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儿子张晨,高考成绩0分
0分。
我盯着那两个数字,以为自己老花。
可红章清清楚楚——省教育考试院。
我儿子张晨,从小学到高三,回回年级前三,奥赛金牌拿到手软,清华招生组年前就给他寄了冬令营邀请。
这样的学生,高考0分
我把手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拨了十次张晨的号码,都是忙音。
妈,我在学校查分,你别急。
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条微信。
我急。我怎么能不急我急到急到穿着拖鞋就冲到了学校。
学校大门紧闭,保安拦我,我冲他吼：
我儿子在里面失踪了！
我推开他,一路狂奔到机房。
机房门锁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黑屏的电脑。
我打电话给班主任,班主任支支吾吾：张晨……今天没来。
放屁！他早上六点就出门了！我吼到破音。
班主任沉默几秒,说：林女士,您先回家,我们已经报警了。
报警我儿子又不是小猫小狗,用得着报警
我转身冲进了教学楼。一层一层地喊：张晨！张晨！
我的声音在走廊里撞出回音,无人应答。
我翻遍了整栋楼,最后在男厕所的最后一格里,找到了张晨的书包。
书包被踩得稀烂,卷子撕成碎片,最上面是一张草稿纸,用红笔写满了对不起。
我蹲在地上,把碎片一块一块拼起来,拼到最后,是一张高考准考证。
我抱着书包冲出去,撞见年级组长。
他见我像见鬼,转身就跑。
我一把揪住他领子：我儿子呢
他脸色煞白：林女士,你别激动,张晨他……他作弊被抓,成绩取消了。
放你娘的屁！
我一巴掌甩过去,我儿子年级前三,他需要作弊
年级组长捂着脸,小声说：
监控拍到他在考场里用手机……
手机里有答案……
我脑子嗡的一声。
张晨的手机,是他爸去年忌日我送他的礼物,他拿它刷题、背单词,连睡觉都压在枕头底下。
我怒吼：什么考场监控我要看！
年级组长摇头：监控……被省里封存了。
我回到家,门口多了一只黑色塑料袋。
打开,是张晨的手机——屏幕粉碎,SIM卡被人拔走。
我把手机插上充电器,奇迹般地,它亮了一下。
屏保是我和他的合影,他笑得露出虎牙。
我颤抖着输入密码：我的生日。
解锁成功。
相册里最后一段视频,是高考前夜拍的。
他对着镜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妈,明天考完我就可以报清华了,等我给你挣北京户口,咱搬家！
我哭得跪在地上,用额头去贴屏幕,贴到冰凉。
晚上九点,班主任和年级组长一起来我家。
他们带来一份情况说明,白纸黑字：
张晨,于6月7日上午数学考试中,使用手机接收答案,被监考老师当场抓获。
根据《国家教育考试违规处理办法》,全科成绩作废,三年内不得参加高考。
我一把撕了那张纸：放屁！你们这是栽赃！
年级组长叹气：林女士,我们也很难过,但证据确凿。
我指着他们鼻子：我儿子现在人在哪
两人对视一眼,班主任低声说：他……从考场带走后,就自己走了,我们也在找他。
我摔了门,连夜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听完,打了个哈欠：成年人失踪不到24小时,不受理。
我砸了他们的接警台。
被按在地上的时候,我还在喊：我儿子是张晨！全校前三的张晨！他不可能作弊！
他们把我关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副局长亲自把我放出来,说：林女士,你冷静点,我们已经立案了。
我冷静我冷静得了吗
我回到家,门口又放了东西——这次是一只鞋盒。
打开,是张晨的右脚球鞋,鞋带断了,鞋底沾着泥,和一张纸条：
想见他,明市一中天台。
我拿着鞋盒去了学校,保安不让我进。
我翻墙进去,一脚踩进泥坑——那泥,和张晨鞋底的一模一样。
