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出身高贵,而睿王不但名声狼藉,又无母妃一族相助,他根本不是您的对手。”高达弓着身子,恭顺道:“太子莫要多心,莫要动怒,您与宋公子相识多年,他多倔的脾气,您是清楚的,岂会因为这么一点事情改变主意。”
“他当真不会改主意?”楚庭琛缓缓将手松开,垂落在床榻上,眼中浮现浓浓杀意:“从今日起,派人盯紧了,但凡他有一丝动摇”
楚庭琛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太子爷!”高达惊呼,好言劝道:“事物并非黑白两面,您若是杀了宋公子,身边可就少了一员猛将。”
“心不在本宫这,本宫便是杀了,也绝不留给楚聿修。”楚庭琛眸色阴沉,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楚聿修不是出了名的惜才吗,本宫倒想看看,他所看重的人才一个个因他而死,他会作何反应。”
闻言,高达想再劝,嚅了嚅唇,却是说不出劝说的话来:“属下这就去办。”
暴雨下了足足七日,尧城周边村镇多地出现山体滑坡,好在府衙里有宋清源坐镇,府外有左衍一帮忙,能够及时处理突发情况,平日四处走动也有陈绵绵跟着,尧城暴雨得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雨过天晴,楚聿修站在屋檐下,疲乏地揉着脖颈上的肌肉。
“睿王昨夜没有休息?”
低沉的男声自拐角处传来,楚聿修没有侧目,温和道:“在书房里小憩了一会。”
宋清源大步上前,在男子身侧三尺处站定,仰头看着屋檐下滴落的水珠:“下官有一事不明,不知睿王可否赐教?”
“宋大人尽管问。”楚聿修按捏着脖颈上的肌肉,依旧没有侧目。
“尧城洪灾,睿王似乎早有筹谋,带来的人手充裕得很。”宋清源侧目,眸光锐利如剑。
“宋大人可见过天鹅游泳?”楚聿修反问道。
闻言,宋清源眉心微微隆起:“自然见过。”
“人们总说天鹅优雅,可那是因为,他们只能瞧见浮在水面上的事物,若他们扎入水中,会发现,那份优雅很是滑稽。”按捏过脖颈,楚聿修舒展身子,平静道:“本王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无法预料天灾人祸,所谓的人手充裕,也不过是众人皆有心成事,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说到这,他扭头看向身侧人:“宋公子近日不就是如此吗?”
“我既食君禄,自然要为尧城百姓做事。”宋清源撇清关系道。
闻言,楚聿修失笑:“大家不都是为尧城百姓做事吗。”
宋清源面色微变,正欲找说辞脱身,忽听得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传来。
“睿王,天晴了!”陈绵绵一路小跑而来,见宋清源也在场,当即放慢脚步:“民女见过睿王殿下,见过宋大人。”
见此情形,宋清源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你我相识一场,陈姑娘又何必这般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