖颈上暧昧的红痕。
谢瑾慌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把丁艳艳往身后挡：
夕桐,你听我解释,艳艳宿舍淋浴坏了,我让她过来借浴室......
借浴室我笑出声,一步步走近他,
借到需要穿你的浴袍,借到需要讨论怎么卖掉我的研究成果
谢瑾的脸瞬间涨红。
谢瑾试图转移话题：
对了,你没去采购新型镇痛剂样本吗我联系的供应商说没见到你。
我抬眼看向他,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谢瑾,你知道我为什么没采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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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双面背叛
因为它和你一样,都是精心伪造的垃圾。
谢瑾的嘴唇哆嗦着,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都知道了
不止知道。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和警方的通话界面亮得刺眼,
我还帮你和这位‘借浴室’的助理,预定了看守所的‘双人研究室’。
谢瑾猛地跪下:夕桐,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入侵数据库......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窃取我的成果
警车声打断了他的辩解。
警察将他反扣起来,他嘴里还在嘶吼：
沈夕桐,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警察很快搜出他藏在西装内袋的U盘,正是竞争对手要的那部分临床数据。
丁艳艳是第二天来的,眼眶红肿得像核桃。
沈老师,我知道错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实验室门口,膝盖磕在瓷砖上的声响有些刺耳,
都是谢瑾哥不是故意的,我疼的厉害,他说那个止痛......
不是故意我看着她脖颈上还没消的吻痕,
不是故意在朋友圈炫耀‘进口止痛药’不是故意穿着他的浴袍在我家浴室洗澡还是不是故意你跟他合谋卖掉能救上千人的药
她的脸瞬间僵住。
三天后,科研魔女迫害实习助理的词条冲上热搜。
视频里,丁艳艳对着镜头哭诉自己如何被医学大佬报复,特意把半边脸凑到强光下,那片被霉菌沾染过的皮肤确实留了浅褐色的疤,
就因为我不小心碰了下样本,她就启动紧急预案,让保安把我按在地上,培养皿的霉菌撒了我一脸。
评论区果然炸开了锅,资本打压底层学生学术圈霸凌
的词条跟着冒出来。
当晚八点,我让助理把两份文件同步发到实验室官微：一份是完整的监控录像,从丁艳艳撬开冷藏柜,再到被保安控制时她试图把样本摔地上；另一份是她本科论文,附带着原始数据对比图。
热搜像被按了重启键,学术造假的词条以火速登顶。她的直播账号被封禁时,还在哭着喊是沈夕桐P的图。
第二天一早,A大官网挂出公告：
经核查,学生丁艳艳存在严重学术不端行为,决定开除学籍。
我接起丁艳艳打来的电话,
沈夕桐！你这个老女人,生不了孩子还占着位置！
丁艳艳,不是谁都稀罕垃圾男人。其他的账,一笔笔算。我冷声说道。
实验室办公室厚重的隔音门,也挡不住外面的骚动。
我是沈夕桐姐姐,你们不要拦着我！
我的助理小陈一脸为难地探进来：沈老师,外面她们......
我抬了抬手,打断她：让她们进来。
不等我反应,谢瑾姐姐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身后站着身脸色苍白的丁艳艳。
夕桐！弟妹,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小瑾吧！谢敏涕泪横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艳艳怀了他的孩子,我们谢家三代单传,不能断了香火啊！
丁艳艳适时地捂住小腹,眼眶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沈小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孩子是无辜的......
谢敏猛地抬头,夕桐,你结婚这么多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就不能给谢瑾留条后路吗非要赶尽杀绝才甘心
实验室的空气瞬间凝固,我看着地上撒泼的姐姐和旁边的姑娘,突然觉得可笑。弯腰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扔在她们面前,那是和谢瑾婚前体检时的无精症诊断报告,他当时还笑着说：
以后没人打扰我们两人世界了。
三代单传我指着报告上的诊断结果,声音冷得像冰,
那得问问谢瑾,能不能给你们谢家留种。
谢敏的脸唰地白了,一把抢过报告,手指抖得几乎捏不住纸。丁艳艳慌了神,往后缩了缩：
不是的......是医院搞错了......