我顺着泥脚印,一路走到教学楼后的小树林。
树林里,有一口废弃的井。
井边有新翻的土。
我疯了一样用手刨,指甲缝里全是血。
刨到一半,我刨出了一只手——苍白、僵硬,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戒指,戒指内侧刻着C&C。
那是我和张晨一人一只的母子戒。
我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叫。
我把他抱在怀里,一路爬回教学楼。
保安看见我,吓得报警。
警车把我拖走时,我死死攥着那只手不放。
尸检报告第二天出来：
死者张晨,男,18岁,死因：溺水。死亡时间：6月7日中午12点至下午2点之间。
胃内容物检出大量镇静剂成分。
镇静剂
我去找法医,法医闭门不见。
我去找教育局,教育局让我相信组织。
我去找媒体,媒体说需要审批。
我抱着张晨的骨灰盒,在市政府门口坐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一个穿黑夹克的年轻人给我塞了一张名片：
想报仇晚上十点,码头仓库。
我去了。
仓库里摆着一台投影仪,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照片——我儿子被按在水里,身后站着三个人：年级组长、班主任、还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黑夹克递给我一支U盘：原始监控。你儿子没作弊,是有人把他手机塞进他口袋,再举报他。
他被带出考场后,被带去学校后山,淹死。
我盯着屏幕,眼睛出血：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黑夹克说,有人卖高考答案,你儿子撞见了。
我恨欲狂,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黑夹克拍拍我肩膀：林女士,你要公道,还是要命
我抬头看他,一字一句：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回到家,把张晨的骨灰盒擦得锃亮,摆在他书桌正中。
书桌上,是他没做完的理综卷,最后一道题空白。
我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下一行字：
儿子,妈给你报个更大的考场。
我打开电脑,登录微博,实名认证：张晨母亲林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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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微博,我发了那张0分成绩单的照片,配文：
我儿子死了,他们说他作弊。
今天开始,我每天发一条证据,直到凶手自首。
发完,我关上电脑,从床底拖出一个行李箱——里面是张晨的校服、我的手术刀、还有一张名单。
名单第一行：年级组长,王建华。
我合上箱子,对着镜子涂口红,像要去参加家长会。
镜子里的女人,眼睛黑得吓人。
轻声说：晨晨,妈去给你讨回公道。
2
六月十五,周一,高三（2）班家长会。
我穿着张晨去年给我买的藏青色连衣裙。
左手提保温桶,右手拎黑色塑料袋,袋口露出一截白色绷带。
校门口贴着红榜：
热烈祝贺我校王晨露同学荣获市理科状元！
照片里的女孩笑的开心,旁边贴着张晨的照片,被剪得只剩半张脸。
保安伸手拦我：家长戴证。
我从包里掏出张晨的学生证,指尖在照片上一划,血珠冒出来——昨晚我用刀把照片里的他抠了出来,边缘锋利。
保安看了一眼,打了个寒颤,放我进去。
教学楼挂横幅：
诚信考试,拒绝作弊。
我抬头笑,阳光刺眼。
家长会定在二楼多媒体教室。
