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去敌国当质子,历经磨难,尤能对天鹰国的百姓怀有一腔热忱,把黎民百姓的性命放在个人私利的前面,这样的人,自然是温柔到骨子里的。
“本王可不是个温柔的人。”楚聿修板着张脸,语调严肃异常,显然是生了吓唬她的心思。
陈绵绵依旧不怵,反抬起下巴,小脸上写满了得意:“那就是我太有魅力了,能让您这么个不温柔的人对我温柔以待。”
楚聿修语凝,伸手按了下那个小脑瓜:“你倒是真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陈绵绵捂着脑袋,小声嘀咕道:“我小小年纪就这般阴险,把自己的亲爹算计得团团转,要怕也应当是你怕我才对。”
闻言,宋清源配合地做出恐惧模样:“陈姑娘!”
陈绵绵双手叉腰,戏精地勾起一抹阴笑:“楚公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地段,你说,我要是把你给劫了,谁能救得了你?”
“姑娘劫财还是劫色?”宋清源说着,双手不自然地护于胸前,显然是头一回做这般举动。
跟在后头的文松见状,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这话这话从他家爷嘴里说出来实在太违和了。
要知道,早年他家爷在上虞国做质子,叫上虞国的王孙贵胄觊觎,他家爷直接掏出匕首剜了对方的眼睛,小小年纪那股子狠劲,他至今历历在目,如今,他家爷却是双手护在胸前,问一个小丫头“劫财还是劫色”。
陈绵绵不料对方这般配合,怔愣过后豪迈地仰天大笑:“哈哈哈,本是打算劫财的,如今你既提醒了我,那就一起!”
声落,后衣脖子兀地一紧,整个人被提溜起来。
楚聿修单手提着那一百多斤重的小胖妞,闲庭信步朝河边行去:“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
“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吧!”陈绵绵学着电视剧中的台词道。
楚聿修斜眼看向手中提溜的小丫头,对方回以狗腿神情。
四目相对,楚聿修将人放下,眉梢眼角溢满笑意:“你这词念得这般熟,莫非上辈子就是个匪徒,投胎时忘了喝孟婆汤了。”
这话,几分玩笑几分认真。
陈绵绵却只当这是玩笑,当即哼哼道:“我若真是个匪徒,那也是悍匪,才不说这些个求饶的词呢。”
闻言,楚聿修看了眼那矮矮胖胖的“悍匪”,唇角勾起一抹揶揄弧度。
“你笑什么?”陈绵绵下巴抬得高高的,摆出一副凶煞模样,偏偏她脸上肉多,瞧着软乎乎的,半点凶不到人。
“你这般彪悍,我有点怕。”楚聿修一脸平静道,眉梢眼角的揶揄愈浓。
“我”陈绵绵费劲地踮起脚,想要通过拔高身高来提高自己的气势,偏偏脚也踮了,头也抬了,高度依旧没能越过男子的肩膀,气势被压得死死的。
挣扎片刻,她泄了气,后脚跟落回实地的同时,视线也瞬息从男子胸口向下挪了三寸。
“呵!”楚聿修失笑,又拿手去按了下少女的脑袋:“回去让厨娘给你熬些骨头汤,多喝点,能长个。”
闻言,陈绵绵只觉膝盖中了一箭。
她鼓着腮帮子,抬头瞪了男子一眼,对方抬起大手,比划了一下二人的高度差。
陈绵绵:“”
杀人诛心!