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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刚结束封闭治疗的沈清虞从侦探口中得知了这场闹剧。
“沈小姐,您女儿遇害的真相已经大白,沈家父女犯下的恶行被公之于众,您这下终于能安心了,原凉我联系不到您才选择透漏消息給傅淮舟。”
侦探梳理了前因后果,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统统复述给沈清虞。
罪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沈清虞鼻子发酸任由泪水涌出,她想女儿如果泉下有知,应该也会欣慰吧。
咚咚几声,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是她的主治医师顾裴司。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在异国他乡遇到了曾经熟悉的面孔。
和顾裴司的相识说来话长,外公外婆在世时是有名的慈善家,他们带着年幼的她去福利院挑选资助儿童,沈清虞在院子里乱跑不小心掉进水潭,是顾裴司把她救了上来,家人为了表达感谢包揽了他以后所有的开支,顾裴司自己也争气,大学研究生都是学费全免。
作为宝贝孙女的救命恩人,外婆经常邀请他来家里玩,沈清虞也黏这个大她三岁的哥哥,成天跟在他身后,只可惜长大后却断了联系。
“清虞,你的治疗效果很好,检查显示脑部阴影已经少了很多。”
顾裴司笑着开口,他永远都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太好了,多亏顾医生出手,早日康复不是梦。”
沈清虞没有夸张,顾裴司年纪轻轻已是这个领域的拔尖人物,研究成果在全世界都享有知名度。
“最该感谢的人是你自己,治疗那么痛苦你都坚持下来了,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顾裴司倒了杯温水递过来,不动声色地把杯子旋转到她习惯握的方向。
他的目光温柔又专注,沈清虞抿了下唇,有些慌乱地转移话题:
“我剪了短发的样子是不是很奇怪呀?”
“没有,你怎么样都美。”
顾裴司被她苦恼的神情可爱到,言语里夹杂着不经意间透出的宠溺。
病房走廊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哭喊,打破了两人间的谈话。
“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沈清虞听到声音越来越大,忍不住好奇出门看了眼。
是一对华裔夫妇,他们正对着裹着白布的病床痛哭流涕:
“我知道我女儿生前签了遗体捐赠书,可她现在出了车祸面目全非,我们宝贝生前最爱漂亮,你让我怎么接受她这样离开,让她走的体面点可以吗!”
医生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可我们医院没有专业的入殓师,还有几个小时手术就要开始了,那个失明的小孩需要捐赠人的眼角膜,真的抱歉。”
“我来,我之前当过入殓师,所有程序我都可以操作。”
听完了全程的沈清虞站出来,主动要求帮忙。
一旁的顾裴司眼里闪过惊讶,担忧地皱起眉:“你的身体不能太操劳。”
“替我准备一下工具,我速战速决。”
女孩伤势很重,足以窥见她走时遭受的痛苦,沈清虞动作轻柔地为她缝合伤口,用妆容掩盖住她脸上的伤痕,尽可能让她看起来体面。
做完这一切,沈清虞叫来女孩的家人做最后的告别。
女孩的妈妈捂着脸泣不成声,沈清虞克制住情绪给了那位母亲一个拥抱,她经历过这种事,所以更能感同身受
“谢谢你,谢谢你还原她本身的样子,我女儿在我心目中永远这么美丽活泼。“
面对真诚的道谢,沈清虞摆摆手说没事,随着阅历的增长,她越来越懂得入殓师这份工作存在的意义,不仅连接着生与死的距离,更是在为活下来的人守护那份最珍贵的记忆。
连续忙碌几个小时,沈清虞头脑发晕踉跄了两步,身后有双手稳稳托住了她。
“我刚买了清淡的餐食,快去吃饭补充能量吧。“
顾裴司盯着她柔和的侧脸,跟刚才工作时的干脆利落形成了极大反差。
她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轻而易举吸引他所有的目光。
“清虞,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善良勇敢,一点都没变。”
沈清虞回过头朝他绽开笑容,这个将他拉出深渊的女孩永远都是那么明媚。
顾裴司下定决心,等她身体彻底痊愈,就把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