我推门进去,家长们已坐满,班主任老赵正播放PPT：《如何与孩子一起面对挫折》。
屏幕上是张晨的名字,红底白字：
0分——警示案例。
家长们窃窃私语：听说作弊被抓,活该。
我走到第一排,把保温桶放在讲台上,拧开盖子。
热气升起,是山药排骨汤——张晨最爱喝。
老赵皱眉：林女士,您坐后面。
我微笑：我来给我儿子送汤。
我舀了一碗,递给他：赵老师,尝尝。我儿子再也喝不到了。
老赵的手抖了一下,汤洒在他西裤上。
我轻声问：6月7日中午,您在哪
他嗓子发干：在……在考场巡考。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
那您怎么解释这个照片呢
——监控截图,老赵和鸭舌帽男人抬着麻袋往后山走,麻袋口露出一截校服袖子,
教室里瞬间安静。
家长们面面相觑,手机镜头悄悄对准我。
老赵后退一步：林女士,你别血口喷人！
老赵扑过来抢照片,我侧身,他扑空,额头磕在桌角,血顺着眉骨流下。
我蹲下,用绷带替他擦血,声音温柔：疼吗我儿子也疼。
他推开我,嘶吼：保安！保安！
两个保安冲进来,我举起手机,直播早已开始：
【张晨妈妈实锤班主任杀人】
弹幕刷到飞起：
卧槽！真的假的
不会是P图吧
孩子妈妈疯了
我笑着对镜头说：别急,还有更刺激的。
保安来抓我,我反手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刀尖指着老赵：别动。
家长们尖叫,有人摔了手机。
我把菜刀横在老赵脖子上：带我去看监控室,否则我手抖。
老赵尿了裤子。
监控室在三楼。
我押着老赵进去,保安不敢靠近。
屏幕上是6月7日11:30的考场走廊——张晨被两个监考老师拖出来,他挣扎,嘴里塞着纸团。
拖到拐角,鸭舌帽男人接过他,往他嘴里灌了什么。
我按下暂停,截图,发博：
镇静剂,剂量足以迷晕一头牛。
老赵瘫坐在地：不是我……是王校长……我只是收钱……
我蹲下,用菜刀拍拍他的脸：收多少
他颤声：十万……一人十万……
我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插进他衬衫口袋：密码是张晨生日,替我存着,买棺材。
楼下警笛响起。
警察冲进来,我松开手,菜刀当啷落地。
我举起双手,微笑：我自首,但我要见王校长。
派出所里,副局长亲自审我。
他递给我纸巾：林女士,你肩膀需要包扎。
我摇头：不急,先让我讲故事。
我打开第二个行李箱,里面是一摞U盘,每个贴着名字：
王建华（已用）、李红（班主任老婆）、王校长、市教育局副局长……
我推给副局长：证据链完整,买答案、杀人、封口,一条龙。
副局长脸色铁青：你想怎样
我凑近他,血滴在他手背上：我要一场公开家长会,全市直播。
让所有家长看看,他们的孩子,是怎么被分尸的。
他沉默三分钟,点头：可以,但你要保证不再伤人。
我笑出眼泪：我保证,只诛心。
第二天,市一中大礼堂,座无虚席。
横幅换成：全市高考安全工作通报会。
我坐在第一排,肩膀缠着绷带,怀里抱着张晨的遗像。
主持人开场白刚结束,我走上台,打开PPT。
第一页：
我儿子高考0分,尸体在后山井里。
第二页：
凶手名单。
我一个个念名字。
念完后我下台,无人敢拦。
门口,黑夹克等我,递给我一把车钥匙：仓库给你准备了惊喜。
我接过钥匙,低头笑。
晨晨,妈妈给你开家长会了。
下一节课,咱们上解剖。
3
七点,全市的户外大屏、教室投影、商场广告墙,同时切入一条直播信号。
画面里,我戴着一次性口罩,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机器人在念悼词：
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来到‘零分真相’公开课第一讲。主讲人：张晨母亲。
弹幕瞬间爆炸：
这疯女人要干嘛
警察呢救人啊！
前排瓜子已备好。
我按下遥控器,投影切出一张照片——王建华和市教育局副局长在游艇上举杯,旁边摆着一箱密封试卷。
