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宋清源拂袖,胳膊叫一只小手拽了下。
“公子,陈夫人说得有道理,她一介弱质女流,能做些什么?更何况,就连尧城的知府都听陈老爷的。”陈绵绵软声劝罢,冲妇人柔柔一笑:“我知晓,陈夫人您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容易,陈小姐能遇上您这样的干娘,是她的福分。”
“是我没保护好她。”陈庄氏以帕子擦拭眼角,起身冲二人施以一礼,在奶娘的搀扶下款款离去。
等人出了雅间,宋清源眉心拧成无解的死结,显然被气得不清。
李瑞忠李瑞义兄弟二人脸色亦是难看。
“这个陈庄氏,当真自私自利。”李瑞忠冷嗤,鄙夷道:“她男人伤害了那么多无辜少女,她从不曾站出来,如今伤到她干女儿的头上,她才知道后悔,活该!”
对于李瑞忠的说辞,李瑞义点头表示赞同。
陈尚言以赌坊发家,常做些拐卖幼女的勾当,陈庄氏明知这些,却不加以制止,如今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可不就是报应。
至于那个陈尚言,更是罪该万死!
“陈庄氏此人,很可疑。”宋清源徐徐言罢,看了身侧少女一眼:“陈姑娘,你觉得呢?”
“是很可疑。”陈绵绵点头,附和道:“我觉得她是个精明的,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愚钝干净。”
“你我想到一处了,不过现在,陈尚言才是关键。”宋清源施施然站起,沉声道:“瑞忠,瑞义,你们两个马上按着陈庄氏所言名单去查。”
“是!”李瑞忠李瑞义领命,快步退了下去。
陈绵绵亦起身告别,只不过,她并没有回唐宅,而是去了董文奎家,用纸笔写下今日所闻,再让唐宅的下人转交到睿王手中。
看着信纸上娟秀的字体,楚聿修眉目间溢出几许无奈。
这小丫头是属乌龟的吗?让她不要躲着他,她可倒好,来这出。
陈绵绵躲了睿王足足三日,每天都假装自己很忙,事实上,她也的确很忙。
活人阴婚一案最关键的证据已出,结案是迟早的事,这也就意味着她与宋公子的合作将要到期,她必须要调整暗香的生意结构。
好在,董文奎的确是个能人,见多识广,且对香味颇为敏锐,只要是他碰过的香囊,能将香料配方猜个七七八八,那些个胭脂水粉也不例外。
陈绵绵每日忙着鼓捣脂粉,寻找合适的脂粉盒子供应商,以及最让人头疼的培训新员工。
宋清源带来的员工实在太好,服务水平一流,总是能哄得夫人小姐们高高兴兴买单,在这样的服务优势碾压下,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暗香已然成了尧城业界龙头。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方面是,暗香有着巨大的客源和利润,几乎要垄断尧城的脂粉生意,坏的方面是,一流的服务养叼了客户,让客户自然而然地对暗香抱有更大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