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没有再说下去,但严初九能想象到那画面有多惨烈。
一个无辜的女人,只因和妹妹长得一模一样,就成了牺牲品。
命运这编剧,真敢写:双胞胎,错认,冤死狗血却真实得让人窒息。
生活往往比电视剧更离谱,因为它从不按剧本出牌。
难怪安欣的性格会这么冰冷,难怪对“杜文娟”这个名字讳莫如深,难怪她会说“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她所失去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一时间,严初九觉得自己有点理解安欣了,但还是急切的问,“杜文娟呢?她知道这一切吗?她在哪?”
安欣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和无力,被锁在牢笼里的困兽一般。
“不知道。她在我妈回国之前就不见了,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严初九站在墓碑前,望着“杜文娟”三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真正的杜文娟不知所踪,无辜的杜文珍却替她埋在了这里,连墓碑上的名字都不属于自己。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追查了这么久的目标。
他父母的死,周海陆的腿,安欣母亲的冤屈
所有纠缠不清的线索,最终都像无数支带血的箭头,狠狠指向了那个神秘消失的女人——“杜文娟”,以及她背后那股能够视人命如草芥、肆意翻云覆雨的滔天恶势力!
这仇,这恨,这冤,必须有个了断!
前方,是更深的黑暗,还是复仇的曙光?
“妈,我带朋友来看你了。”
安欣看向墓碑,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里面沉睡的人。
“他叫严初九,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严初九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多余。
有些伤痛,不是几句“节哀”就能抹平的。
安欣跪了很久,久到严初九以为她会一直跪下去。
天越来越阴暗了,像极了两人此刻的心情。
当安欣终于站起来的时候,眼眶泛红,却没有再继续掉眼泪。
“严初九,我带你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我们要找的,可能是同一批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此刻他们的敌人,是同一个深渊。
严初九看着她通红却闪烁着决心的眼睛,缓缓点头。
风吹过墓园,卷起几片落叶,似乎在为这段沉痛的过往叹息。
墓碑上的“杜文娟”三个字,无声的诉说着这场被身份错换的悲剧。
严初九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刚才的时候,他曾怀疑安欣在编故事,故意编造一个不存在的杜文珍来欺骗自己。
可当他看到安欣那通红的眼眶里,除了刻骨的恨意,还有着一丝对母亲惨死的无尽哀恸时,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那不是装出来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痛苦,像淬了毒的冰棱,既伤人,也自伤。
“安医生,我信你。”严初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磐石般沉稳,“不管是为了我父母,还是为了你母亲,那些人,还有杜文娟,我们都必须找到。”
安欣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本以为,以严初九的警惕,还会追问更多细节,甚至要求证据,却没想到他如此干脆地选择了相信。
这份苦等的信任,像一束微光,照进了她被仇恨冰封已久的心底,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
“谢谢你。”
安欣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