一、泄题环节。
我走到王建华面前,拔掉他嘴里的答题卡,他嚎叫：救命！这是绑架！
我用手术刀背敲他门牙：安静,上课呢。
他嘴唇哆嗦,牙缝渗血。我转向镜头：去年十月,王组长以‘联考命题人’身份,提前三天把数学卷卖给培训机构,单价八十万,买主十三家。
我举起一份银行流水,账户名是他儿子的英文名。
换算一下：一分考卷,值多少条人命
我给王建华套上耳机,里面循环播放张晨生前最后一段语音：
妈,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我做过原题,但答案好像……不对。
王建华浑身发抖,尿液顺着椅腿滴落。
八点整,直播观看破三百万。
我拿出第二份证据：一段考场走廊的原始监控。
画面里,张晨被拖出教室前,曾把手机举到监考老师面前——屏幕是黑的,根本没有信号。
二、栽赃环节。
我暂停画面,用红圈标记监考老师手腕上的表：11:28,比开考时间早两分钟。
答案短信11:29才发到张晨手机,而那时他已被按住头。请问,如何未卜先知
弹幕风向开始逆转：
卧槽,真作弊还是黑幕
求警方解释！
这老师我认识,是王组长小舅子。
我给王建华松绑一只手,递给他一支笔,一张白纸：写,谁指使你把答案短信发到我儿子手机。
他抖如筛糠,笔尖戳破纸张,墨迹晕成黑团。
我叹气：不会写那我们来点刺激。
我打开投影仪的第三通道：画面里,王建华的老婆李红被反绑在另一间教室,脚下是一盆冰水,水里泡着高考倒计时牌：距离下一场高考还有351天。
每过一分钟,水位上升一厘米。
李红哭喊：老王,你快说啊！我不想死！
王建华崩溃了,笔尖落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校长。
我俯身,用镜头特写那张纸,直播瞬间刷屏：
王校长是谁
吃瓜吃到自家学校
快报警啊！
我拍拍王建华肩膀：很好,平时分加十分。
我拿起手术刀,刀尖对准他右手食指：但期末考,要留点纪念。
手起刀落,一截指骨掉进培养皿,血溅在镜头上,弹幕瞬间清空三秒。
我轻声说：这是替张晨缺的最后一道大题,收点利息。
九点,警车包围实验楼。
无人机高空喊话：林岚,你已被包围,立即释放人质！
我对着镜头笑：别急,还有课后作业。
我切换画面——全市十八块大屏同时出现一张二维码,扫码后是一份加密文档：
2019-2024年,五届高考答案交易链完整名单、转账记录、考场监控剪辑。
我补充说明：十分钟后,文档自动公开；警方拔电,则触发全网备份发送。
谈判专家在楼下用喇叭喊：林女士,我们可以谈条件！
我打开窗户,把扩音器对准夜空：条件我要王校长亲自来上课,否则下一节课,就是李红的解剖示范。
九点十七分,一辆黑色奥迪冲进校门。
王校长西装革履,额角汗如雨下,手里举着白色喇叭：林岚,我来了！别伤人！
我示意门口的黑衣人（黑夹克）放他进来。
王校长踉跄踏入实验楼,身后跟着一整队特警,却无人敢上前——我胸口绑着简易引爆器,线路连接讲台下的汽油桶。
我关上门,只留下我和王校长,以及镜头。
我在黑板写下第二行课题：
权力与分数的合谋。
我递给他一张白纸：把五年里所有买答案的学校、中间人、教育局内鬼写出来,签字,按手印。
王校长嘴唇颤抖：写了……你会放过我吗
我指向角落的冰柜：张晨的遗体在里面,你问问他原不原谅。
王校长跪了。
笔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名字,每写一行,直播弹幕就刷一次卧槽。
写到第五行,他突然抬头：林岚,你以为你赢了吗就算我全招,也有人会让你闭嘴。
我笑了,把镜头拉近,指向他身后——
那面单向玻璃后,不知何时站着一排穿制服的人,肩章闪着微光。
我轻声说：我当然知道,所以今晚的公开课,最后一排坐着特邀嘉宾。
镜头切过去,画面定格在最中间那个人脸上——市教育局副局长,也是当年张晨志愿表上的推荐人。
我按下遥控器,实验楼所有灯光熄灭。
黑暗中,只剩计时器滴答声：
10、9、8……
我在王校长耳边说：最后一道题,猜猜看,是权力先死,还是真相先活
