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懒懒抬眼,扫了一眼面前的东西。
雪白的信封静静躺在管家手里,封口处压着一枚浅粉色的火漆印,蜡封上是梨花的形状。
“什么东西?”沈辞并未伸手接过。
管家一愣,如实禀告:“不知道,小姐没说,只说要我务必交给您和夫人。”
他想了想郁梨临走前认真的神色,又补充道:“大概是很重要的东西。”
沈辞闻言眉心更蹙。
“是信?”
“她有什么话,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
在递交重要物品或者信件时,一定火漆封印,这还是沈辞教她的。
但郁梨给他的能有什么重要东西?
还在闹脾气?
沈辞轻叹一声,额角隐痛更甚,命令道:“让她下楼。”
都在一个家里,何必这样弯弯绕绕。
谁料,面前管家听到这句却迟迟未动,半晌才试探着提醒:“少爷,小姐不在家。”
不在家?
他今晚回来吃饭,郁梨居然还跑出去了?
沈辞抬眼:“那她人呢?”
“小姐”管家分析自家少爷的神情,斟酌语句,“她今天下午就搬走了,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话音刚落,沈辞交叠的长腿倏然放下,他缓缓直起身,整个客厅的气温都仿佛瞬间骤降十度。
佣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只有管家面色不改,依旧询问:“少爷,需要我为您拆开吗?”
沈辞并未回答,如淬寒冰的眼神落在那封信件上:“搬走?”
“搬去哪。”
管家回忆了几分。
郁小姐下午离开时,他有询问过是否需要将她屋里那个箱子派人一块送去。
那时她笑着拒绝了,在纸上写:【不用,云麓区离这挺远的,而且那个箱子是要还给沈辞的,麻烦您了。】
“小姐是去云麓区了,但具体/位置并未告知。”
砰地一声,是手机被重重摔在檀木桌上的响动。
沈辞脸色沉得很彻底:“她现在搬家都可以不告诉我了?”
“什么意思?”
他说着站起身,夺过那封信件,眉间紧蹙,半点没有要好好拆开漆印的打算。
看动作,大概是想直接撕开。
管家一怔,刚想开口劝阻两句,被甩在桌上的手机就突兀地响起铃声。
沈辞恍若未闻,只是眉间皱得更深,信封已经被撕开一条裂边。
但下一秒,铃声响得更大,更是急促。
沈辞额角青筋浮现,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将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扔。
皱巴巴的信封就这样落到地上。
他收回视线,没有施舍一眼。
冷静下来之后,他终于想起,沈夫人之前在云麓区给郁梨买过一套房子。
她孤零零的,要搬也只能搬去那。
跟他怄气的手段罢了。
她不能说话,从前还小时,一生气、或是难过,就爱躲进衣柜,抓着他的衣服掉眼泪。
要他耐心哄劝才愿出来。
搬家,大概也一样。
只是这次他不打算哄人了。
他拿起手机,随意看了眼刚才的消息,便抄起衣服,转身向大门走去。
“跟我妈说,今晚公司突然有事,这饭我就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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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