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安端着一窝画眉鸟幼鸟闲庭信步地走在小巷中,唇角嗜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显然心情大好。
侍从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急得都要哭了:“公子呀,你怎能轻易翻墙闯入他人住宅,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
程长安随手从路边树上摘下一把叶子堵在侍从嘴里,轻描淡写道:“只要你把嘴捂严实了,老头子就不会知晓。”
“可”
另一侍从想要说些什么,嘴上同样被塞了一把树叶。
做完这一举动,程长安随手将手中残余的叶片一抛,端着鸟窝哼着小曲行出巷子。
他姿态招摇地行在大街上,眼中满是玩味。
左大哥,陈绵绵喊那脸上烙“奸”字疤的男人“大哥”,且,那男人在陈绵绵嘴里姓“左”,在别人面前却姓“董”。
“有意思!”程长安咂摸着下巴,兴味道:“看不出来,尧城这个小破地方还挺有意思的嘛。”
闻言,左右侍从脸都绿了。
有意思?他们公子这是又打算生事呢?这两年来都换了多少个城读书了,公子怎就不知道消停呢?再犯事被尧城的书院赶出去,怕是只能去塞外读书了。
看来,这几日他们得把公子盯紧了。
二人正想着,一抬眼,人不见了。
“公子!”
“公子!”
惊慌失措的声音渐行渐远,程长安掏了掏耳朵,悠哉悠哉从一个汤粉小摊子后行出,随手丢给摊主一块碎银。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小摊贩双手抱着银子连声做谢,唇角恨不能咧到耳根子去。
“这个!”程长安把手中画眉鸟鸟窝丢在摊位上,冲随从离去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等那两个蠢货回来,你把这个交给他们。”
“公子尽管放心。”小摊贩一口应下。
时间一晃,日落西山,浓雾随夜色在尧城中弥漫。
宵禁的更鼓响起,陈绵绵合上书籍,起身行出书房。
她舒展身子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朝花园踱去。
夜幕之下,湖面泛着粼粼波光,清风一吹,送来一阵阴凉。
陈绵绵迎着风行入凉亭,随性地把两条腿架在长椅上。
树影“沙沙”晃动,光影交错,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陈绵绵闭目休憩之际,衣摆被什么勾了一下。
她睁开双眼,侧目看向触感的来源,就见黑乎乎毛茸茸的大黑坐在凉亭中,一双眼睛亮如四十瓦大灯泡。
“大黑!”陈绵绵伸手将大黑捞入怀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笑眯眯道:“你这只小夜猫,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到处乱跑。”
“喵呜!”大黑用爪子拍拍自家主人的下巴,奶声奶气道:“树上有陌生人在看你,今天来过那个。”
陌生人?
陈绵绵心中一紧,视线顺着大黑爪子指的方向看去,只瞧见一团黑乎乎的人影。
倏地,一阵风掠过,她脚上绣鞋没了一只。
程长安抛接着少女的绣鞋,面上是恶劣的笑容:“臭丫头,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