搞错谢敏突然像疯了一样扑向丁艳艳,
你这个骗子！敢骗到我们谢家头上！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混乱中丁艳艳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裙摆下渗出一片刺目的红。
血......
我的孩子......
她虚弱地哼着。
我拨通了急救电话,看着这场闹剧只觉得疲惫。救护车来到时,谢敏还在咒骂着贱人,被保安强行架了出去。
谢女士,您如果演戏不要在我单位演。出了人命,这是谁的责任
丁艳艳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带着哭腔：
沈小姐,求您做主,您看到是她推得我。
我拧着眉,
孩子是不是谢瑾的你心知肚明,下周谢瑾开庭,你记得出席。
她的哭声顿时停住。
下午张律师带来谢瑾的消息,说他在看守所里愿意交出藏起来的半份数据,只求我出具谅解书帮他轻判。
告诉他,我翻动着新的研发方案,头也不抬,
我不需要。离婚协议尽快签,别浪费大家时间。
张律师欲言又止：
谢瑾说......你会后悔的。
我最后悔的,是认识他。
本以为事情会就此了结,没想到三天后张律师突然打来电话,语气凝重：
沈小姐,谢瑾被保释了。
6
新欢旧恨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会这样
谢瑾好像攀上了新的关系。
我想不出来他最近有什么新认识的人。
转而给我哥哥打电话,军校毕业侦探能力一般人比不过,哥,盯着谢瑾,看看他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
一天后,我哥发来的照片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谢瑾从一辆红色玛莎拉蒂上下来,副驾驶坐着个妆容艳丽的中年女人,我认得她,是盛天集团大小姐,圈内出了名的‘资源通天’。
这就是他保释的原因。
我哥在消息里说,这位小姐最喜欢‘帮扶’年轻有为的男人。
我以为谢瑾只喜欢年前女孩,没想到和自己妈妈同龄人的也爱。
结婚冷静期结束,谢瑾穿着我去年送他的羊绒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人模狗样。
夕桐,再考虑考虑他堵在我面前,眼底带着刻意装出来的疲惫,
我们重新开始,我把丁艳艳彻底拉黑,公司股份分你七成......
我绕过他往门口走,不必了。
谢瑾显然没打算善罢甘休。一周后,他开了场直播,背景是我们曾经的婚房,对着镜头红了眼眶：
我知道很多人骂我,但我对夕桐是真心的,她只追求研究,不注重落地,眼里只有试验,从来没给过我家的温暖。我只是想多些关心,早点把药物落地,这有错吗
他哽咽着控诉我控制欲强冷血无情,说我逼得他喘不过气,最后甚至暗示我我不能生育才迁怒于他。
直播间的评论区很快炸了锅,科研女王背后的冷暴力的词条蹭蹭往上涨。
我看着屏幕里他那张颠倒黑白的脸,直接拨通舅舅电话。
舅舅,把正达医疗所有跟谢瑾相关的投资都撤回来,包括设备赞助和专利授权。
舅舅沉默良久：怎么回事
我把最近发生的事全告诉了舅舅。
混账东西！他现在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正达医疗的股价开始断崖式下跌。
与此同时,我租下了新的实验室。很快,核心团队的成员都来了,连刚入职半年的实验员都主动降薪留任,说：
跟着沈姐干,心里踏实。
揭牌那天,谢瑾带着丁艳艳闹到了门口,举着手机直播：
大家快来看！她就是这样挖走公司核心团队的！这就是所谓的科研精神
我让保安拦住他们,转身走进实验室,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投影仪。
屏幕上开始播放证据：谢瑾陪着富婆出入私人会所的监控、他和丁艳艳商量怎么把沈夕桐的成果弄到手的录音、他指使IT部破解我加密文件夹的聊天记录......
