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出宫前夜,沦为暴君掌中物 > 第232章  给朕生孩子就是委屈吗

徐清盏进了屋,隔着书案给祁让行礼问安。
祁让此时已然恢复如常,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波澜。
他免了徐清盏的礼,问徐清盏这时候过来所为何事。
徐清盏抱拳道:“臣是来向皇上道喜的。”
“道喜?”祁让冷笑一声,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你觉得,她会欢喜吗?”
“皇上觉得,她会不喜欢?”徐清盏不答反问。
祁让知道他是在明知故问,不由一阵气恼:“你也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不管她喜不喜欢,这孩子她都得给朕生下来!”
徐清盏轻咬下唇,抬头看了他一眼:“皇上不是答应以后会对江美人好,再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吗?”
“给朕生孩子就是委屈吗?”
祁让突然拔高了声音,手中奏折在龙案上敲得啪啪响,“身为后宫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诞育子嗣,不是天大的荣耀吗,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委屈了?”
“……”
徐清盏不防他会突然暴怒,碍于君臣之别又不能和他抬杠,只得躬身道:“为皇上开枝散叶自然是天大的荣耀,但江美人这胎大约是在南崖禅院时怀上的,她那时染了时疫,只怕会对胎儿有影响。”
祁让冷哼一声,把奏折扔在一旁。
“咱们找过去时,她病情已经好转,能有多大影响?
朕的皇宫有天底下最好的医者,即便真有什么不足,生下来好生调养便是。
难道因为那一点点的不确定,就要把朕的孩子打掉吗?”
徐清盏见他如此固执己见,知道他是铁了心的要让晚余把这孩子生下来,自己说再多也是枉然,甚至还会引起他的不满。
于是便妥协道:“皇上消消气,臣也是为了孩子着想,皇上若觉得没问题,想必是没问题的,臣这会儿想去看看江美人,不知道方不方便?”
祁让语气稍有缓和,脸色却仍旧阴沉:“太医说她胎像不稳,需要静养,你暂时还是别去了,免得她看到你情绪激动,反而对养胎不利。”
徐清盏没想到他会拒绝。
那天在承天殿他答应得那样爽快,眼下竟是要食言而肥了吗?
祁让凤眸微眯,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朕没有食言,只是叫你最近两个月不要去打扰她,等她月份大了,胎像平稳了,你再去不迟。
至于你说不让她受委屈的话,只要她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来,朕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还会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徐清盏对他的强盗逻辑无话可说。
为今之计,只能先顺着他,再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他躬身施礼就要告退,祁让却又叫住他:“沈长安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徐清盏一愣,随即道:“他下了朝就走了,并不曾和臣说什么。”
祁让将信将疑,却也没有追问,只淡淡道:“回头你见了他,把朕的意思和他说明,朕答应他的事绝不食言,但江美人有孕这件事,也轮不到他来过问。”
徐清盏暗中咬了咬牙,面上不动声色:“臣遵旨,臣会转告他的。”
祁让嗯了一声,摆手准他离开。
徐清盏躬身告退出去,孙良言还守在外面没走。
见他出来,拉着他走远了些说道:“咱家在这件事上愧对江美人,因此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和掌印透个口风。
近期内,皇上不许掌印和沈大将军接触江美人,命咱家好生看着您二位。
掌印是聪明人,其余的不必咱家多说,万望您二位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对谁都没好处。”
徐清盏看着他,默然一刻才道:“多谢大总管提点,这个人情咱家记下了。”
“嗐!这算什么人情,是我对不住江美人在先,如今这样,也不过亡羊补牢罢了。”孙良言长叹一声,抱拳道,“掌印慢走,恕不远送。”
徐清盏冲他点了点头,沿着廊庑大步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祁让硬着心肠没有去看晚余,晚余也没再出过东配殿。
玉竹玉琴一天到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凡她入口的东西,都要再三查验。
除了东配殿的宫人,不许其他人靠近她,就连贤妃和乌兰雅来看她,也被拒之门外。
晚余觉得自己这样像是在坐牢,却一点法子都没有。
贤妃叫紫苏给她传话,说太医院销毁了所有对胎儿不利的药材,紫禁城所有宫门的守卫也都换成了皇上的亲卫。
眼下这情形,外面哪怕递进来一张纸条,都要经几道关卡层层查看,想从外面弄药进来,简直难如登天。
晚余恨祁让的狠绝,也恨自己的软弱,一颗心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煎。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绝食逼祁让现身,再伺机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这天夜里,祁让终于来了东配殿。
进门看到晚余几天不见竟瘦得脸颊都凹陷下去,不由得一阵心惊。
当下便沉着脸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质问她:“为什么不吃饭?你以为这样,朕就会让你把孩子打掉吗?”
晚余抬头仰视着他,那双因为眼窝深陷而显得又大又可怜的眼睛,渐渐蓄满了泪水。
祁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撞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哭什么?”他忍住想要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问道,“你想要什么,除了打掉孩子,朕都可以考虑。”
晚余眨了眨眼,泪水像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皇上终于肯来见嫔妾了吗?”她带着哭腔问道。
祁让险些溃败,强自镇定道:“不是朕不想来,是怕你见了朕情绪激动,你答应朕别再胡闹,朕就每天来看你。”
晚余想不通,明明是这人用谎言和权势逼迫她生孩子,怎么最后竟成了她在胡闹?
她不想和他争辩,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嫔妾想见皇上,不是为了孩子。”
“哦?”祁让意外地挑了挑眉,“不是为了孩子,那是为了什么?”
晚余迟疑道:“嫔妾听说,江连海快要被斩首了,嫔妾想去见他一面。”
祁让不觉皱起眉头:“见他做什么,你不要告诉朕,你这会子又顾念起了和他的父女之情,想让朕对他网开一面。”
晚余抹了一把眼泪,掀开被子,赤足下了床,在他面前跪下:“后宫不得干政,嫔妾怎敢为逆贼求情,嫔妾只是有一个心结,想要找他解开,求皇上恩准。”
祁让低头看向她那双欺霜赛雪的玉足踩在冷硬的地砖上,强忍着想把她抱回床上的冲动,自己在床沿坐了下来,眸光沉沉道:“什么心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