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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司灼脸色骤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后退半步,指尖无意识抠着衣角。
“别危言耸听了,只要你活着一天,就得承受我的所有痛苦!”
话虽这样说,阮司灼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自己手腕处的那支银镯。
这是阮母当年给他戴上的。
当初江眠月要融了全城同款银镯时,他拿了支假的去换。
现在这支便是和阮惊鹤手腕上那支一模一样。
阮惊鹤顺着视线望去。
“原来我妈当初给你的银镯你还留着呢。”阮惊鹤勾了勾唇角,语气满是嘲讽。
“你不是这么恨我们母子俩吗?怎么还留着?难不成这银镯还有什么秘密?”
“没有!”阮司灼忽然大叫,“这支不是你母亲送的!”
“这这是眠月姐新给我打的款式!”
“你妈送的那支银镯我压根就不稀罕!”
他越说越激动,眼神淬了毒般盯着阮惊鹤。
“你要是再跟我作对,我不光让你疼,还会让人把你妈的坟刨了!挫骨扬灰,让她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这句话像根针,狠狠扎进阮惊鹤的死穴。
他猛地抬头,眼底最后一点温度彻底熄灭,抬拳就朝阮司灼脸上揍去。
阮司灼脸上瞬间青红了一片。
而阮惊鹤自己的脸侧,也同步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哈哈哈”
阮司灼捂着脸笑出声,眼泪却从眼角滑落,分不清是疼是得意。
“看到了吗?只要这银镯在我手上,你打我一下,自己就得疼一下!你要是不听话,我让你每天都活在剜心割肉的痛里!”
“凭什么你能在江家过好日子,我却只能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破产了!”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砰”地撞开。
江眠月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阮司灼脸上的拳印,还有他捂着脸委屈落泪的模样。
“眠月姐!”阮司灼立刻扑过去,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是来跟哥哥道歉的,可他不仅不原谅我,还动手打我你看我的脸”
江眠月的目光像冰锥般刺向阮惊鹤,连半分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阮惊鹤!我把你带回卧室是让你反省,不是让你欺负司灼!”
“他为我受了多少伤,你看不见吗?你就这么容不下他?”
“我再说一次。”阮惊鹤忍着脸上的疼,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
“他的伤都是假的!他受的伤都会原封不动地转移到我的身上!”
“够了!”
江眠月猛地打断他,眼底满是失望,但看着阮惊鹤这幅模样,心里依旧没来由地酸胀。
“你以前从不说这种胡话,现在为了跟司灼置气,连污蔑人的话都编得出来!”
“刚刚我已经查清楚了,前几天派来的人有一半都是你指使的!目的就是让阮司灼死!”
“什么?哥哥你竟然这么狠心?”
阮司灼演技说来就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我知道我的母亲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那又不是我的本意,我当初也才六岁,我能知道什么?”
阮司灼说着便将头埋进了江眠月的胸膛,“眠月姐,要是哥哥不喜欢我,我今天还是跟着我爸走吧”
江眠月皱眉,但并未推开而是抬眼望向阮惊鹤。
“阮惊鹤,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给司灼道歉,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你知道今天对我们江家来说多重要,等道完歉就带着小李他们去城西卸货!”
“若我不呢?”阮惊鹤看着她,忽然笑了。
“跟我离婚?还是”
“要我死?”
江眠月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
“好!这可是你说的!”
她转头冲门外一字一句地吼道,“去把律师叫来!现在就拟离婚协议!”
“我倒要看看,你离了我,还能不能活!”
保镖应声跑开,阮司灼靠在江眠月怀里,偷偷抬眼看向阮惊鹤,眼底藏不住的得意。
而阮惊鹤的视线却移向了墙上的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