直播间的风向瞬间反转。
卧槽这男的也太能演了吧
之前还同情他,现在看来是我瞎了眼
支持沈研究员！这种人渣就该曝光
谢瑾的脸在镜头前由红转白,再转青,最后被保安架着拖走时,还在嘶吼：
沈夕桐！你这个毒妇！
7
终审判决
工作完一天,回到家中好好休息了一晚。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他凌晨三点发来的信息：
夕桐,我真的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没回。清晨,下楼倒垃圾时,他猛地抬头,
你终于肯见我了,他想站起来,膝盖却像粘在地上,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那个女人是逼我的！她用保释威胁我,我也是没办法。
看来这是被黎小姐抛弃了。
我哥说,你进她别墅时,笑得挺开心。
他的脸瞬间僵住,转而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我爱的是你啊！从大学时就是！是丁艳艳那个贱人勾引我怀孕了,是那个富婆算计我。
够了。我抽回手,把垃圾袋扔进分类箱,
你的爱太廉价,我要不起,还有你真的以为自己能有孩子
说着我把手机相册打开,划给他看。
丁艳艳和学长的各种拥吻照,其中最醒目的还是流产单,孕期赫然写着14周。
他在我身后跪下去,额头抵着地面：
我给你磕头了行不行求你放过我......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丁艳艳跑过来,把围巾往谢瑾脖子上缠：
瑾哥哥,别求她了！我们走！她瞪着我,眼里带着炫耀,
我们会过得很好,比跟你在一起好一百倍！
谢瑾被她半拉半拽地塞进出租车,车窗升起时,我看见他还在呆愣中。
一周后,快递送来个烫金信封。
打开是谢瑾和丁艳艳的结婚邀请函,印着两人在民政局门口的合照,贱男渣女确实配。我拿起手机,给谢瑾发了条信息：
恭喜。但挪用资金、泄露商业机密的账,法院会一笔笔算清楚。
法院重新开庭那天,我去了现场,谢瑾脸色惨白地坐在被告席。
他的保释被撤销,黎小姐又有了新目标,根本懒得搭理他。
当法官出示谢瑾巴结富婆的录音、他和丁艳艳转移数据的转账记录时,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法官宣判的声音透过法槌敲击声传来：
被告人谢瑾,犯挪用资金罪、侵犯商业秘密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并处以罚金人民币八千万元。
丁艳艳作为从犯,因参与数据泄露被判三年。
被法警带走时,她突然尖叫着：沈夕桐！你这个毒妇！谢瑾说过会娶我让我当富太太的,我不要蹲监狱。
谢瑾没看她,只是望着旁听席上的我,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
当天下午,谢瑾丁艳艳获刑的词条冲上热搜,评论区一片大快人心。
入狱前,律师转来张纸条,谢瑾的字迹歪歪扭扭：
我真的爱过你,只是后来迷路了。
纸条被我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垃圾桶。
8
新生之约
新公司一切步入正轨,团队成员依旧配合良好。
虽然舅舅全力支持,但资金仍有缺口。
就在我最焦头烂额的时候,老研究员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位穿深灰西装的男人。
沈老师,这位是顾氏国际药业的顾总。
沈研究员,久仰。他笑着看着我,
去年国际医学峰会,你的发言,我全程都在听。
之前药物的事,我听说了,很遗憾。
我父亲,他顿了顿,声音里有一丝涩意,
也是癌症去世的。胃癌晚期。最后那段时间,很痛苦。
我的心轻轻一颤。
我看了你之前所有公开发表的论文和初期数据。他继续道,语气恢复了冷静,思路很独特,非常大胆。成功率,或许不到百分之十。
我迎上他的目光：科学的前沿,本就是无人区。怕危险,就不会开始。
顾迟的嘴角极轻微地向上扬了一下,他点了点头：
我信你的药能成。
第一期,我先投十亿。不够再追加。我这边的全球渠道和临床资源,随你调用。
我愣住了。这不是施舍,不是怜悯,这是一个顶尖同行基于专业判断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为什么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问。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
因为我父亲躺在病床上时,我翻遍全球最新的医学期刊,找不到能救他的希望。我希望,下一次,有人能找到。
就这样,项目插上了翅膀。有了资金和技术支持,进度一日千里。
一年后。
二期临床实验的终点数据,最终定格在大屏幕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个数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总有效率：97%。
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这一刻,所有的汗水和眼泪,所有的绝望和坚守,都有了意义。
也是在同一天,我的律师告诉我,谢瑾在狱中提交了上诉申请。
理由是,荒谬得令人发笑,他声称,抗癌药物二期成功采用的新一代稳定技术和部分数据建模思路,他有参与,要求分享成果和收益。
法院的驳回通知来得飞快,指出其申诉毫无事实与法律依据。
我甚至懒得为此多费一丝心神。
庆功宴设在能看到全城夜景的顶楼餐厅。
顾迟作为最重要的投资方,自然在场。他端着酒杯,应对着各方的恭贺,游刃有余,却始终留了一份注意力在我身上。
恭喜,沈博士。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温和一些。
谢谢,顾迟。没有你的支持,走不到今天。
他看着我,忽然,他放下酒杯,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周围似乎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聚焦过来。
顾迟在我面前微微俯身,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洁却光芒璀璨的钻戒。
夕桐,
我知道,这可能有些突然。
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一年,我看着你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看着你累倒在实验室,醒来第一件事是问数据；看着你被不明真相的人网络暴力,默默收集证据反击,却从不诉苦......