轰——
爆炸声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全楼断电。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黑衣人冲进来,把王校长按倒在地。
我摘下口罩,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
同学们,今天的课到此结束。下节课,我们去教育局上。
我被戴上手铐时,直播信号中断。
最后一帧画面,是我回头望向镜头,轻声说：
张晨,妈给你改了第一道选择题。剩下的,等妈回家签字。
警车驶离校园,天快亮了。
我靠在车窗,看见路边电子屏滚动播放：
市教育局紧急成立高考舞弊调查组,副局长赵某停职接受审查。
我闭上眼睛,笑了。
4
看守所的铁门在凌晨四点哐当一声打开。
我以为来的是提审,结果进来的是黑夹克——这次他没戴墨镜,眼角有一条长长的疤。
他递给我一套警服：换上,十五分钟后,高考阅卷中心见。
我挑眉：越狱
他嗤笑：合法借调。今晚,你是‘专家组特别顾问’,签字的是省厅副厅长。
我低头,看见警服胸牌上写着：林岚,技术顾问
0001。
警车一路向北,路灯像被拉长的分数线。
黑夹克递给我一只耳机：直播没断,只是换了频道。现在在线四百万人,等你交最后一科答卷。
我望向窗外,城市上空飘着一个巨大的热气球,下面挂着条幅：
张晨妈妈,我们等你揭开真相。
凌晨五点,高考阅卷中心灯火通明。
主控室大屏循环播放我前三节的公开课,弹幕密密麻麻：
王校长已招供,副局长被双规,还缺谁
求真相！求满分！
我穿着警服走进去,所有阅卷老师起立,像迎接高考状元。
副厅长亲自领我进密室,桌上摆着一只银色密码箱。
这是近五年所有科目的原始答题卡、扫描件、阅卷轨迹。
系统被锁死,只有你能打开——密码是你儿子的准考证号。
我指尖发颤,输入：2471010001。
箱子弹开,最上层是张晨的数学答题卡。
旁边阅卷人签名：赵某某,已停职。
我把答题卡举到镜头前：各位,这就是零分的真相。
我儿子的卷子写的是别人的名字。
实际写的是一个叫王晨露的女孩——市理科状元。
我冷笑：狸猫换太子,真太子被扔进井里。
副厅长递给我一支红色签字笔：按照程序,专家组可更改成绩,但需要你签字确认。
我抬头,面向镜头,声音平静：
高考满分,不是750分,是三条命。
我在答题卡空白处写下三行公式：
①
王晨露冒名顶替
=
故意杀人
②
副局长泄密
=
共同犯罪
③
校长、组长、监考
=
教唆、包庇
写完,我签上名字：林岚,监护人。
我把笔帽合上,像给一把刀归鞘。
大屏弹出实时投票：
是否同意恢复张晨高考成绩
选项A：是,B：否。
A选项以99.7%的碾压优势跳动。
副厅长宣布：
经专家组复核,张晨同学高考成绩有效,总分748分（语文作文因空白扣2分）,全省第一。
我笑了,眼泪顺着警服往下淌。
我举起手机,最后一条微博正在发送：
高考成绩已拿回！
张晨,妈把你的成绩单烧给你了——清华北大,随你挑。
警车再次启动,这次我坐在后排,手铐解开。
天已破晓,东方既白。
路边电子屏滚动新头条：
全省高考重查,涉案23人被刑拘；张晨被追授‘省级优秀考生’称号。
我靠在车窗,轻声哼起张晨小时候最爱的儿歌：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一个月后,立秋。
我抱着一只牛皮纸袋,站在张晨墓前。
袋子里是清华大学的迟来通知书,编号：2471010001。
我用打火机点燃通知书,火苗舔舐张晨两个字,像给他点一盏灯。
灰烬被风吹起,飘向天空。
傍晚,我回到空荡荡的家。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落在张晨的遗像上。
照片里的他,笑得像拿了满分。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