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秋走后的第一个星期，整个项目组就像被抽走了主心骨，人心涣散。
以前有她在，再复杂的方案都能理得清清楚楚，再难缠的合作方都能搞定。
可现在，团队里没了那个总能一针见血指出问题，雷厉风行推进工作的人，所有人都像没头的苍蝇。
乔言心接手了苏映秋负责的几个核心项目，起初还信心满满，觉得凭自己的海归硕士学历，肯定能做得比苏映秋好。
尽管她一向瞧不起苏映秋，可真上手了才发现，那些看似简单的流程里全是门道。
先是把甲方要求的交货日期算错了，差点耽误了工期，接着又在合同条款上理解偏差，被合作方抓住把柄，硬生生压价。
最严重的一次，她居然把两个相似的项目数据弄混了，直接导致一个重要合作方当场拍了桌子，说陆氏集团
不专业，当场取消了合作。
陆时晏这阵子简直焦头烂额。
他每天不是在开会救火，就是在去给合作方赔罪的路上。
起初陆时晏还会想第一次时帮乔言心说话，但随着她犯下的低级错误越来越明显，连他也懒得再管。
曾经苏映秋处理这些事时，他几乎不用操心，可现在，他得手把手教乔言心看报表、分析风险，还要替她擦屁股。
这天，又一个合作方发来了终止合作的邮件，理由是乔言心提交的补充方案漏洞百出。
陆时晏捏着那份方案，终于忍不住发了火。
““乔言心！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他把方案摔在桌上，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怒火，“数据错漏，逻辑混乱，这就是你在国外学的东西？”
最终，他说出了那句一直藏在心里的话：“映秋在的时候，从来不会出这种低级错误！”
乔言心被他吼得一愣，听到他将自己和苏映秋比较后，更是气急败坏的跳脚。
“你现在是在怪我吗？这个项目本来就是烂摊子！苏映秋做了那么久都没彻底搞定，我才接手几天？你凭什么拿我跟她比？！”
“我拿你跟她比？”陆时晏被她无理取闹的样子气的双眼通红。
“你但凡有她一半细心，一半能力，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公司损失了多少单子，你知道吗？”
乔言心被他说得脸上挂不住，又像曾经一样装可怜，眼眶一红，带着哭腔喊道：“你就是还想着她！她都走了，你还拿她压我！”
说完，她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等着陆时晏过来哄她。
换作以前，陆时晏肯定会立刻追上去哄她。
可这次，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连动都没动，心里的烦躁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转身回了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堆着几个崭新的名牌购物袋，是乔言心昨天刚买回来的新款包和首饰。
以前觉得她买点这些没什么，可现在看着这些闪闪发光的奢侈品，只觉得无比刺眼。
这些东西，苏映秋从来没要过。
她用的包还是入职时他送的那个，用了三年都没换过。
陆时晏揉着眉心，第一次对乔言心的专业能力产生了怀疑。
她在国外到底学了什么？为什么连最基本的项目管理都做不好？
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助理的号码，语气冷硬。
“去查一下，乔言心在国外留学期间的成绩单，还有她主修的课程，包括她的可外生活，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头的助理愣了一下，还是恭敬地回他：“知道了，陆总。”
陆时晏挂了电话，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对心里的那个念头越来越恐惧。
他好像真的失去要失去苏映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