是啊,我累倒时,是他安排的私人医生团队第一时间赶到；我被网暴最凶的时候,是一份匿名的、证据确凿的资料被送到各大媒体和监管机构,瞬间扭转了舆论。
我投资,最初是因为我相信你们团队的科学价值,和我个人的一点执念。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但现在,我发现,我想投资的,不止是药。
他拿起那枚戒指,语气郑重无比：我更想投资你的余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周围响起低低的惊呼。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欣赏、心疼和笃定。想起这一年他无声却无处不在的支持。
我愣了几秒,然后,伸出手,递到他面前,声音清晰而坚定：
好。
他站起身,将我轻轻拥入怀中。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9
仁心济世
婚后第二年,我们有了一双儿女。
我正对着电脑核对抗癌药的三期临床数据。顾迟从身后探过身,熟练地抱起哼唧的小儿子：
念念饿了,我来喂奶粉,你忙你的。
他衬衫袖口还沾着婴儿辅食的南瓜泥,昨天刚结束跨国视频会议,今天就推掉了所有应酬。双胞胎的小床上,女儿安安正攥着哥哥念念的小手睡觉。
念生,念安。顾迟总爱凑在他们耳边轻声念名字,
感念生命,祈愿平安。
监狱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给孩子们换尿布。听筒里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
沈女士,谢瑾病危,胃癌晚期,他说想见您最后一面。
顾迟接过我手里的尿不湿,轻声说：
想去就去看看吧,我在家带孩子。
药箱里放着最新批次的药物。我摩挲着瓶身,最终还是把药放进了包里。
探视室的玻璃擦得很亮,谢瑾坐在对面,已有白发,脸颊凹陷。看到我手里的药瓶时,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就是你当年拼了命要做的药
嗯,我把药瓶推到玻璃对面,
三期临床有效率
99.2%,下个月就能正式上市。
他干瘦的手指贴在玻璃上,像是想触摸药瓶：
我到死才明白,你只是想让更多人活着。
我没说话。当年他偷走样本给丁艳艳治痛经时,大概从没想过,这药本可以救更多像他一样的人。
对不起。他声音轻得像叹息,
真的对不起。
我站起身,把药瓶留在桌上：
这药对晚期患者也有缓解作用,你好好用。
一周后,监狱传来消息,谢瑾的存款被丁艳艳取走了。她假装来探视,拿着谢瑾托律师转交给她的银行卡,取光钱后再也没出现。有人说看到她在机场买了去东南亚的机票。
谢瑾彻底崩溃了,顾迟把安安抱进我怀里,
昨天在病房里拔了输液管,被护士及时发现。
我低头亲了亲女儿柔软的头发,她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我。顾迟在婴儿床边哼起不成调的摇篮曲,念念和安安很快又睡着了。
手机里弹出新药上市的新闻推送,配图是患者家属送的锦旗,上面写着仁心济世。
我关掉屏幕,看着身边熟睡的三个家人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